眼看自己抓住了他的手,曲採馨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聽到這人的話後幾乎是想都沒想,就本能的點了點頭。
男子笑意更深,說道:“如此,那荷包本公子也收下了!”
“啊?”
曲採馨有些茫然的看向這人:“你說什麼?”
猛然!
恍然大悟!
這纔想起來他們剛纔在說什麼!
都是被這鐲子鬧的,自己生怕它會被摔碎,竟然是忘了荷包的事情。
慌張道:“公子!那是女子的貼身之物!”
言下之意,那東西怎能隨意送人!
誰知那人卻是含笑道:“誰不是呢,這鐲子我也是帶在身上一日了呢,也是貼身之物,不也是送給你了?馨兒不要這般小氣嘛!”
曲採馨聽後簡直氣不打一出來。
哪裏是她小氣,分明是這人不講道理吧。
“你...你...不知廉恥!”
憋了半天,曲採馨只好這般罵道。
誰知...
這人眸中含笑的看了看二人的姿勢,笑道:“馨兒,分明是你這般主動...”
曲採馨這才低頭。
“啊”的一聲,滿臉紅透。
自己雙手正握住了他的右手,跪在地上身子前傾,幾乎是全部靠在了這人的身上,且...
一旁就是窗子!
曲採馨花容失色,這若是被人看到了,豈非是...
她真是要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趕緊退身出來,也不坐下了,而是直接站起身背過去,怒道:“你...你到底給不給我荷包!”
那男子也是起身,站在曲採馨的身後,卻是將那鐲子伸到了她的眼前,說道:“這可憐的鐲子你是要不要了?”
曲採馨擡手從他的手中搶來,咬牙道:“我要!我要!多謝公子!”
說完便是鼓着嘴一副受氣包的模樣。
她若是不要,想來這人又是要扔下去了。
這麼好看的鐲子,摔碎了是要多可惜啊。
而後便聽見那人說道:“既然你收了我的鐲子,那自然是要回禮的,我只好收下這荷包了”。
曲採馨氣的轉身,說道:“我...我改日再給你拿個別的物什來,荷包...荷包是貼身之物!”
她改日再買一個鐲子送給他好了,可荷包不行,這事關女子清譽。
誰知那男子卻是說道:“這上面有你繡的字,我甚是喜歡,不換!”
一句話,顯然是不打算還給曲採馨了。
“你...你...”
曲採馨被他氣的竟是有些紅了眼圈。
那人見此心下一緊,暗道,好似是過頭了。
竟是伸出三根手指舉起,說道:“我保證,絕不會讓這荷包落入他人之手,絕不因此影響你的清譽,定然好生愛護,絕不辜負,否則天打雷劈,永無寧日!”
而後放下手,含笑道:“如此,馨兒放心了麼?”
曲採馨卻是愣住了。
這人...
是發誓了?
因爲一個荷包?
“公...公子...”曲採馨喃喃說道。
男子好聽的聲音,加之這發誓之言一字一句敲在她的心上。
尤其是那句‘定然好生愛護,絕不辜負’竟好像不是在說那個荷包,而是...而是像男子對女子的愛慕之言一般。
誰知那人卻說道:“馨兒,叫我晟書!”
曲採馨擡眸。
二人相視,彷彿呼吸都一滯,曲採馨只感覺心跳有些快,還有些不知所措,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哪怕得知她要與薛錦卓成親,都沒有這般慌亂無措過。
許久,她慌張的低下頭,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要回去了”。
剛要轉身,柔荑竟是突然被拉住。
曲採馨心下一震。
回身,滿眸慌張訝異的看着那人,卻只見那人將她拿着鐲子的左手擡起,將那鐲子拿下來,而後,輕輕的戴在了她的手上。
含笑道:“真的很貴!小心一些”。
此時的曲採馨只顧着嬌羞,卻是完全沒有想到,這鐲子到底有多‘貴’!
將那鐲子戴好,
曲採馨只覺得手腕上冰冰涼涼,碧綠的無暇顏色,竟是將那纖細的手腕襯得越發白皙細膩。
就在這人的滿眸笑意之下,曲採馨一把縮回了玉手,轉頭就開門跑了出去,卻是聽到了身後那房間裏,傳來了男子大笑的聲音。
鎏珍閣。
陳淺沫此時正在瑬珍閣中,她看來看去,只覺得哪樣都是不錯,卻也並無太過特別的,這時,卻突然看見掌櫃的拿出了一個托盤,那托盤上一支鳳翔玉簪,那鳳凰展翅如欲高飛上天的模樣精美絕倫又氣勢萬千,通體翠綠潤澤,竟是隱隱泛着淡綠的柔光,可見這玉質難得,百年一見。
而後,那掌櫃的用錦布墊着,小心翼翼的將那玉簪放進了一個錦盒裏面,蓋好,竟是放在了自己桌案前面,一直站在那裏看着。
陳淺沫霎時眼睛一亮。
這玉簪太過無暇,簡直是她所見過最特別貴重的簪子!
她含笑走過去,說道:“掌櫃的,你這玉簪...”
她是想問問這玉簪什麼價錢,本是想看看,誰知手剛要觸碰到那個錦盒,掌櫃的便飛快的將那錦盒護住,緊張道:“陳小姐,這簪子可動不得!”
陳淺沫說道:“哦?很貴麼?多少黃金?”
那掌櫃的搖了搖頭:“陳小姐,這簪子你買不起的,更何況,本店也不能賣!這簪子已經被人訂了去,一會便會來取,萬萬是不可出事的,否則,我這瑬珍閣也就不用開了,陳小姐還是去看看別的吧”。
陳淺沫蹙眉。
這簪子是被人訂下的?
是哪個權貴如此勢大,竟是讓這掌櫃的這般忌憚?
陳淺沫撇撇嘴到底是沒說什麼,走到了一旁繼續選着東西,可餘光卻沒有離開過那掌櫃的,準備看看,到底是何人這般能耐,竟能讓瑬珍閣有錢都不掙!
不多時,只見一名男子走了進來,對那掌櫃的說道:“東西!”
那聲音有些發寒,神色肅殺,真是想不被人注意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