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讓陳炳日恨的牙癢癢。
而這一次,他竟又是濫用職權而調換試卷,當真是膽大包天啊。
而一旁的裴澤聽後更是渾身一震!
禮部!
禮部尚書陳炳日一直都是他的人!
陳炳日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
縱使陳炳日一直恨透了林之堯,他又怎麼敢調換試卷呢!
這...太容易被發現了!
只要落榜的考生要求審查,定然會東窗事發的啊!
怎麼會呢!
而昨夜慕容無月親審,想來是已經處置了陳炳日,可自己卻是一點風聲也沒收到啊!
他緩緩擡眸,小心的看向了上首的千悒寒,心下突然升起一種恐懼之感。
聯想到上一次趙潭的事情...
陛下中毒一事牽扯出了趙潭,而趙潭是謝青的人!
這一次...陳炳日是自己的人!
難道說...
裴澤只感覺一股冷意襲來,讓人遍體生寒。
難道說王爺是準備對自己和謝青動手了麼!
一直以來,他與謝青暗中培植自己的勢力,倒不是敢與攝政王對抗,只是...
這凌祁實在是太肥了!
哪怕分上一分羹,那也是夠他幾代喫不完的啊!
讓他如何能不心動!
單說這陳炳日,丁憂之後回京,一切都要重新再來,也是藉着他的勢力坐上了這禮部尚書的位置,而他也因着陳炳日的官職斂財無數。
攝政王時常不在宮中,他們如何會放着這大好的河山和金銀,而虛度浪費呢!
可一直以來,也不知千悒寒是知道還是不知,幾乎不曾這般對他們下手過啊!
裴澤偷偷側頭看了看謝青,只見這隻老狐狸始終垂着頭面無神色,只好也低下頭,不敢再向上首看一眼了。
裴澤自然不知,以往千悒寒一直在查那幕後之人是誰,以免牽一髮而動全身,而眼下...
他已經查到那人了!
薛錦卓更是震驚的看向了林晟書。
所以...
這個人才是真正的會元!
那試卷是他的!
而自己...
是落榜之人?!
連貢士都沒入?!
這怎麼可能!
這不可能的!
即便薛錦卓如此惶恐,可他心裏仍然是壓抑不住的不甘!
憑什麼!
他哪裏比自己強了!
方纔樞陽山一事,自己的回答到底有什麼錯處!
他的辦法有何不可!
自己耗費人力物力,莫非回遷就不浪費了麼!
回遷是徹底解決,難道將山挖通就不是徹底解決了麼!
這些人,分明就是因爲自己門第太低而瞧不上自己!
根本就不是自己成績不好,而是自己的門第不高!
而正在這時,便聽見慕容無月說道:“薛錦卓,你知情不言,竟還敢擔下這狀元之名,簡直是不知所謂!你可知罪!”
說完,薛鵬竟是‘砰砰’的磕起了頭。
薛錦卓聽了卻是身子一軟。
父親爲何說的這般嚴重?
明明...
明明不是他的錯啊!
他只是正常考會試而已啊!
是他的考卷被別人調換了,與他有什麼關係?
怎麼可能會...
 
;會死人呢!
而後,他只感覺薛鵬拽了自己一把,驚慌道:“逆子,還不快向王爺認錯,向丞相認錯!你是想讓王爺把你拉出去砍了麼!”
薛錦卓不明白,可薛鵬卻是不傻。
當時在大殿上,慕容丞相已經讓人朗讀了那文章,可是卓兒被榮華富貴迷了雙眼,竟然是認下了!
這是什麼?
欺君之罪!
欺君倒還好說,可這欺瞞的...
是攝政王啊!
若是王爺發了怒,當場殺了薛錦卓都不是沒可能的!
他如何能不害怕。
薛錦卓聽後渾身一震,緩緩擡頭看向了上首,霎時身子一軟,趴在了地上。
千悒寒那一身冷意,和泛着殺意,潦黑無底的眸子,簡直要將他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知道怕了!
他這回真的知道怕了!
薛錦卓伏下身子瑟瑟發抖,驚恐道:“王爺饒命,丞相饒命,是學生...不,是小民一時財迷心竅纔會犯下這彌天大錯的,小民知錯,小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王爺饒命啊”。
薛錦卓伏在地上瑟瑟發抖,竟是都沒感覺到下身傳來的溫熱之感,薛鵬距離他最近,卻是聞到了一股子怪味,他微微側頭看向薛錦卓,霎時臉色一白。
千悒寒始終垂着眸子不曾做聲,冥碧麒更是不會理會下首之事,於是乎,場上鴉雀無聲。
薛錦卓只感覺自己渾身冰涼,好像連呼吸都停滯了,生怕下一刻,千悒寒就會讓人將自己拖下去,處以極刑。
直到慕容無月的聲音傳來。
“薛錦卓知情不言,貪戀權勢,罪不可恕,然,念其並非始作俑者,留其性命,終生不得科舉,不得入仕!”
一句話,便是定下了薛錦卓的命運。
活着是活着了,可...
這輩子都不可能走仕途這條路了!
這書也算是白讀了,若是不想從商,便只能碌碌無爲的被養在府中了。
只是...
讀律看書四十年,烏紗頭上有青天。
男兒欲畫凌煙閣,第一功名不愛錢。
這男兒壯志雄心,爲的不就是考取功名麼,有所作爲麼!
這薛錦卓身爲薛家嫡子,也曾算是薛府文武雙全的孩子,可眼下看來...
怕也只是有些小才氣罷了,不堪大用!
薛錦卓聽後心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