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裏的幾個男人,都是長相出衆的富二代,被調笑了幾句,小姑娘秀紅了臉,卻不怯生,嬌笑着直往程俊明的懷裏鑽。
對於這些,嚴景寒早已經見怪不怪,他蹺着腿,修長的手指在座位上敲擊,百無聊賴的模樣。
坐在他一旁的藍榮成探過身子來笑呵呵的問他:“寒哥,聽說過幾天,穆阿姨要給你領回來個妹妹啊?”
嚴景寒抽了口煙,神情散漫,嗤笑一聲:“屁妹妹。”
程俊明卻聽到“妹妹”兩個字後,眸光一閃,推開懷中的包廂公主,也湊了上來,笑嘻嘻的問:“寒哥,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還多了個妹妹呢?不會是情妹妹吧?等哪天有機會,領出來給哥幾個看看唄。”
嚴景寒沒搭理他,碾滅煙,拿起身旁的黑色外套,眉眼冷然:“走了。”
程俊明在他身後大喊:“寒哥,再玩玩唄。”
回答他的是嚴景寒毫無留戀的關門聲。
他自然是知道母親穆雲兮過幾天要領回來的人是誰,嚴家曾經的養女,嚴七月。
嚴七月第一次被穆雲兮抱回嚴家的時候,只有三個月大,因爲被人遺棄,她瘦弱的就像一隻剛剛出生的小奶貓。
醫生都說她活不成,是穆雲兮幾個月衣不解帶的照顧,纔將她救活了下來。
從此嚴家多了一位小公主,可是小公主長到六歲的時候,嚴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拿着一份dna親子鑑定報告,聲稱是嚴七月的親生父親,將嚴七月接回走。
嚴景寒記得那是在寒冬臘月,他不想嚴七月被人接走,於是帶着嚴七月離家出走。
黑色的炫酷跑車在夜色下極速行駛,半個小時後,駛入嚴家別墅,嚴景寒單手打方向盤,一個漂亮的甩尾,黑色跑車穩穩的停進了車位上。
客廳的燈亮着,嚴景寒皺了皺眉,低頭看了一眼腕錶,晚上十一點鐘,以往這個點,父母早該休息了。
他用舌尖頂了頂腮幫子,意識到今天晚上應該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了,果然還沒等到他走進客廳,母親穆雲兮就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她說:“景寒,你快來看看,是誰回來了?”
嚴景寒漫不經心的脫下外套,扔給女傭,看到母親這副高興的樣子,他當然知道是誰回來了。
母親爲了能夠讓嚴七月重新回到嚴家,可是不惜動用穆嚴兩家的勢力,看來今天終於如願了。
嚴景寒心情說不出的煩躁,他看都沒看沙發那邊一眼,換了鞋直接朝樓上走,“我累了,明天早上還有手術,先去睡了。”
穆雲兮臉色微沉:“景寒,你這孩子是怎麼了?七月可是你妹妹。”
嚴景寒冷笑:“是嗎?當年你因爲她離開,整整病了半年,她可是連看都沒有回來看一眼的。”
他說完,人已經大跨步上了樓。
穆雲兮指着樓上的方向,轉身對丈夫嚴永年抱怨:“永年你看,他這是什麼態度?”
嚴永年拍了拍她的手,柔聲安慰:“好了好了,別生氣了,你還不知道兒子的脾氣嗎?”
坐在沙發上的小姑娘長得纖細柔弱,一張瑩白精緻的臉龐上,帶着甜甜的笑容,聲音軟糯的不像話,她說:“媽媽,我知道的。”
穆雲兮疼惜的揉了揉她的頭髮,笑道:“不早了,快去睡吧,你的房間還是原來那個,我一直爲你留着呢,一早就讓田嫂收拾好了。”
“嗯。”嚴七月輕輕點頭,“那爸爸媽媽,我先去睡了,晚安。”
穆雲兮朝她笑了笑:“去吧,孩子。”
女孩子柔柔弱弱的,漂亮的讓人窒息,樓上,嚴景寒面無表情的收回視線,在嚴七月上樓之前,先一步,進了自己的房間。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過興奮,嚴七月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半夜的時候,她有點渴了。
夜很靜,嚴七月怕自己弄出聲音,吵到別人,從牀上下來,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門,下樓去廚房找喝的。
離開嚴家十二年,那時候她只有六歲,早忘記了嚴家的傢俱擺設,眼睛慢慢的適應了黑暗,嚴七月就着外面的照過來的月光,摸到冰箱,從裏面拿出一瓶水。
水有點涼,好在這是在夏季,嚴七月小口小口的喝着。
身後傳來沉穩的腳步上,嚴七月剛想回頭,手中的礦泉水瓶子卻被從身後伸過來的手奪了過去。
嚴七月一驚,轉身就看到嚴景寒站在自己的伸手,仰起頭幾口就將自己喝過的那瓶水,喝進了肚子裏。
嚴七月指了指那個礦泉水瓶子,小聲的說道:“那,那是我喝過的。”
兩個人喝一瓶水,嚴七月覺得有點怪怪的。
嚴景寒喝完水,將空瓶子一扔:“老子知道。”
夜色很深,廚房內的光線並不好,月光灑進來的也不多,嚴七月看不起嚴景寒臉上的表情,但是她能感受得到他身上那股強烈的壓迫感。
他很高,大概有一米八七的樣子,足足高出她二十多釐米,嚴七月不知道該說什麼,在她的記憶裏,小哥哥曾經是除了穆媽媽外,最痛愛自己的人。
但是現在他給她的感覺,卻跟她的記憶產生了偏差。
這次重新回到嚴家,嚴景寒,他似乎有點討厭她呢。
嚴七月抿抿脣,她隱隱也猜到了答案,誰會喜歡一個麻煩精呢?
她低着頭,聲音輕輕柔柔的,卻能甜到人的心坎上,“對不起,我,我先去睡了。”
她說完,轉身要走。
嚴景寒一把捉住她的胳膊,重新將她拉回去,他斜靠在冰箱上,將他困在他的身體與冰箱之間。
嚴七月像只驚慌的小白兔,擡頭看他。
嚴景寒低低笑了一聲:“怕我?”
嚴七月輕輕搖搖頭,她鼓足了勇氣,聲音卻小的可憐:“沒有,我沒怕,你是我哥。”
聲音真踏馬好聽,嚴景寒低下頭,在她耳旁吹起:“我可不是你哥,我爸媽只生了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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