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楚籬 >第十一章 過盡千帆皆不是
    李夫人想了想楚蘭之前的言語,忍不住笑了一聲。

    楚堯佐問道:“夫人笑什麼?”

    李夫人笑道:“咱們家這女兒,都及笄了,還跟個孩子似的,居然因爲汝陽公主和楚籬說話沒怎麼理睬她,而悶悶不樂的。”

    李夫人一提到楚蘭,楚堯佐有點心煩,說道:“咱家就這一個女兒,夫人是時候好好管教了,不然出嫁了還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

    李夫人說道:“這個老爺放寬心,我都知道。”

    二人又說了會閒話,下人陸陸續續擺了飯菜上來。

    楚籬從楚蘭家回來後一直悶悶不樂的,山煙看在眼裏,不知道該怎麼勸她。

    屋子的牆角處種了幾棵綠竹,楚籬正給綠竹澆水,山煙走到楚籬旁邊說道:“天氣這麼好,姑娘不出去走走嗎?去臨江閣坐坐,或者找江娘子說說話。”

    楚籬不耐煩的說道:“這些我都知道,不用你說。”

    山煙說道:“姑娘,有句詩怎麼說來着,過盡千帆皆不是,姑娘不用想太多,放寬心就好。”

    楚籬聽完撐不住笑了:“這句詩什麼意思知道嗎?你就這麼安慰自家姑娘的。”

    山煙說道:“我知道呀,不就是告訴別人不要強求的意思嗎?”

    楚籬笑得腰都直不起來,山煙怕她跌倒了,一直扶着她。

    楚籬邊笑邊說道:“過盡千帆皆不是,你家小姐我有你說的這麼悽慘嗎?”

    山煙方纔察覺自己說錯了,‘啊’了一聲。

    楚籬漸漸止住笑,說道:“行了,以後不知道別亂說,惹人笑話知不知道。”

    山煙答應了一聲,說道:“算起日子,老爺還有十多天就能回家了。”

    楚籬若有所思,隨及說道:“我們把屋子收拾收拾,今天中午不做飯了,咱們去臨江閣喫。”

    山煙高興的把屋子收拾好,興致非常好的準備和楚籬出門,此時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楚籬前去開門,只見來了一位年輕的僕人,手上拿着一張請柬,上面寫着楚籬收。來人自稱是汝陽公主的家僕,特奉公主命來把請柬交給楚籬。

    楚籬打發了來人,拆開請柬,原來是汝陽公主三天後請楚籬去府上前去一敘。楚籬把請柬放下,苦笑着搖了搖頭。

    山煙忍不住問道:“小姐不想去嗎?”

    楚籬說道:“我和那位公主又不熟,不是很想去。在楚蘭家她拉着我問東問西的,一點都不見外,特別像……”

    楚籬一時想不起來,山煙問道:“像什麼啊?”

    楚籬想了起來:“像我第一次在臨江閣見陳觀,他也這麼問我的,我說了他幾句,他纔沒問的。”

    山煙說道:“那位汝陽公主長得真好看啊,像畫中的美人似的。”

    楚籬見山煙一臉癡樣,忍不住她身上拍了幾把:“你又不是沒見過美人,你家小姐不就在你面前。”

    山煙聽楚籬這麼說,掌不住笑了。二人一直站在大門旁說話。

    楚籬看了看太陽,催促道:“現在已經快已時了,再不去臨江閣,人就多了。”

    二人鎖了門,去臨江閣。

    臨江閣離楚籬家不遠,沒走多久就到了。楚籬和山煙去了三樓,揀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

    店小二站在楚籬旁,說道:“客官喫什麼?”

    楚籬說道:“要一盤炒雞,一碟白菜,一壺酒,一碟水煮的豌豆,兩碗飯,走的時候拿一隻整雞給我,整雞幫我包好。”

    小二答應着去了,山煙拽了拽楚籬的袖子,說道:“小姐,咱們點的是不是有點多,喫不掉怎麼辦?”

    楚籬笑道:“沒事,咱們兩個都能喫。既然來了,先喫好了再說。”

    山煙只好幹答應一聲,她往前面一瞧,正好看到陳觀,小聲對楚籬說道:“姑娘,你看那是不是陳觀陳公子。”

    楚籬回頭仔細一瞧,還真是陳觀,她掃興的說道:“早知道他來,我就不來了,真沒意思。”

    山煙笑道:“何必這麼說呢,姑娘和他又沒有過節。”

    楚籬恨恨的說道:“和他沒有,和陳彥之有。”說完又用筷子恨恨的敲了敲桌子。

    山煙定睛一看,剛纔沒仔細看,陳觀對面坐着陳彥之。

    不多時,楚籬點的菜一一擺了上來。二人動起筷來,陳觀也看見了楚籬,山煙她們。朝楚籬揮了揮手。

    山煙邊喫邊對楚籬說道:“姑娘,陳觀陳公子朝你打招呼呢?”

    楚籬夾起了一塊白菜,對山煙說:“裝沒看見,不許和他打招呼。”

    山煙說道:“姑娘,你這又是何苦呢?”

    楚籬眼神冷冰冰的看着山煙,山煙方不說話,埋頭喫飯。

    二人沒多時就喫完了,楚籬不像往常在臨江閣坐一會,看看風景,反而催促着山煙離開。她們走的時候,陳觀和陳彥之還在喝酒。

    山煙左手拎着一隻雞,右手拎着一壺酒,說道:“這些都是給張大爺的嗎?”

    楚籬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張大爺就喜歡這些。”

    待楚籬走後,陳觀用筷子敲了敲桌子,說道:“我朝楚姑娘示意了半天,楚姑娘一點反應都沒有,是沒看見呢,還是不想睬我們。”

    陳彥之淡淡的說道:“八成是不想理我們。”

    陳觀笑道:“我說,你和楚姑娘怎麼了,她在中書大人家那麼大反應。”

    陳彥之放下手中的杯子,說道:“少來,你又不是不知道,別跟我裝糊塗,你早就打聽的一清二楚了吧。”

    陳觀一臉幸災樂禍的說道:“平時看你一本正經的,沒想到有這般桃花債,嘖嘖,正所謂因愛生恨……”

    陳彥之聽不下去,打斷了陳觀的話:“據我所知,陳兄你豔福也不少啊!”

    陳觀不以爲然,說道:“我只是虛名在外,你可曾聽過有哪個姑娘對別人哭訴我負心薄倖,不像陳兄你啊。”

    陳彥之說道:“即是虛名,陳兄爲何不對外澄清。”

    陳觀說道:“清者自清,何況我一澄清,只會越描越黑。”

    陳彥之嘆道:“陳兄真是想的開,我和她也有好幾年未見了,捫心自問,我並沒有對不起她的地方。”

    陳觀說道:“或許你認爲自己無愧於心,但你想一想,一個姑娘多年的期待落空,總會覺得意難平。”

    陳彥之心裏一動,但並未改變他的想法,只說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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