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藥說道:“皇子們大了都這樣,娘娘放寬心好了。”
紅藥長得挺美的,也挺善解人意的,張貴妃想了一想說道:“要不我和陛下說一聲,把你派給謝少卿,有你在他身邊,我也能放心。”
紅藥聽了就慌了,說道:“娘娘,使不得,突然把我派過去,殿下不知該怎麼想您呢?”
張貴妃想想也是:“我身邊要沒你,換成其他人,我還有點不適應,不過你願意去少卿身邊嗎?”
紅藥臉紅了,不說話,張貴妃只當她是不好意思,張貴妃這個念頭一起,就想找機會了。但是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
等到張義和謝少卿出了宮門,張義早就想開口了,他問道:“殿下你爲什麼不願意,雖然我沒見到那畫上的姑娘,但我知道她們肯定長得百裏挑一。”
謝少卿有點心煩意亂的,他說道:“剛纔母妃身邊的女官盤問你,你有沒有亂說什麼?”
張義一臉自信的說道:“殿下你放心,我什麼也沒說,我只說公子經常和陳觀公子看書。”
謝少卿冷笑一聲,說道:“你這還不如瞎說,我和陳觀看書,說出去陳觀自己都不信。”
張義訕訕的笑了一聲。
謝少卿說道:“母親當初把你送給我的時候,大概沒有想到你這麼笨,下次放聰明點,說話的時候多過一下腦子。”
張義說道:“殿下也多體諒一下小的,小的活在夾縫裏也不容易。”
謝少卿看着他,說道:“你要是覺得太幸苦,避雨山莊缺個看門的,你去不去?”
張義急忙搖手道:“別,別,別,那地方荒廢了好多年,連個人都沒有,公子我錯了,我知道了。”
謝少卿不在看他,快速的往府裏走去。
楚籬在家算了算日子,興奮的說道:“父親明天大概就能到家了。”
山煙笑道:“小姐盼了好多天,老爺終於要回來了。”
楚籬掏出一個盒子,盒子裏面放了許多碎銀子。楚籬問道:“山煙,你說父親要回來了,咱們買點什麼好呢?”
山煙說道:“老爺喜歡喝酒,還喜歡喫魚。”
楚籬說道:“等會咱們去菜市走一趟。”
楚籬忽然想起來,山煙在相國寺不肯抽花籤,當時和江映月在一起,楚籬沒有來的及問,過後又忘了。
楚籬問道:“那天,我們三人在相國寺,你怎麼不肯抽花籤。”
山煙在給楚籬縫衣服,說道:“我又不識幾個字,抽了也看不懂,何況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楚籬說道:“說是這麼說,也沒幾個人把花簽上的話當真,只不過抽個花籤玩玩。”
山煙邊縫衣服邊說道:“我看江娘子那天挺在意的,倘若抽的籤不好,心裏面怎麼都有點不安。”
楚籬坐在桌邊上,託着腮幫子說道:“江映月啊,有好幾天沒見到她了,要不要明天請她到我家來,正好我父親也回來了,我們在常山的時候還是鄰居呢。”
山煙縫好來最後一陣線,拿剪子剪了,說道:“只怕江娘子不願意來。”
山煙說道:“我猜的,小姐你想像,你們見了不少次面了,她有沒有主動說要來咱家玩?”
楚籬想了一想,說道:“好像沒有。”
山煙說道:“這就對了,雖然小姐你待她如往常一般,但江娘子經歷了這麼多事,難免會想的多。況且江娘子雖然是個清倌人,但醉月樓畢竟是個尋歡作樂的地方,江娘子那麼有名,她來咱家倒沒什麼,只是被有心人捕風捉影傳出去對小姐你的名聲也不好。”
楚籬嘆了一口氣,說道:“江映月真是命苦,要是父親當時在常山,按照父親爛好人的性子,說不定會幫她一把。”
山煙說道:“世事無常,這世上有幾個像老爺這般的好人。”
楚籬一想到她父親“爛好人”的性子,說道:“當個好人有什麼用,父親做了一輩子的善事,老了都不得休息,也沒記幾個人記得父親的好。”
山煙笑道:“哪有這麼說自己的父親的,要不是老爺心善,我也不能跟着小姐。”
楚籬聽後不說話了,等山煙衣服縫的差不多的時候,楚籬和山煙出去買菜。
二人轉了一圈,楚籬去布莊,請人給楚責做了幾件衣服,山煙拎了一壺酒,楚籬說道:“家裏還有些菜,魚啊肉的等老爺回來再買吧,現在買了放家裏就不新鮮了。”
二人往家裏走,楚籬一想到父親明天回來,開心的睡不着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把山煙吵醒了好幾次。
楚籬也不知道到幾更天才睡着的。
第二天一早,楚籬揉了揉眼睛,掙扎了好幾次,才從牀上起來了,山煙在熬粥,熬得差不多了,進來看看楚籬醒了沒。
楚籬哈欠連天的,幾乎閉着眼睛在穿衣服。山煙在門外費了好大勁,才忍住不笑出聲。
楚籬衣服穿的鬆鬆垮垮的,睜眼一看屋子裏面沒有人,胡亂的給自己梳了了鬢兒,山煙看不下去了,過來給楚籬梳頭髮。
山煙說道:“以後姑娘別想那麼多,睡得太晚早上起不來還沒精神。”
楚籬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只幹答應了幾聲。
山煙給楚籬倒了杯苦葉茶,楚籬喝了後咳了幾聲,清醒多了。
喫過早飯後,楚籬像往常一樣,搬個小竹凳子,在門前等她父親。
就這麼一直等到中午,楚責終於回來了,楚籬幾乎要流出淚了,一時之間忘了拿手帕,只拿袖子擦了擦。
楚責兩鬢間隱約可見白髮,楚籬只覺得才一個月未見,父親好像又老了幾歲。
一聽到楚責回來了,年輕的僕人並張老子了都出來迎接他。
楚責搬出一個箱子,說道:“這些東西都是給你和山煙的。”
楚責這次回來帶了很多貨物,他顧不上喫飯,從懷裏面掏出一張紙,一一吩咐這些貨物該往哪些地方運,忙了半天才有工夫喝口茶。
貨物大部分被夥計搬走了,只剩下三四個箱子。張老爺子和年輕的僕人把箱子擡到楚責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