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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

    人團圓之際,天上的月亮總是會很配合地又亮又圓。.1kanshu

    藉着月光,放眼望去,整個江面波光粼粼。

    諸溪鬆開勾着黎郢梵的手,上前一步,雙手搭在臨江的護欄上。

    清風帶到臉上,她嘆了口氣,“好舒服。”

    黎郢梵漫步走到她的身後,雖然沒有接她的話,但臉上始終帶着一抹溫柔的笑意。無論此時她說什麼,他都是應和的。

    他站在她的身側,擡起手將她咬在嘴角的髮絲撩在一邊,那隻手最後輕輕地落在她的腰上。

    他們站了一會兒,她忽然想起剛剛那一幕,一時興起轉過身來看着他,“黎郢梵,我實在是想不到你竟然也會打架。”

    一想到他打算以一人之力對抗那幾個男人的架勢,她的心跳就飛快起來,看着他的一雙眼睛裏崇拜的光亮閃閃的耀眼。

    她看着他的樣子,就像看着遙不可及的偶像一樣,瞬間滿足了他作爲男人的虛榮心。

    “其實……”黎郢梵頓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打他的時候,就已經看到警車過來了。”

    見他如此老實地回答,諸溪噗嗤笑了起來,眼睛裏的光亮一直沒有退散,“你打人的時候,很帥。”

    “是嗎?”黎郢梵也笑了,伸手揉了揉她仰起來的頭,“平時不帥嗎?”

    他難得有心情和她說笑,諸溪並不介意繼續誇獎他,“帥,我看上的男人能不帥嗎?”

    語氣裏掩飾不了的驕傲。

    他看着她的目光更加的柔和,抿着嘴不說話,但那雙眼睛裏卻是千言萬語。

    諸溪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擡起手遮住他的眼睛,“你還沒告訴我,怎麼會來a市?”

    “想你。”他依舊這麼回答。

    “什麼時候過來的,我都不知道。”

    “今天晚上的飛機,剛到。問了小秦,本來打算給你一個驚喜的。”

    黎郢梵將她的手拿下來,握在手裏,只一秒的時間,竟憂心地看着她,自責道:“讓你受委屈了。”

    “說什麼呢,我也不知道會遇上這樣的人,本來只是和當事人喫頓飯。”諸溪一邊說着,一邊回握他,兩人的手在身下十指交握,她輕聲說:“不是你的問題。”

    “諸溪。”

    他喚着她,張開手將她整個人帶到自己的身前,從身後穿過攬着她的腰。

    他的頭在她的肩窩蹭了蹭,發出幾聲哼唧聲,像是在撒嬌的小哈,令人心軟軟。

    她等着他說話,疲倦的身子在他的懷裏鬆懈下來,順勢靠在他的身上,雙手也覆上他的,望着月明星稀的天空,揚着尾音,“這幾天爲什麼不接我電話?”

    “嗯?”

    黎郢梵聞聲,擡起頭來,和她視線一致,“我有給你發短信,但你沒回我。”

    “唔……”

    她能說她是在和他賭氣嗎?

    “可你先不接我電話。”她不答反而變了語氣控訴他。

    身後的人突然陷入了沉默,在諸溪的耳邊只有他微不可聞的呼吸聲,如小貓的爪子撓得她心癢癢的。

    她忍無可忍半轉過身,半眯着雙眸,拉下臉,“爲什麼不說話?”

    黎郢梵沉下頭,嘴角向上扯起,咧嘴笑。

    “你笑什麼?”

    他一副雲淡風輕,惹得她一心煩躁,手已經抓住了他的襯衫。

    黎郢梵在她說完話後,直接親上了她不自覺嘟着的嘴,笑容不變,“我喜歡你這樣,諸溪,你就應該是這樣的。”

    她在他的眼裏看到一股濃烈的炙熱,那情意灼灼燃燒,令她好奇心大發,“什麼樣?”

    “就是這個樣子。”黎郢梵愛憐地撫摸她的脣角,情不自禁又吻了上去,“我愛的諸溪,會癡迷地看着我,會和我鬧彆扭,會生氣地質問我。而不是在別人面前那般,冷靜、嚴肅,言行舉止都是小心翼翼。”

    他說:“諸溪,你知道嗎?這些天裏,我雖然一直在你的身邊,但是,卻總覺得隔着很遠。”

    他牽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月光皎潔,他的眸光,比月光還要明亮。

    “諸溪,是我不好,即使工作再忙,也應該給你電話。”

    她的身子在他的懷裏顫了纏,雙手輕輕擡起,落在他的腰上,“說話算話,我可記住了。”

    他清爽明朗的笑聲,低低傳來,“記住了。”

    夜色將深,江上的遊人越來越少,他們相互依偎着彼此,不再言語,只望着那天上的月亮,久久勾着脣,笑容美豔動人。

    兩人回到酒店,小秦已經休息了。黎郢梵手裏還提着特意給他帶回來的宵夜,十分可惜地拿回了諸溪的房間,“明天有時間,我們再請他喫飯吧。”

    “怎麼了?”諸溪給他倒水,“突然給他帶宵夜,又要請他喫飯。”

    “自然是感謝他。”黎郢梵喝了口水,坐在她的對面,“今晚多虧了他。”

    從諸溪和黎郢梵說了今晚酒桌上的事,他就一直想找機會感謝小秦,由衷的。

    諸溪看了他一眼,見他一臉認真,也明白他的心思,感動地點點頭,“好。”

    “伯母那邊,怎麼樣了?她的身體還好嗎?”

    忍了一個晚上,諸溪還是問了出來,面前的黎郢梵微微垂着頭,大概是在想事情,眉頭一直皺着,沒有鬆開的意思。

    現在能夠讓他如此心神不寧,大概只有關於方蘭的事了。想着前幾天,他還守在方蘭身邊照顧她,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黎郢梵緩緩地擡頭,原不想讓她擔心,想對她笑的,卻怎麼也擠不出一絲笑容。

    在她的面前,他的情緒太明顯了,總是擺在臉上。

    “好多了,我哥在照顧她。”

    他挑着回答她,那些方蘭和他爭執吵鬧的事,他並不打算告訴她。

    隨即他放下手中的杯子,雙手在桌几上交握。

    諸溪和黎郢梵不一樣,黎郢梵和方蘭鬧得再不可開交,終究是母子,他無法撇下她不管。但諸溪不一樣,和黎郢梵結婚時,她是她婆婆,她像是愛黎郢梵一樣,尊敬她,愛戴她。但,不會因此而包容她的不是。

    從那個孩子沒有了以後,諸溪就已經恨上方蘭了,她一直覺得無法原諒她,所以最後纔會狠心決絕地和黎郢梵鬧離婚。

    她無言以對,走過去,在黎郢梵身邊坐下。

    總覺得她有話要說,別過頭,問道:“怎麼了?”

    “黎郢梵。”她擡手在他的眉頭處撫了撫,眸光裏散發出來無盡的溫柔與悲傷,氣氛一下子變得低沉起來。

    “很爲難吧,夾在我們之間。我一直懂得,你既要照顧我的感受,又不能不顧母親的意願。過去,我總覺得自己很憋屈,和你結婚,卻每天都在爲了你忍受你母親的脾氣和挑釁。後來孩子沒了,她讓白佩佩住進了黎家,那時候,我就決定和你離婚了。”

    過去這些事,現在說起來仍然讓人痛心,諸溪擤了擤鼻子,有些說不下去了。

    她哽咽了一下,“黎郢梵,如果爲難的話,我們……”

    還要在一起嗎?婚姻畢竟不是兩個人的事,是兩個家庭的事。

    家庭?

    估計方蘭對她的芥蒂這輩子都很難消去吧。

    現在,她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只想和他在一起的女孩。

    她也開始考慮許多事情了,爲她,也爲他。如果真的不能在一起,她……

    他怎麼會不知道她在擔憂什麼?

    在她要說下一句話的時候,黎郢梵傾身過去,用吻堵住她的脣。

    “我會處理好的,交給我,嗯?”

    額頭抵着她的額頭,他的聲音魅惑誘人,連眼神都真摯熱切。

    他在她的脣上細細地描摹,“答應我,別亂想。”

    彷彿受了他的蠱惑,她情不自禁地點頭,“好。”

    之後,他的吻再次襲來,不再蜻蜓點水,撬開她的脣齒,直接與她的舌尖糾纏。

    忘情難耐,諸溪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才發現兩人不知何時已經身在房間的大牀上。

    她的長髮披散在白色的牀單上,兩手攤在兩側,與他的十指交握。

    是誰的衣服釦子落在地上,發出響聲?

    是誰的襯衫從肩上緩緩落下,有脣吻過頸間?

    亂了,醉了。

    這一夜,他們註定要在彼此的身體裏糾纏不休。

    諸溪慢慢地閉上眼,雙手環上他的脖子,仰起上半身,貼近他,親吻他。

    “我愛你……”

    清清楚楚帶着深深情意的告白,黎郢梵的身子一僵,眼睛開始泛紅,一滴晶瑩的淚珠霎時間滑落下來。

    誰說過,這世上最動人的情話,唯有“我愛你”?

    他信了,信了。

    “我也愛你。”

    從此,一生,不離不棄。

    從此,一生,與你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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