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陸喬憤然離去,他也沒有阻攔。
算了,讓她去吧。她正在氣頭上,他說什麼她都不會聽的。
厲柏言決定先回家說服爺爺奶奶,先把元元的撫養問題明確下來,再回頭去哄陸喬。
現在一切都還沒定,他也不想騙她。
厲柏言想了想,又給鄭心愛打了個電話:“心愛,剛纔陸喬氣沖沖的走了,她現在沒地方住,你給她打個電話,接她到你家裏住兩天好嗎?我把家裏的事情解決了就過來接她回去。”
“行。你們都先冷靜幾天吧。”鄭心愛答應得很爽快。
掛了電話,她鬱悶得直頓腳,喬喬這個大傻瓜,果然還是把這事搞砸了!
這種時候,怎麼能跟厲柏言置氣呢!要想辦法爭取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不是把男人往另一個女人那邊推!
鄭心愛來不及惋惜,趕緊給陸喬打電話:“喬喬,到哪兒了?我還沒走遠,我回來接你。”
陸喬不想跟鄭心愛回家,她悶悶道:“不用了,我去找安寧,今天晚上我在安寧家睡。”
出了這麼大的事,她還沒跟安寧說呢。
鄭心愛知道陸喬煩她說教,討厭聽她那些精明然而無比實際的打算,心裏暗暗嘆氣,只好道:“也好,你跟安寧關係好,聊一聊,開解開解也好。”
陸喬趕到安寧家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安寧剛煮了一鍋麪,正準備喫,聽見敲門聲過來開了門,一見陸喬,驚呆了:“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跟厲總回他爺爺奶奶家了嗎?”
陸喬也不說話,走到洗手間洗了手,坐在桌子邊,抄起筷子就開始吃麪。
今天一天都沒怎麼喫東西,她餓壞了。
安寧趕緊跑廚房拿了一雙筷子出來,跟陸喬搶面:“哎哎哎,別喫那麼快嘛!分我一點!”
兩個人比賽吃麪,一會兒就喫完了。
安寧很珍惜地把最後一滴麪湯喝完,看見陸喬吃完麪,愣愣的發呆,不由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怎麼了,中盛集團的厲少夫人,誰惹你不高興啦?跟厲總吵架啦?性生活不和諧啦?”
要是以前,安寧這樣一逗,陸喬肯定會笑起來。
但是今天她沒笑,她盯着桌子上的兩隻空碗,語氣十分感傷:“安寧,厲柏言和孫正曦,生了個兒子。”
安寧徹底傻了。這個重磅消息,把她砸暈了。
陸喬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安寧的反應,很驚訝地擡頭看她。
安寧這才結結巴巴的:“你,你在開玩笑吧?厲總和孫正曦有孩子了?”
“嗯。好幾歲了。”陸喬淡淡道:“親子鑑定書我都看過了,那孩子,的確是柏言的。”
“我的媽呀!這麼狗血!”安寧終於尖叫起來;“是不是就是你上次說的那個叫元元的小男孩?說厲家老人特別喜歡他?”
“對。
她把她和姜明芳等人大吵一架的事說給安寧聽。
安寧一拍桌子:“靠!太欺負人了!他們這是什麼意思?就是想拆散你和厲柏言,讓孫正曦帶着那個小孩回厲家吧!”
“嗯。就是這個意思。”陸喬心裏酸酸的:“畢竟孫正曦跟他們感情更深,孫正曦和柏言,當初好了好幾年……厲家人對她知根知底,更何況,她比我會打扮,會討老人喜歡,事業也比我成功太多……”
“不要妄自菲薄!”安寧安快安慰她:“她那麼好又怎麼樣?厲柏言還不是選擇了你?所以,這說明你比她優秀!”
“是嗎?”陸喬心灰意冷:“那厲爺爺厲奶奶爲什麼那麼討厭我?”
“他們想要孫子嘛。”安寧戳戳陸喬:“你肚子裏反正也有了,你怕什麼?再說了,母憑子貴,這都幾百年前的封建觀念了?厲家居然還真這麼想,真是搞笑!”
陸喬苦笑着搖搖頭,什麼都不想說。
安寧勸道:“現在問題的關鍵在厲柏言,他的爺爺奶奶既然已經跟你撕破臉了,肯定會逼他和你離婚的。搞不好還會拿斷絕關係來威脅他,現在就看厲柏言舍不捨得爲了你跟他家裏人決裂了!”
陸喬驚訝地睜大眼:“決裂?不至於這樣吧?”
“怎麼不至於?你沒看電視劇嗎?裏面那些豪門劇,都是這麼演的!不然,他們拿什麼來要挾厲總呢?你和厲總是領了證的,你是他法律上的老婆,他們想拆散你們,肯定會拿斷絕關係說事的!”安寧振振有詞的說道。
陸喬沉默了。盯着桌子上盤子的花紋,一言不發。
“怎麼不說話了?”安寧好奇地問她:“你該想想該怎麼把厲柏言從厲家拉過來纔行啊。”
陸喬的眸子變得很黯淡:“我讓他和家庭決裂,和我過小日子?”
剛好厲柏文從國外回來了,厲家的家族企業,也有接班人了,厲家並不是非厲柏言不可了。
“是啊,決裂一兩年,等你和厲柏言一人抱個孩子回去,你看那些長輩的臉是不是笑得像朵老菊花!”安寧言之鑿鑿,說的跟真的似的。
“又是你在豪門劇裏看到的?”
“嗯。都這麼演!”安寧很懂的樣子。
陸喬:“……”
如果這段愛情讓人這麼痛苦,如果這樁婚姻要折騰得一個家四分五裂。那還不如她自己抽身離開,成全他們好了。
她何必讓自己活得這麼卑微呢?
爲了爭一個男人,和另一個女人拼個你死我活?你生一個孩子,我生兩個!
有意思嗎?
一個把子宮作爲評判標準的家庭,根本不值得她加入!
更何況,元元的存在,就是孫正曦把一枚鋼釘扎進了她的心裏。不拔出來,會一直疼,拔出來,會鮮血淋漓。
怎樣都是難受。
她何必作爲厲家不受歡迎的孫媳婦,和幾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鬥來鬥去?
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