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世家遺珠 >61.她腰肢纖細
    李志庭也猜出了李薇竹可以治着象腿病,神色輕鬆了許多。.

    到了內間裏,李志庭就聽着李薇竹說道:“這是被蚊蟲叮咬所致,祖父行醫的時候曾經告訴我這些,西南邊陲,我還治過兩人呢,不過沒有沈洪君的腿這般嚴重。”

    “既然是蚊蟲叮咬,爲何西南邊陲有。”李志庭說道。

    “氣候所致。西南更爲潮溼,且冬季無雪。”

    李志庭心中明瞭,南方之地氣候宜人,惱人的就是蚊蟲的叮咬和各種因溼熱而生的疾病了,“這便是蚊蚋身上的漳毒了。”

    “不是。”李薇竹說道,“而是一種蟲子。蟲體乳白色,細長如絲線,祖父把它叫做絲蟲。”

    “用什麼方子?”

    李薇竹就說了方子,李志庭的心中品味着,再想想孩子的脈搏,豁然開朗。“令祖的方子當真是高明,應當在人才濟濟的京都之中也頗有名氣。”

    李薇竹的神色有些黯然,搖搖頭,“祖父不讓我提這個,他說,他離京了之後,再也不想提這些虛名。”李薇竹因爲不能答出李志庭的問話,心中有些愧疚。

    李志庭摸了摸李薇竹的頭,“沒什麼的,不想說就不說了。”

    李薇竹偎在李志庭的懷裏,“乾孃,我留給你的那些書,你也好好看,祖父這些年的行醫心得,有不少高明的方子呢。”

    “好。”李志庭又想到了這絲蟲病上面,“我看大都是活血通經、去瘀理傷之用。若是用劉寄奴如何?”

    劉寄奴,一名烏藤菜、金寄奴,生江南,莖似艾蒿,長三、四尺,葉似蘭草尖長,子似稗而細,一莖上有數穗,葉互生。李薇竹心中想着,就聽到李志庭說道:“每日用根部四兩,加水三倍,用文武火煎熬一個時辰,過濾取汁,早晚飯後服用。十日爲一療程,應當就夠了。”

    李薇竹聽後有些失神,“這比我先前的那方子要便宜的多。”看着李志庭說道,“那絲蟲在被殺死之後,體內會有炎症,會生熱,嘔吐。”她因爲不能給沈洪君治病,便把所有沈洪菊可能出現的身體狀況都告訴了李志庭。最後還說了,用了沈洪君的五兩銀子。

    “我知道了。”李志庭一一應下,“你出門在外也多小心。”

    “下午的時候,我想帶着沈公子去竹林,還有楓林裏看看。”李薇竹說道,她今天一上午見着山谷之間漫山遍野的楓樹葉,想着的就是沈逸風,這樣的景緻,他錯過了豈不是可惜?

    李志庭應了下來。

    留下白芨收拾東西,茜草太過於沉默,李志庭有些要吩咐的事情就交給白芨,茜草推着沈逸風,身側走着的是李薇竹,便往竹林裏去了。

    京都之郊也有一塊兒地方有竹林,只是那裏的竹子細軟,被養的時間不長,而襄陽城外的這一塊兒好似已經幾經滄海桑田,生得粗壯而又鬱郁蒼蒼。

    沈逸風同李薇竹講起了自百年前,前朝便有人來襄陽隱居,沈逸風知道李薇竹讀詩讀得不多,便對着李薇竹背起了這些詩。他的聲音朗朗,聲音被風吹得入了她的耳,風吹着她的耳廓,就像是他輕輕在她的耳邊吐氣一般,李薇竹的長睫眨了眨,沉醉於他的音色之中,又難免爲自己的雜亂思緒弄得有些羞澀。

    沈逸風唸詩的時候倒是沒有想這麼多,等到看到李薇竹紅了耳,一雙杏眸裏也是熠熠生輝,心中一動,想着的是《詩經》裏的詩詞,“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心中想着,卻也不念,眼前的景色美則美矣,卻多了茜草一人。

    李薇竹看着沈逸風,他今日裏穿着的一襲青衫,長髮用一根綠檀木髮簪束起,金色陽光順着竹林剪影落下,他的身上形成了斑斕的色彩,恰巧有一縷金線墜在他的長睫上,此時見到了李薇竹看了過來,他對着她揚脣淺笑,金色光華就墜入他的眼眸裏。李薇竹只覺得那笑容便像是千樹萬樹梨花開,兀自在她的心中開的爛漫,她覺得她今後一輩子也忘不了他的淺笑。

    慌忙轉過頭,等到心猿意馬的心跳緩些了纔開口道:“前頭還有楓林呢。”說完也不敢看沈逸風,便往前走去。

    有時候只需那一瞬,便可以明瞭對方的心思。

    她心裏頭並不是全無他的,這個發現讓沈逸風脣角的角度越發上揚,“我們走吧。”他心裏已經開始漸漸都是她的倩影,就算是她爲他的皮相所動,也是一個好的跡象。沈逸風第一次感謝沈王爺的丰神俊朗,而他生得十分肖似父親。

    吱呀的輪椅碾壓在路上,茜草沉默而有力地推動着沈逸風。

    竹林之中帶着如霧似煙的輕愁,而那山谷裏的楓樹林,也是帶着寬闊豁然開朗的曠麗之美。

    “是不是很美?”李薇竹說道。

    “是。”沈逸風看着李薇竹,“京都之郊也有許多美景之處,今後我帶你去。”不等着李薇竹拒絕,就看向了上午李薇竹曾小坐的庭閣,“我們去庭閣裏頭看看。”

    “得讓茜草揹着你過去。”李薇竹說道,“可以嗎?”

    “好。”

    茜草背起了沈逸風,李薇竹則是站在輪椅後,雙手環住了沈逸風的腰身,微微用力讓沈逸風趴在茜草的身上,她想要搬動輪椅,就聽着茜草說道:“小姐,現在這裏放着,等會我在過來搬。”

    李薇竹小跑上了亭閣,在最好的觀景之處用手帕擦乾淨了,等到茜草小心翼翼地把沈逸風放在上面。

    “難受嗎?”李薇竹說道,“就是你腹部的傷口。”

    “有一點癢有一點疼。”

    “癢是在長好。”李薇竹說道,“等到傷口慢慢癒合了就好了,你的腳疼不疼?”

    夾在山谷之中的山風吹着,李薇竹便把披風上的兜帽帶上,之後則是給沈逸風打理頭髮替他帶上了浩然巾,“免得吹得頭疼。”李薇竹說道。

    她沒有給男子帶頭浩然巾,李薇竹的動作有些笨拙,卻讓沈逸風勾了脣角。

    “你笑什麼?”李薇竹以爲沈逸風在嘲笑他,“我以前又沒有給人帶過浩然巾。”

    “我只是笑,我是第一個,今後也當是最後一個罷。”沈逸風擡頭看着李薇竹。

    李薇竹的手一滑,手中的浩然巾差點飛了出去,李薇竹想也不想就去勾浩然巾,身子便往前傾,沈逸風則是抱住了李薇竹的腰身,“你小心些。”李薇竹指尖勾着浩然巾,感受着沈逸風有力的雙臂,以前也曾這般親密接觸過,卻不若這一次時間來的長。更何況,兩人心底皆有不一般的心思,雖然是秋日,卻恍如那春日,花團簇簇開在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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