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這牀上吧!”她母親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般,尷尬地收拾着木板搭建的“牀”。
哲賢首先開口道:“阿姨,您不用那麼客氣,我是三孃的哥哥,您是她母親,也算是我母親。”
她母親微微笑了笑:“這些年一直是您照顧三娘吧。”
“都是她照顧我呢。”哲賢不好意思地說。
哲賢剛落聲,她說道:“這麼多年,他就是這樣一直欺負你和姐姐嗎?幹嘛不反抗,憑什麼他這樣欺負?”她說着說着,聲音顫抖了,眼角的淚水不聽話似地涌了出來。
她明知道自己知道母親和姐姐爲什麼不反抗,但是自己還是恨鐵不成鋼地埋怨母親和姐姐,這個封閉落後的地方,不是她能改變就改變,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屬品,沒有地位,沒有選擇,如果男人不要你,只需要一張休書或者“滾蛋”二字,而不是所謂法律上的離婚書。
在家裏,她沒有待很久,只是和母親大致說了自己這麼多年來的生活,臨走的時候,她悄悄地塞了一筆錢給母親,囑託她留着給姐姐上學,母親和姐姐一直送她走的很遠很遠,坐在車裏,她沒有回頭,只是從倒車鏡看着母親和姐姐的身影越來越遠,直到模糊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