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夫人,我這就處理。”管家鞠躬,連連道歉。
賀知年的力道大,沈若初直接被甩得摔坐在地上,但目光卻始終不離賀知年半分,裏面有着不甘,痛苦,還有難以相信。
腦海裏浮現出自從她認識賀知年開始,他們之間相處的一幕幕,彷彿被製作成了一個個小視頻,在腦海中不停地播放。
他帶她去買衣服的場景,他在霸潮維護他的一幕,他在莫盈盈的婚禮上宣佈她是賀太太的那一幕,他抱着她,爲她上藥的一幕,親熱的一幕,還有在她老家時他揹着她的一幕,他對她說只要你安好,他就無所畏懼的一幕。
這一切的一切,恍若昨日,歷歷在目。
她不敢相信這是假的,不可能。
“爸比,媽咪。”突然,一道稚嫩的聲音在沈若初的耳畔響起,奶聲奶氣,帶着驚喜。
徹底粉碎了沈若初最後一絲的希望。
沈若初擡起頭,淚眼朦朧地朝着客廳方向看去,是小霄。
那個女人正蹲下身子,一把抱起小霄,喜笑顏開,小霄在女人的臉上啵了兩下,一張粉妝玉琢的臉上是沈若初從未見過的幸福的笑,一口一口媽咪,很甜。
賀知年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幕,幸福溢於言表。
這一幕看起來是多麼的和諧,讓沈若初想到了一個詞,歲月靜好。
沈若初的心像是被針戳了無數個洞一般,千瘡百孔,好痛好痛。
原來她就是小霄的媽咪,賀知年的妻子。
而她不過是一個小三,難怪賀知年會裝作不認識她。
場景再一次換了,一個懸崖邊,兩個黑衣人拿着刀,分別架在沈若初和那個女人的脖子上。
對面賀知年和小霄一臉擔憂與着急,“不許傷害我妻子。”
黑衣人兇狠地道,“賀知年,你的那些錢只可以救一個人,這兩個女人你選一個,給你五分鐘的時間,否則我把她們兩個都推下去。”
沈若初搖頭,眼眶中蓄滿淚水,卻拼命咬着牙,一聲不吭,因爲她知道他不會選她,最後尊嚴她還是要的。
“救我,知年,救我,我還不想死……”身旁的女人哽咽着懇求。
五分鐘後,賀知年淡淡掃了一眼沈若初,最後指着那個女人道,“我選她。”
那一刻,沈若初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以前的記憶有多甜蜜,現在就有多傷人,兩行眼淚順着她的臉龐滑落。
“啊啊啊……”她被推入懸崖的那一刻,恐懼大喊。
“初初,你醒一醒,初初……”賀知年見沈若初突然大叫,聲音如此淒涼,如此哀傷,心不由得揪緊。
李秀珍聞言,衝了進來,擔憂道,“阿初,你別嚇秀珍姨,你快醒一醒……”
沈若初忽然坐起身,額頭佈滿一層密密麻麻的細汗,臉上也溼溼的,她伸出手,摸了摸,別人不知道,但她知道,這是淚水。
“初初,你做噩夢了,別怕,有我在,來,擦一擦。”賀知年抽了一張紙巾,細心地給她擦拭淚水。
沈若初轉頭,看向賀知年,一臉的呆滯,鼻子一酸,想起夢中的一切,淚水掉得更兇了,一把抱住了賀知年,聲音裏帶着濃濃的鼻音,“知年,我夢到你不要我了。”
“不會的,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賀知年輕輕拍打着她的背,低沉磁性的聲音溫柔似水。
“乖,先躺下,你額頭還有傷,醫生說需要好好休息。”賀知年哄道。
沈若初就不鬆手,那樣子,就好像一個即將被拋棄的小孩抱着父母的脖子,死都不撒手。
她怕她一鬆手,他就不認識她了,成爲別人的丈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