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殺手玄七 >第十一章 雪中溫情
    當天晚上,我與玄四夜宿藍田縣城,準備休息一晚後上路。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早早出門,一路向縣城南門而去。

    看着南門在望,卻見出城的人都排起了長龍,一隊守城的官兵正設卡盤查,官兵手拿畫像,一個個的對着盤查。我與玄四並不在意,我們昨晚進城時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想來是昨夜發生了什麼事故。

    我與玄四牽着馬,隨着隊伍慢慢移動。眼見快要到城門了,我擡頭看見城門上貼着兩張告示,看不清上面寫着什麼,告示上的頭像看起來卻有些臉熟。我凝神一看,告示上的頭像竟然是我與玄四。

    我一陣茫然,拉拉玄四的衣袖,往城門上的告示呶呶嘴,玄四也是嚇了一跳。我們裝作若無其事的從隊伍中走了出來。剛走了幾步,官兵中一個隊長模樣的人似乎發現了什麼,遠遠的叫道:“那兩個牽着馬的,站住。”

    我知道壞了,不能再猶豫了,大叫一聲:“走!”

    我跨上馬背,雙腿一夾馬腹,馬兒一聲長嘶鳴,四蹄翻飛,向城中衝去,玄四緊隨在後。後面已經傳來官兵的大叫聲:“抓住他們!抓住他們!趕緊上馬追啊!”一陣人喊馬嘶,雜亂的馬蹄聲響起,官兵已是追了過來。

    一路上行人紛紛避讓,整條街道雞飛狗跳,街邊無數的攤子被帶飛。玄四衝我喊道:“怎麼辦?”

    我邊策馬狂奔邊道:“先衝出城去,往東門走。”我們沿着街道拐向東門,後面的官兵依然遠遠的跟着。

    很快的已經看見了城門,城門處依然有官兵在設卡盤查。身後的官兵有人大叫道:“攔住他們!攔住他們!”

    馬蹄聲響徹了街道,城門處排隊等候的人羣已是騷亂了起來,向着街道兩邊躲閃開去。城門官大叫着:“快關城門!快關城門!”

    城門邊的官兵已是分成兩隊,一隊向着城門跑去,一隊趕緊拉上拒馬,長槍林立,腰刀出鞘,在城門前形成了一道屏障。

    我大叫一聲:“衝過去!”雙手一提馬繮,奔馬前蹄騰空,後蹄在地上一蹬,已是跨過了半人高的拒馬。馬還在空中,官兵紛紛舉起手中的長槍,向着馬身刺來。

    我身子前探,順手拔出背後的長劍,橫掃過去。面前的四五根長槍槍柄應聲而斷,更是有官兵握不住手中的長槍,長槍脫手,直飛上天。

    官兵頓時大亂,露出一條縫隙,我乘機前衝,已是進了城門洞。後面傳來一片慘叫聲,卻是玄四已經隨後跨過拒馬,奔馬落入失去長槍的官兵中,官兵肉身自是抵擋不住,命好的閃在一邊,命不好的不是被奔馬撞飛,就是被馬蹄踏中。

    城門處的官兵正用力的推動着厚重的城門,眼看着城門已經關上了一半,我不由大急,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把銅錢,灌注內力,以天女散花之勢向城門處甩去。一片慘叫聲中,衆官兵已是紛紛中招,或大叫倒地,或疼痛跳腳,都已無力再推動城門閉合了。

    我與玄四從僅僅容得一個馬身的城門縫中衝了出去。

    城門內的官兵已是紛紛起身,合力推開大門,馬蹄聲響中,已是追出城外。

    我與玄四策馬狂奔,一路上行人紛紛閃避,身後的馬蹄聲依然緊緊跟隨,卻一時也拉不近距離。

    一逃一追,馬速甚快,轉眼已是出了十幾裏地,進入了一個小鎮。我與玄四催馬疾行,穿鎮而過。

    出鎮不遠,只見一條河流出現在眼前,幸好正值冬季,河水雖未結冰,水卻不是很

    深。我與玄四策馬踏入河中,馬蹄落水濺起陣陣水花,煞是冰涼。

    轉瞬間衝過河去,地勢卻是越來越高,眼前羣山巍巍,已是進入了秦嶺北麓。身後的追兵依然緊緊跟着,轉頭望去,卻是隻剩下十餘騎了。

    山路越來越窄,山勢也越來越是陡峭,已經能聽見胯下馬粗大的喘氣聲,一陣疾馳,馬力已是明顯不繼了。我知道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被追上了。

    眼前的山路突然拐彎,轉過一個山角,我叫了一聲:“你先走!”雙手一撐馬背,已是跳下馬來。玄四楞了一下,那馬卻已衝了過去,我的馬也緊跟着玄四的馬而去。

    我轉身來到山角處,順手在地上撿了一把石子。身後的追兵已是到了十幾步開外,我手指一彈,一顆石子已是飛了出去,正打在前馬的馬蹄上,那馬一聲長嘶,人立而起,已是將馬背上的人甩了出去。那人身手不差,卻是一名隊官,騰空幾步,已是落在山道上。

    這時,身後的快馬已是收勢不及,撞在前面的驚馬上。驚馬被撞,發出淒厲的馬嘶聲,已是從一邊的山坡滾落了下去,眼見是無法存活了。

    頓時一陣人喊馬嘶,整個追兵的隊伍亂了起來。我又是兩顆石子彈出,又是兩匹馬的馬蹄受傷。追兵紛紛下馬閃避,牽着馬躲在靠山一側,彎弓搭箭,向我射來。我閃身躲在山腳處,來箭紛紛落空。

    短暫的相持,那隊官已是整好隊伍,拔出腰刀,靠着山壁的阻擋,慢慢摸了上來。我估摸着這隊官應該不是我的對手,從背後拔出長劍,後退幾步,故意等對方來得近些。

    那隊官見半晌沒有動靜,大着膽子衝過山角。眼前卻見劍光閃閃,我已是一劍刺在他的手腕,隊官啊的驚叫一聲,手中腰刀墜地。我不欲傷他性命,順手點了他的穴道,扔在一邊。

    後面的官兵見了,狂喊一聲,卻是轉身就逃。我懸尾直追,那些官兵根本不是我的對手,轉眼又是兩三個被我點了穴道倒地。餘下的官兵都顧不得馬匹,遠遠逃開。我也懶得再追,用劍挑斷了十幾匹馬的腿筋,羣馬紛紛倒地,現場馬嘶聲響成一片。

    見已經沒了可以站立的馬匹,我轉身展開輕功,向着山上追去。不遠處,玄四卻已停在轉角處等着我。

    我翻身上馬,跟着玄四馬後,二人稍微放慢馬速,讓馬小跑在山路上。

    山勢越來越高,路旁的林木也越來越是高大起來。一條岔道出現在眼前,一邊往南,一邊往西南方向。我與玄四停了下來,商量要走哪條道,最後都覺得要反其道而行之,選擇了向西南的山路。

    向西南跑了半個多時辰,山路已是越來越窄了,慢慢的馬匹已經沒辦法通過,此時已是日中,我與玄四決定下馬稍事休息,簡單的吃了點乾糧。眼見前路狹窄,又怕原路返回會遇上追兵,我與玄四隻得棄馬前行。

    山路越是向上,越難行走,加上積雪未化,更是兇險。好在我與玄四各有一身輕功,倒也影響不是太大。

    那山路卻是越走越窄,漸漸的已是看不清路面,積雪也是越來越厚,竟是已經沒有路可走了,我們只好沿着大概的方向爬行。

    山越來越高,空氣也是越來越冷,腳下的積雪已經到了膝下。我與玄四互相攙扶着,一步一步的向前跋涉,喘息聲越來越大,嘴裏呼出的氣瞬間成了霧氣。

    日頭已漸漸偏西,山上的風突然大了起來,夾雜着雪花在空中飛舞着,撲在臉上有些生疼,也模糊了視線。看來晚上只能在山上過夜了。我與玄四繼續艱難的跋涉着,並四處張望,想要找一個可以避風過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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