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唐頑主 >第四百一十七章 什麼都說了
    待馬煜出發後,李湞環視了一眼這間連簡陋都稱不上的小屋,緩緩說道“這馬煜倒也算是個人物,竟能在這樣的地方住得下去!”

    王計對此並不以爲然,道“屬下以前生活的地方比這裏強不了多少!”

    李湞笑了笑,“可你莫忘了一句話,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王計點了點頭,道“將軍說得倒也不錯!”

    說罷之後,王計似乎欲言又止。 .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李湞笑道。

    王計神情略顯尷尬,撓了撓頭問道“屬下只是不解,將軍難不成想借藍田關的兵馬?”

    李湞搖了搖頭,道“無陛下的旨意,藍田關的兵馬可動不得!”

    說罷之後,只見其抓起案上的一支竹箸,而後走至屋外,藉着地上的溼泥劃出了一條長線。

    衝王計微微一笑,道“此爲商山路,以北爲藍田關,以南你可知道是何地?”

    “商州!”王計幾乎是脫口而出。

    “不錯,是商州!”

    說着,李湞將這條線又向南延伸了一些,而後輕輕劃了一個圈,繼續問道“此地又是何處?”

    王計想了想,道“莫不是江陵吧?”

    李湞大笑,道“正是江陵!”

    聞言之後,王計顯得愈發疑惑,眉頭緊皺地盯着這條線,不知李湞究竟是何意思。

    李湞見狀隨即笑道“藍田關的兵馬我們動不得,但”

    說着,只見李湞指了指商州和江陵兩處,笑道“這兩地的兵馬,我應該能動得了!”

    王計面色微變,口中驚道“您的意思是要調金商防禦使和荊南節度的兵馬?”

    “請!”李湞糾正道“是請,我一個小小的幽州行軍司馬可無權調動這兩地的兵馬!”

    “可可他們會會幫忙麼?”

    王計很難相信李湞這個近乎瘋狂的計劃,對他來說,李湞雖來自江陵,但李承業早已從江陵府尹調至幽州刺史,況且當年的荊南節度使李德裕早已被貶東都留守。

    而現在的荊南節度使爲曾經的尚書右僕射鄭肅,於會昌六年被當今陛下貶爲荊南節度使,不過卻依然掛着使“使相”的名頭,而他又怎會顧及一個小小的幽州行軍司馬的面子?

    至於金商防禦使,雖不如荊南節度使那般的位高權重,但也算是把握金州、商州兩地軍政大權的一方豪強。

    兩位這樣的人物,又豈是李湞說請便請的?

    而王計生出這樣的懷疑也是不無道理的,畢竟他是在洛陽兵變之後纔跟隨李湞,並不知道李湞與鄭肅的關係,更不知道荊南兵馬真正的掌權者都知兵馬使嚴朔,便是嚴恆之父。

    至於金商防禦使崔碣,王計更不會知道,當初若非李湞將吳灼從金商防禦使的位子上推進了大理寺獄,崔碣到如今也許還是個商州刺史。

    更何況崔碣本爲李德裕門生,而以李德裕與李湞的關係,一切早已水到渠成。

    “也許會吧!”

    李湞的回答有些含糊不清,這更令王計心中有些不安。

    隨即卻只見李湞再度取出兩封手信,“你將此信一封送到商州,一封送到江陵府,毋必當面交與崔使君和義敬公!”

    王計接過之後應聲稱諾,但轉身剛走了幾步,卻又忍不住問道“即便義敬公同意出兵,可江陵府距離京城不止千里之遙,這一去一回怕是”

    不待王計說完,李湞笑了笑,道“我知道,所以也沒打算讓荊南的兵馬真的來京城”

    渭南縣。

    丌元實壓抑了許久的怒火終於爆發,擡手一把將面前的几案翻倒在地,指着對面的高駢怒聲吼道“高千里!你們軟禁咱家在此究竟想做什麼?!若李湞不給咱家個解釋,可莫怪咱家”

    “如何?”高駢端坐案前望着丌元實,目光陡然變得無比銳利。

    丌元實頓時語塞,原本他想說便將一切告訴仇士良,但倘若如此的話,自己怕是根本沒辦法活着走出這間屋子。

    事已至此,自己已是連生死都被李湞死死地握在手中了。

    “咱家要要見李湞!”丌元實改口說道,語氣中盡顯不忿。

    “呵呵,澤遠去見一位故人,還不曾回來!”高駢收回目光,口中笑道。

    正說着,卻只聽門外一聲輕笑,“哈哈哈,我以爲丌副使並不喜歡在下,看來倒是我錯了!”

    話音方落,李湞便推門而入,正看到丌元實怒氣衝衝地站在一片狼藉之中。

    “李湞!你將咱家軟禁在此卻又躲着不見,究竟意欲何爲?!”丌元實當即怒聲質問道。

    李湞擺了擺手,將翻倒在地上的几案扶正,而後翹着腿坐在丌元實面前笑道“丌副使可是誤會在下了,方纔千里兄也說過,湞不過去見一位故人而已!”

    說到此處,李湞卻是一拍腦門,道“要說這位故人怕是丌副使也知道些!”

    “何人?”丌元實問。

    “藍田縣令馬煜!”

    丌元實當即冷笑道“哼!滿口胡言,那馬煜早已遇刺身亡,當初可是有仵作驗過屍的,而且此事陛下也親自遣不良人去查了,你說去見馬煜豈不是在誆騙咱家!?”

    聞言之後,李湞也不說話,只是一臉微笑地望着丌元實。

    片刻之後,丌元實逐漸收起臉上的不屑和憤怒,轉而變得有些錯愕。

    “你你說得可可是真的?!”丌元實的聲音有些顫抖。

    “怎麼?湞現在這個樣子就那麼像是在說謊?”李湞一臉無辜。

    “這怎麼怎麼可能?!你們難道欺欺君?!”丌元實難以置信地望着李湞,他實在無法相信,李湞膽大妄爲竟到了如此地步。

    聞言之後,李湞故作緊張地連連擺手,“欺君?這句話丌副使可不敢亂說!”

    “那”

    丌元實突然頓住,甚至就連表情在這一刻都已凝滯,因爲他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莫莫非”丌元實終究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爲那個猜測已不是自己應該知道的。

    而此時李湞卻是輕輕點了點頭,笑道“丌副使說得不錯!”

    丌元實什麼都沒說。

    但一旁的高駢卻明白,其實他什麼都已經說了。

    “陛下”

    丌元實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向着驪山的方向伏首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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