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唐頑主 >第六十章 不會寫字
    小吏聞言走至李湞跟前接過其手中的“罪狀”,而後微微一愣,緊接着轉身呈於鄭林面前,一臉的同情之色。

    鄭林還未打開,只看了一眼後心中便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正猶豫着要不要打開,卻只聽李湞咧着嘴笑道:“使君快些打開!”

    望着李湞一臉的迫不及待,鄭林的心瞬間跌至谷底,顫顫巍巍地伸手緩緩展開面前的這張泛着黃的藤麻紙,直到將整張几案全部佔滿之後,裴田湊了過來看了一眼,而後暗自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將主審的位子讓了出去。

    鄭林的臉色瞬間變得翠綠無比,紙很大,字不多。

    只見六尺整張的藤麻紙上赫然醒目地寫着四個大字:不會寫字。

    “李,李湞!”鄭林劈手將紙撕得粉碎,而後向李湞扔了過去,紙屑漫天飛舞,遮住了李湞那張玩虐的笑臉。

    “使君莫急,昨日草民原本想說,奈何裴使君不給草民機會啊!這四個字還是草民求獄卒事先寫下來,而後又描啊描地一個晚上才描出來的!”李湞故作驚恐地辯解道。

    一旁的裴田聞言後臉上的肌肉不自覺地抽搐了幾下,而後迅速將臉轉到一旁,同時在心中默默地問候着李湞的上三代長輩。

    “你!”鄭林頓時語塞,轉而看了看裴田,卻見裴田閉口不語。

    至於李景莊......就允許我們暫時忽略這個人吧......

    鄭林紅着臉瞪着李湞,而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重新坐回到座位上,口中緩緩說道:“李湞,本使不聽你講什麼故事,這罪狀的事情本使也不與你計較,念你尚且年幼,於法於情都不該重責於你,所以你認不認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蕭仲離已然將罪責一併攬了過去,今日傳喚於你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說着鄭林向一旁的主簿使了個眼色,主簿見狀遂將一張狀紙送到李湞面前。

    “你只需在此畫押之後,此案便與你再無牽扯!你可自回府中與李府尹團聚!”鄭林笑道。

    “鄭使君真乃青天再世,草民對您的仰慕之情猶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又如黃河氾濫一發而不可收拾......”

    鄭林的剛剛恢復過來的臉色再度幽幽地變得一片翠綠,當即怒喝一聲道:“住嘴!”

    “畫,畫押,畫押!”鄭林將身子別到一旁,生怕再看見李湞那張欠揍的嘴臉。

    李湞見狀長嘆一聲,道:“唉,蕭叔啊,早告訴過你不要衝動,你若早聽我一言也不至賠上了自己的性命,不過你放心,明年今日我定會爲你到墳前祭奠你的,你便放心地去吧,還記得我三歲的時候麼?那時候我很小,你很大,你說.....”

    “閉嘴!”鄭林徹底瘋了,猛然一個轉身卻險些栽倒,裴田一臉同情地望着鄭林,想要說些什麼,但想了想後還是決定算了。【零↑九△小↓說△網】

    “鄭使君小心,安全第一,莫要爲了草民的案子摔壞了身子,若摔不壞身子,砸壞了這低案什麼的也是不好啊......”

    “帶下去,給本官將這貨帶下去!”鄭林扶着低案氣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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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使君明鑑,草民還有話沒說完啊......”

    “少郎君,您大人有大量,今日便饒了小的們吧,千萬莫要再說了!”一名衙役走到李湞面前連連求饒,不待李湞回話便直接將其駕着向堂外走去。

    “籲——”

    李湞在轉身的一霎那,口中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原本那張戲謔的臉也瞬間變得有些凝重。

    回到牢內之後,李湞的臉色有些難看,他不確定公堂之上鄭林的那番話是真是假,所以他寧可相信那是真的。

    “蕭叔,我真的不會死?”

    應李湞的強烈要求,獄卒不得不讓蕭良又做回了李湞的鄰居。

    蕭良點了點頭,手中拿着半截樹枝,在地上胡亂地畫着什麼,。

    “那你會死麼?告訴我實話!”李湞又問。

    聞言之後,蕭良突然擡起頭笑了,儘管那笑看上去比哭還難看,但李湞卻是第二次看到蕭良的笑。

    “這世上曾經有許多人都想要我死,但最終死的卻又都不是我!”蕭良緩緩說着,隨手將手中的樹枝扔給李湞,道:“這便是劍!”

    李湞伸手接過,而後只猶豫了一瞬間便順勢將手中的樹枝向蕭良刺了出去。

    隱約之間,那樹枝竟仿若一柄短劍,夾帶着凌厲的氣勢奔若驚雷。

    蕭良雙目精光迸射,在樹枝即將觸碰到自己身體的一剎那,右手突然化掌爲刀順勢劈下。

    啪——

    樹枝應聲而斷,蕭良身形未動,咧了咧嘴似乎想要笑得漂亮一些,但經過一番努力後不得不就此作罷。

    “不夠快,但準頭比那日更好了一些!”蕭良搖了搖頭道。

    “蕭叔真的可以不死?”李湞始終有些不放心。

    “呵呵,不是不死,只是現在還不能死!”蕭良淡淡一笑。

    “那我究竟是誰?”李湞原本不太關心這個,但經過這幾日發生的種種事情後,突然感覺自己這十一年像是一場陰謀,而自己就是這場陰謀中的一顆棋子,任人擺佈。

    就像是自己無論做什麼事背後都會有雙眼睛死死地盯着你,這種感覺很不好,所以李湞覺得最好還是搞清楚一些爲妙。

    雖然自己知道蕭良不一定會說,但終歸自己問了,也算是自己爲自己做出的那麼一丁點努力,然後......自己就可以放心地該幹嘛就去幹嘛了。

    果然,蕭良聞言後再度開啓沉默模式,當然這其中更重要的原因是爲了防止被李湞這張嘴套出什麼話來。

    年齡越大,蕭良便越是覺得自己猜不透、看不清面前這個十六歲的少年,尤其自從其十一年前失憶之後,李湞就突然變得換了個人一般,蕭良不知道這究竟是件好事還是件壞事,他只知道現在自己稍不留神就會被坑,坑得體無完膚那種。

    見蕭良不說話,李湞心中不禁自我安慰道:你看,不是我不問,是他不說,所以動腦子這種事根本就不適合我,嗯,混喫等死纔是我該做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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