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唐頑主 >第一百零一章 一步一詩(二合一章節)
    聞言之後,衆臣頓時爲之一愣,而李景莊的臉上則顯得有些難看,心中不免暗自埋怨李湞有些不自量力,原本此事馬上就要被陛下壓下去了,你什麼話都不要說便是了,卻不料在這個節骨眼上卻偏偏來逞能。

    而白敏中等人與延慶公主則是一臉的笑意。

    盧商見狀之後也無奈地搖了搖頭,甚至就連李忱都不禁暗自嗔怪李湞不知進退。

    但話已出口,便沒了轉圜的餘地。

    “你真的要對?朕念你年幼已準你回絕!”李忱陰沉着臉說道。

    李湞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看了看延慶公主和白敏中等人,輕聲說道:“原本草民是不願獻醜的,但方纔公主與大臣們也說了,我荊南之地爲天荒解,又是商賈之地,這麼一說草民倒是心安了,想那些寒窗十載的荊南舉子們明知如此但每年還是迎難而上前來應考,草民又怕什麼呢?今日便讓草民這不學無術的商賈之子領教一下公主大才!”

    “呵呵,嘴皮子倒是厲害得很,只是不知其才文是否也是如此!”此時坐在李景莊身旁的鄭顥不由笑道。

    “才文再好也比不過養正這個狀元啊!”劉瑑湊過來插話道。

    “呵呵,好一個輕狂少年人!”李景讓撫須微笑,但眼神中卻充滿褒獎之色。

    “既然如此,還請陛下成全!”見李忱沉默不語,延慶公主躬身說道。

    “哎!也罷,那便比一比吧!只是不知你要如何個比法?”李忱無奈地擺了擺手道。

    李湞想了想緩緩道:“聽聞公主去年七步成詩,那麼今日便比一比公主所長之技,不過卻不是七步,而是十步......”

    “呵呵,既然本宮七步能成詩,又豈會怕你這十步不成?”延慶公主嗤笑道。

    衆臣聞言也是不禁發出一陣鬨笑,只當是李湞才學不足才又多加了這三步。

    但正在此時,卻只見李湞衝延慶公主笑道:“公主殿下,草民的話還未說完呢,雖是十步,在這十步之內所做詩文最多者爲勝,而且這題目由公主擬定!”

    此言一出,衆臣不由面面相覷,此時所有人浮現出的第一個想法便是:李湞瘋了。

    “你,你確定如此?”李忱驚訝地瞪着眼睛問道。

    畢竟如果李湞沒有附加條件的話輸了也不會怎麼丟人,但自己附加了條件改動了規則,若是再輸了的話那這人便算是丟大了,只怕明日便會傳遍整個長安城,李湞這個名字也便成了街頭巷尾的笑料。

    而且更重要的是,李湞加的這個條件怎麼看也是對延慶公主有利,而對自己不利。

    “草民確定!”李湞點頭應道。

    “這小子這裏沒毛病吧!”此時劉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衝李景莊問道。

    李景莊想了想道:“以前倒是沒發現有什麼毛病,不過現在我也不確定了!”

    “哈哈哈,好個狂妄的小輩,既然如此,那老夫倒也想見識一下這荊南之地的少年才俊!”

    延慶公主更是笑得花枝亂顫,“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以相思爲題,咱們誰先來?”

    “公主殿下千金之貴,自然是公主先來!”李湞笑道。

    只見延慶緩步走至殿下,而後向前邁出三步,不假思索地朗聲誦道:“又賞冰輪映畫甍,欲尋妙句寫傾城。詩情似遁卮觴去,醉聽佳人再撫箏。”

    三步成詩,衆人難掩臉上的讚譽之色,紛紛對延慶公主點頭示敬,因恐破壞做詩者得思路,所以也便沒人附和讚歎。

    一詩言罷,延慶又上前兩步,開口誦道:“斜行雁去復雲空,日夕秋思感夢同。重陽不問菊花事,唯系楓林幾葉紅。”

    此詩一出,一旁的李景莊不由低聲哀嘆:“此次李湞這臉面怕是要丟盡了啊!”

    五步兩詩,延慶公主已是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其詩其才便是放眼大唐也是罕有人及了。

    而李忱的臉色則變得愈發陰沉。

    就在衆人驚歎之際,卻只見延慶公主再度上前兩步,稍一思索後便開口誦道:“銀漢無聲月中天,長風浩浩與人眠。三五時節斟北斗,素月分輝萬里深,庭中清影弄閒閣,玉宇清寒桂香殘。今日歡伯今日夜,明月黃花明月還。”

    一詩誦完,白敏中率先朗聲大笑道:“哈哈哈,好一個七步三詩,最後一首爲七律,公主殿下大才,老夫自嘆弗如!”

    “不僅僅是白相,怕是連我們這些出身翰林的臣子們都自慚形穢了!”

    “公主大才,實乃我大唐之幸啊!”

    衆人不禁紛紛起身讚歎,唯獨李景讓與李景莊兄弟二人面無表情地自顧喫酒。

    而鄭顥與劉瑑二人則是相視一眼,彼此眼中均是流露出深深的驚訝之色。

    鄭顥本爲狀元出身,平日裏極爲自負,而劉瑑也一向自詡詩文無雙,但面對延慶公主此舉也仍是不禁心有餘悸,暗自慶幸其對手不是自己。

    而至於那些武將們,除了高駢尚且點了點頭表示讚賞外,其他人早已垂着眼皮昏昏欲睡。

    此時李忱的心中早已是再無半點希望,七步三詩,這樣的實力便是整個大唐也怕是隻此一位了。

    “該你了!”此時延慶公主莞爾一笑,對李湞說道。

    “這還比什麼?這還怎麼比?”裴田此時不失時機地譏笑道。

    “呵呵,那也不一定,肚子裏若非沒點東西又豈敢應戰呢?便讓我們看看荊南才子的詩才吧,說不得能大開眼界呢!”白敏中笑道。

    衆人聞言又是一陣鬨笑。

    “李湞你若不能應對便認輸吧!”李忱此時也勸阻道,畢竟此時懸崖勒馬雖說有點晚,但是總比走了十步對不出要強得多。

    “草民願意一試!”李湞躬身答道,而後稍稍整了整衣衫緩步走至大殿中央。

    “唉,這孩子還真是倔脾氣!”王歸長不由得輕聲嘆道。

    站定之後,只見李湞只是蹙眉深思,卻始終遲遲不肯邁出一步。

    “怎麼還不快些開始?公主殿下可沒有思慮了這麼久!”白敏中不耐煩地催促道。

    “白相德高望重,爲何對李湞這個娃子咄咄逼人?難道不覺得有失風範麼?”李景讓此時冷着臉說道。

    白敏中見狀剛要反駁,卻只見李湞突然向前邁出一步,而後口中緩緩誦道:“臨闕無心笑對觴,凡音悠遠入蒼茫。平生幾度相思醉,終隱啼痕落夢鄉。”

    一詩吟罷,衆人尚未及反應,便只見李湞緊接着竟又

    是一步,“底事無端憶舊年,墀間把酒淚潸然。愁予北渚牽回首,化入晨酣待曉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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