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唐頑主 >第一百零二章 擇門而出
    李景讓住在親仁坊,就在安邑坊隔壁左側,兩坊之間僅有一條坊道相隔,所以二人也算是順路,事實上許多朝中大臣都住在親仁坊,只是李湞與旁人並不熟識而已。

    二人一出花萼樓,便早有各自的侍從掌燈引路,而在李湞前面掌燈的正是管家吳申。

    因還未出宮所以二人不能騎馬,只能緩步而行,途中各位官員經過時仍不免對李湞多看上幾眼,眼神中有讚許,有欣賞,也不乏有妒忌的。

    “後己公,不知方纔爲何不讓小子完成十步?”李湞輕聲問道,他知道不管出於何種原因,這位有些乾瘦但性格倔強的老者絕不會害自己。

    “呵呵,此前文饒公在信中可是對你不吝讚美之詞,怎麼今日就偏偏看不透這其中的玄機呢?今日無論你走了九步還是十步,對你來說沒有區別,但對於延慶公主卻是顏面大損,以她的脾氣日後斷然不會放過你!不過好在你也機靈,故意做了幾首文不對題的詩文然後乖乖認輸!”李景讓笑道。

    “嘿嘿,還是瞞不過您的一雙慧眼!”李湞山笑道。

    “什麼慧眼,今日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你是有意如此,能夠九步九詩的人又怎會犯了這等錯誤!這朝堂之上的人哪個不是老狐狸,你這點小聰明騙不了他們的!即便是延慶也看得出來!”李景讓大笑。

    聞言後,李湞輕嘆一聲,道:“唉,只怕是人家並不領情啊!”

    “領不領情是她的事,如今你得陛下垂青,她若是動你的話還真得掂量掂量呢!”

    “嗯,小子多謝您指點了!”李湞叉手拜道。

    “哼,若不是李文饒來信讓老夫多照顧你的話,老夫纔不願管你這閒事,如今爲了你老夫將延慶公主和白敏中已是都得罪徹底了!”李景讓佯怒道。

    正在此時,李湞指了指前面的一名紫服老者,道:“不知前面那位是朝中哪位大臣?”

    李景讓順勢望去,不由笑道:“御史大夫封敖,這貨做得一手痠腐好文章,早年文饒公爲相時一應制誥均是由他代筆!”

    “哦?那小子倒是有意討教一二,還勞您爲小子引薦一二!”李湞趕忙躬身笑道。

    “閒來無事結識他做什麼?這老貨雖做得一手好文章,但卻素來性傲,又小肚雞腸,所以文饒公雖然用他,但卻從不重用!”李景讓撇嘴說道。

    “呵呵,無妨無妨,想來他也不會對一個後輩爲難吧!煩勞您引薦一二吧,算小子求您了!”李湞嬉皮笑臉地說道。

    聞言之後,李景讓也沒了法子,只得快步走上前去,道:“碩夫兄慢走!”

    封敖聞言駐足回望,見是李景讓,當即把臉拉了一尺多長。

    封敖看上去五十出頭,要比李景讓還要更瘦些,也沒有李景讓那般的精神矍鑠,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用李湞的話來形容的話就是,給人一種行將就木的病態感覺。

    “是你喊老夫?”封敖拉着臉說道。

    “這不廢話麼?難道這裏還有別人麼?”李景讓不禁笑罵。

    而封敖卻用下巴指了指李景讓身旁的李湞,“

    他不是人?”

    李湞聞言頓時哭笑不得,心中暗道,這位還真會聊天啊!

    “我便是來爲你引薦的,這是李湞.,江陵.....”

    李景讓話還未說完,便聽封敖直接回道:“不勞你引薦,今日這大殿之內誰不知道江陵府李湞!”

    李景讓:“......”

    “晚輩李湞見過封大夫!”李湞趕忙上前拜道。

    見狀之後,封敖的臉色竟是稍稍緩和,“嗯,今日你可是出盡了風頭,能讓延慶都無言以對的人放眼大唐怕是隻你一個了!”

    “前輩謬讚了,小子不過僥倖......”

    “什麼僥倖,在老夫面前莫要裝,你師承何人?”封敖問。

    “呃......”李湞聞言頓時不知如何作答,這一切都是老爹李承業逼出來的,再加上自己過目不忘的本事,哪有什麼師承。

    “自學成才您信麼?”李湞怯怯地說道。

    封敖:“......”

    三人邊走邊行,距離通陽門還有一段距離之時,卻只見李湞突然驚呼一聲,道:“哎呀,小子忘了自己的馬還在金明門!”

    還不待二人答話,李湞便緊接着說道:“今日見到二位前輩小子格外興奮,竟忘了這馬栓在了金明門附近,吳總管你也不記得提醒我!”

    吳申聞言趕忙笑道:“呵呵,您瞧這一路我也盡跟着少郎君高興,竟把此事給忘了!”

    “若兩位前輩不嫌小子才淺,不如您便隨小子同去金明門,這一路上小子還有很多東西要向兩位前輩討教呢!”

    話已出口,即便是如封敖這般孤傲的性子也不便回絕,若是回絕了豈不是等於認同李湞才淺,但若李湞才淺,誰信呢?

    無奈之下,兩個老頭只得跟着李湞走至金明門,待得出了興慶宮後,三人這才騎馬而行。

    ......

    今夜之辱,讓這個自詡詩文之才堪比上官婉兒的延慶公主顏面掃地,雖說是贏了,但卻比輸了還更要難看。

    一襲胡服的她看上去面色陰沉得可怕,侍從們見狀雖不明所以,但也不敢相問,只是默默將馬備好。

    這是一匹來自西域的高大公馬,渾身棗紅不見半分雜色,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今日的它看上去也有些煩躁不安,口中不斷地打着響鼻,四蹄不安地胡亂輕踏。

    “這畜生這是怎麼了,出府的時候還好好的!”一名公主府侍從輕聲說道。

    而此時坐於馬背之上的延慶見狀更是怒不可遏,當即怒聲罵道:“今日就連你這個畜生都跟本宮作對!”

    說罷之後揚起馬鞭狠狠抽了下去。

    喫痛之下,只見一向溫順的胡馬竟是揚起前蹄沿着勝業坊的坊道狂奔而去,而延慶公主則結結實實地摔落而下,幸虧身旁侍從眼疾手快一把將其接住,否則這一摔定要在牀榻上休養幾日了。

    “還愣着做什麼,給本宮把馬追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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