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陽光照射進攝政王府,昏迷了一夜的顧傾淺終於醒了過來。
當她睜開眼簾的那一刻,發現自己身處一間陌生的房間,偌大的房間內,一個人也沒有。
她連忙坐起身來,牽扯到身上的傷,痛的她咬了咬牙,“嘶……”
發現肩膀上的手已經包紮上了藥,身上的衣裙也換了,顧傾淺暗自疑惑,“我這是在哪兒?”
“晚妝……”顧傾淺想起了和自己並肩作戰的晚妝,便急急的喚着她的名字。
房門推開了,進來的並不是她所熟悉的面孔,一張清秀的臉,帶着淡淡的微笑,手中捧着一盆熱水,“姑娘,你醒了?”
“你是誰?”顧傾淺目光一沉,一臉警惕的看着她。
秋玉連忙說道:“姑娘,你別害怕,奴婢名叫秋玉,是這王府的侍女。”
“王府?”顧傾淺不禁回想起昨晚她昏迷前的情形,君九澈與藍無雙趕來了,莫非她現在在攝政王府?
顧傾淺下意識問道:“是你們攝政王救了我?”
秋玉笑着點頭,走到桌子前,將熱水放置在桌子,隨後將帕子打溼,擰乾之後,遞給了顧傾淺。
“姑娘受傷昏迷了一整夜,快擦擦臉吧!”
聞言,顧傾淺伸手接過,道了一聲,“多謝……”
說完,她便輕輕的擦了擦自己的臉頰。
秋玉將她手中的帕子接了過來,忍不住問道:“姑娘,你餓不餓?要不奴婢去廚房給你做點喫的。”
聞言,顧傾淺連忙說道:“不必了,在王府叨擾了一夜,本就不該,我的侍女找不到我,該擔心了。”
說罷,顧傾淺便連忙穿上自己的繡花鞋,就要離開。
這時,一道充滿磁性的聲音傳來,“你要去哪兒?”
秋玉見是君九澈來了,福了福身,便識趣的端着水退下了。
頓時,房間裏便只剩下顧傾淺二人。
顧傾淺望着君九澈,下意識摸着自己的臉,發現面紗還在,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
君九澈看到她的舉動,勾脣一笑,“你放心,本王做事向來坦蕩,豈會趁人之危?”
顧傾淺呆呆的看着他,沒想到他還是個正人君子,倘若昨晚他要揭下自己的面紗輕而易舉,如此她的身份就暴露了。
可他卻並沒有這麼做,這一點,倒是讓顧傾淺有些刮目相看。
“你的傷還未痊癒,就不要急着走了。”
聽到這話,顧傾淺連忙說道:“王爺,昨晚多謝您出手相救,但小女子不宜待在攝政王府,她們還等着我。”
她一夜未歸,不僅流珠她們會擔心,就連她的爹孃都會擔心的。
“原來你早就知道本王的身份。”
見她眼中沒有絲毫的驚訝,說明他救她那晚起,她都知道他的身份,這更加確定她就是她。
顧傾淺擔心他看出什麼,目光蕩起一絲異樣,道:“我……我也是剛從那丫鬟口中得知的,沒想到九公子竟是大名鼎鼎的攝政王。”
聞言,君九澈忍不住問道:“你就不怪本王事先隱瞞身份,欺騙於你?”
就好比她,她不也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嗎?她又有什麼資格怪他?
君九澈聽到她這番話,不由在心裏說道:“你不說,是否也有難處?”
一陣沉默之後,顧傾淺這纔想起自己要做什麼,連忙說道:“王爺,您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改日再謝,小女子還有要事,就先告辭了。”
說完,顧傾淺便快步朝屋外走去。
就在與他擦肩而過之時,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臂,道:“別走……”
顧傾淺望着他抓着自己的那隻手,不禁擡頭,一臉詫異的望着他。
君九澈轉頭盯着顧傾淺的雙眸,道:“本王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總不能一直姑娘姑娘的叫你吧?”
聽到這話,顧傾淺猶豫了一下,他既救了自己,她告訴他名字也無妨。
“小女子名叫傾淺。”
聞言,君九澈喃喃道:“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非也,小女子的傾,並非清澈的‘清’,而是傾城的‘傾’。”
君九澈以爲她叫“清淺”,原來是“傾淺”。
君九澈在心中默唸,“傾淺,原來你叫顧傾淺。”
“王爺這下可以放開小女子了吧?”
君九澈沒有要放手的意思,“不行,你的傷勢還未痊癒,本王不能放你走。”
聽到這話,顧傾淺急了,“王爺,小女子真的有急事,非走不可。”
“天大的事,也沒有養傷重要。”
顧傾淺一臉無語的看着他,“你……”
“以你身上的傷勢,根本不宜行走,若你再暈倒昏迷,誰來救你?所以,你就安心留在王府養傷吧!至於你的那兩個侍女,昨晚她們已經來過了,本王已經打發走了。”
聽到這話,顧傾淺暗道:“流珠她們來過了?爲何不將我帶回去?”
“你也別想着走了,安心留下來養傷,三日後,本王自會放你離去。”
聞言,顧傾淺皺了皺眉,連忙說道:“王爺,我等不到三日後,煩請王爺現在就放我離開。”
若她三日未歸,也不去太醫院當值,恐怕會出大事。
君九澈冷着一張臉,“你不必再說了,爲了你的傷勢着想,本王是不會讓你離開的。”
“王爺……”顧傾淺一臉着急的看着他,“若王爺執意如此,那傾淺只好以下犯上了。”
話音一落,她便甩開了君九澈,一掌朝他打去。
君九澈連忙避開,顧傾淺趁此機會,便快步跑了錦墨居。
見顧傾淺還有力氣出掌,而且正好是她受傷的那隻手,君九澈皺着眉頭,忍不住說道:“你這女人,爲何如此固執?”
他連忙追出錦墨居,便大喊道:“段飛、衛青,攔住她。”
話音一落,段飛與衛青便出現在錦墨居大門外,攔住了顧傾淺的去路。
顧傾淺見他們手中有劍,目光驟然變冷,“你們不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