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不作回答,而是說道:“少廢話,今夜便是你的死期,大家一起上。”
話音一落,他便領着剩餘的黑衣人,持刀朝顧傾淺砍去。
就在這時,衝出來一批人馬,將黑衣人團團包圍。
顧傾淺微微一愣,看向領頭的男子,不禁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只聽那人揮動手勢,道:“一個不留。”
“是……”
見他們殺了過來,幾個黑衣人面面相覷,一臉懼怕的往後退着,他們人多勢衆,就他們幾個,哪裏是他們的對手。
三五除下,黑衣人便被他們給解決了,就只剩下領頭之人。
那人見自己帶來的人全死了,不由攥緊手中的刀,拼死掙扎道:“我跟你們拼了。”
“噗……”在他衝上去之時,一把劍刺穿了他的身體,他瞪大眼睛,便倒地身亡了。
顧傾淺望着地上的幾具屍體,夜空中瀰漫着濃重的血腥味,她看向那個男子,此刻他手中正握着那把還在滴血的刀。
“你是誰?爲什麼救我?”顧傾淺滿眼的戒備。
男子朝她走來,拱手說道:“顧公子,在下是二皇子的貼身護衛無名。”
聞此,顧傾淺才明白這都是司徒鈺率先安排好的,讓她不得不欠他個人情,從此拉攏她,爲他所用。
雖然這些黑衣人不是他派來的,他率先也知道方浩對她懷恨在心,肯定會肆意報復。
他算準了這一點,才命他的屬下在她面前演了一齣戲。
顧傾淺低垂着眼簾,目光微冷,若他的人今晚不出現,她也能全身而退。
雖然那個二皇子不討喜,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她拱了拱手,“原來是二皇子的人,多謝。”
無名看着她,“顧公子,我家殿下真心想要與公子相交,得知公子有難,便命我來相助,這份誠意,公子還在猶豫什麼?”
顧傾淺心中冷笑,司徒鈺的如意算盤打的可真精,但她是不會如他所願的。
“不用大人提醒,在下回去之後,定會再三思量。”
“如此,那我便回去向殿下覆命了。”
說罷,無名便帶着他的人離開了。
次日。
錦墨居內,君九澈取下掛在屏風上的外袍,便穿在了身上,屋子裏一個丫鬟也沒有,他也沒有傳喚府裏的下人。
這時,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王爺,不好了。”
聽到段飛的聲音,君九澈轉過身來,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何事?”
“昨晚顧醫師遇刺了。”
此話一出,君九澈俊美的臉上立馬變得深沉起來,“遇刺了?誰幹的?可有受傷?”
看着自家王爺的反應,段飛微微有些喫驚,但很快便恢復原樣,笑道:“王爺放心,顧公子平安無事。”
聽到這話,君九澈擔憂的心才稍微放下,“是何人所爲?”
“據說是方家少爺方浩所爲,但派出去的人都死了,並沒有確鑿的證據。”
說到這,段飛頓了頓,“屬下還打探到,當晚二皇子的人出現,救了顧公子。”
太醫院
顧傾淺手中拿着蒲扇,站在藥爐前煎藥,回想起昨晚的情形,她內心想着如何應付司徒鈺而出神。
唐陌走了進來,見面前的藥已經開了,火勢太大,藥都涌了出來,她也全然不知。
唐陌連忙走了過去,拿起帕子便將蓋子打開,奪走顧傾淺手中的扇子,皺着眉頭道:“小師弟,藥都流出來了。”
聽到唐陌的話,顧傾淺這才低頭看向面前的藥,見蓋子已經打開了,她回過神來,忍不住說道:“抱歉,師兄。”
唐陌盯着她的面容,見她心事重重,忍不住問道:“你今天是怎麼了?”
顧傾淺清澈的眸子暗了暗,“沒事。”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又或者哪裏不舒服?”唐陌一臉關切的看着她。
顧傾淺搖了搖頭,“師兄不必擔心,我沒事。”
唐陌還想說什麼,外面便傳來一道聲音,“顧醫師,攝政王找你。”
“攝政王?”
聽到這話,唐陌不由看向顧傾淺,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
“顧清,你跟攝政王到底什麼關係呀?”他一臉好奇的問道。
顧傾淺眸光閃爍,“不過是上下屬關係罷了。”
提到君九澈,她便想起他將自己困在攝政王府三日的情形。
“坊間傳聞,君九澈不近女色,而你卻和他走得近,顧清,你還是離他遠點,說不定這攝政王喜歡的是男人。”
聽到唐陌的話,顧傾淺一臉黑線。
起初她以爲君九澈喜歡的是藍依依,後來發現他喜歡的是藍無雙,經過王府那三日,她又有種錯覺,覺得他喜歡的應該是個女人。
如今,她也搞不清楚,他到底喜歡的是男是女。
“師兄,攝政王應該不會喜歡男人吧!”
“怎麼不會,你看你長得白白淨淨,細皮嫩肉的,他三番兩次來太醫院找你,我看他就是看上了你的美色。”
“……”顧傾淺哭笑不得。
從太醫院出來,顧傾淺便看到君九澈的挺拔的身影,他背對着自己,雙手附在身後,頭頂發冠,身着華服。
“王爺,您找我。”顧傾淺斂了斂心神,邁步走了過去。
君九澈轉過身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忍不住問道:“本王聽說,你昨晚遇刺了?”
顧傾淺擡頭望着他,心下暗道:“他是如何得知的?”
君九澈見她不說話,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的說道:“你覺得以本王的能力,帝都城有什麼是本王不知道的?”
聽到這話,顧傾淺轉念一想,他說的對,他權傾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沒有什麼事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多謝王爺關心,在下並無大礙。”
“聽說是二皇子的人碰巧救了你?”
聽到他的問話,顧傾淺暗自猜測,他這麼問應該不知道司徒鈺有意拉攏他,爲了引人誤會,她還是不要告訴他爲好。
“是……”她不卑不亢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