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寢宮內便只剩下杜若妍和司徒嫣,以及宮女丁香。
“皇祖母怎麼了?”司徒嫣望着杜若妍,問道。
杜若妍嘆了口氣,道:“太后娘娘因爲你中毒的事,氣急攻心暈了過去。”
聽到這話,司徒嫣喃喃道:“我昏迷這段時間,讓你們擔心了。”
杜若妍一臉溫柔的握着她的手,說道:“你會好起來的。”
司徒嫣勉強一笑,“但願如此。”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綴滿了繁星點點,此刻牢房寂靜無聲,白日裏嚴刑拷打的犯人也被帶回了牢房。
月光下,一個黑衣人在刑部牢房四處徘徊。
周圍都有重兵把守,他找準時機,在他們最鬆懈之時,潛入了刑部。
他飛身上了屋檐,拿出刑部分部地圖,按照地圖的位置,找準了顧傾淺被關押的那間牢房。
他小心翼翼的踩着綠瓦,動作十分小心,還時不時注意着屋檐下巡邏的官兵。
他來到屋檐中間,蹲下身去,揭開一片瓦,便朝下看去。
當看到躺在草坪上一動不動的顧傾淺,段飛面露疑惑,“顧公子應該不會這麼早就休息了吧?”
當注意到她的囚服破了,身上還有鮮紅的血跡,他立馬覺察到了不對勁。
“難道他們對顧公子動用了重刑?”想到此處,段飛連忙將瓦片放回了遠處。
他站起身來,見巡邏的人已經走了,到別處去巡邏了,他便飛身下了屋檐,一路避開官兵的巡查,離開了刑部大牢。
君九澈一路朝紫寧宮趕去,不料途中出現了一個人,由於天色太黑,他還未看清楚那人的樣子,她便暈倒在自己的腳邊。
君九澈低頭看向腳邊的人,冷冷的問道:“你是誰?”
那人似乎受了重傷,她伸着帶血的手,顫抖的抓着他的衣角,擡起頭來,說道:“攝、政王……救救我家……”
聽到這話,君九澈蹲下身來,這纔看清楚她的樣貌,“晚妝……”
晚妝點頭,“是……是我,陷害公子的是……是二皇子的人,我……我看見他……”
君九澈皺了皺眉,接過話道:“本王知道,你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他們要殺人滅口……”說完這句話,晚妝站也按捺不住,一頭暈了過去。
君九澈喃喃道:“他們要殺人滅口?”
他低頭看向受傷的晚妝,回想起她剛纔的那句話,莫非她撞見了什麼?司徒鈺纔會派人滅口?
難怪她一直不在太醫院,原來是忙着去尋找真相了,看來晚妝對他極爲有用,他可不能讓她有事。
想到此處,君九澈連忙站起身來,大聲吼道:“來人,快來人……”
很快,便有巡邏的御林軍趕了過來,他們在附近巡邏,聽到君九澈的呼喊聲,便全部跑了過來。
他們手中打着火把,很快,君九澈眼前就被火光便照亮。
“王爺,發生何事了?”
君九澈指了指地上昏迷的晚妝,道:“找個人將他安置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去太醫院找唐陌祕密爲她醫治,她可是本案的關鍵人物。”
“你們兩個,將她帶走。”御林軍統領開始張羅起來,讓兩個人將晚妝擡走了。
這時,太子司徒瑾趴開人羣過來了,見這麼多人,忍不住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君九澈淡淡的說道:“是顧清身邊的藥童,她知道本案真正的兇手。”
“你是說給寧馨下毒的兇手?”司徒瑾喫驚的問道。
君九澈點了點頭,“本王已經派人將她保護起來了。”
司徒瑾這纔想起自己來找他的目的,連忙說道:“九皇叔,正好我有事找您。”
君九澈擡頭看着他,似乎在等他說事。
司徒瑾道:“寧馨醒了。”
聽到這話,君九澈微微點頭,眉宇之間透着一絲喜悅,“既然醒了,你這個做兄長的,不好好陪在她身邊,怎麼出來了?”
司徒瑾頓了頓,“寧馨相信顧清是被冤枉的,特意囑咐我,讓我務必來找皇叔,替她洗刷冤屈。”
君九澈微微詫異,他沒想到,這個時候,司徒嫣竟然選擇相信她。
“這事本王自會查清楚,還她清白。”說到這,君九澈看向司徒瑾,道:“不過這事,還需要嫣兒的配合。”
司徒瑾一臉不解。
“走,去紫寧宮。”說道,君九澈便邁步朝前走去。
司徒瑾不明所以,只得跟上。
“那顧清還不肯交出解藥?”
正在批閱奏摺的司徒明朗聽到司徒鈺的稟報,不由擡起頭來。
司徒鈺點頭,不由添油加醋道:“這個顧清嘴硬的很,死活不承認,兒臣想盡了辦法,也沒有讓她開口。父皇,以兒臣看,她根本就不想拿出解藥救寧馨。”
“哼……”聽到這話,司徒明朗氣憤不已,一臉憤怒的拍打着桌案,“豈有此理……”
“父皇,過了明日,若再無解藥,寧馨恐怕……”司徒鈺沒有繼續說下去,不由擡頭看向司徒明朗的臉色。
只見他一臉怒容,“敢動朕的女兒,朕定會將她碎屍萬段。”
說到這,司徒明朗站起身來,問道:“太醫院那邊可有調配出解藥?”
司徒鈺搖了搖頭,“至今沒有傳來消息。”
“去,將顧長風給朕找來。”
“是……”一旁的太監總管李福應道,便離開了御書房。
司徒鈺留在這兒也沒什麼事了,不由拱了拱手,“兒臣也先行告退了。”
司徒明朗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司徒鈺這才轉身離開了御書房,踏出門檻,他不由回頭看了眼,見裏面燈火通明,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父皇啊父皇,從小你便寵愛司徒瑾兄妹,卻從不把我這個兒子放在眼裏,這一次,恐怕你是救不了您的寶貝女兒了。”
司徒鈺在心裏惡狠狠的說道。
這時,一道焦急的聲音傳來,“殿下,不好了。”
司徒鈺不悅的瞥了他一眼,“本殿下平日裏都是怎麼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