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便率先拿起桌子上的筷子,伸手便去夾菜。
“不喫多浪費啊!喫飽了纔有力氣想。”
說完,藍無雙便往嘴裏夾,笑意滿滿的看着他們。
君九澈沉默不語,也伸手拿起面前的筷子。
藍依依附和點頭,往君九澈碗裏夾了一塊紅燒肉,道:“澈哥哥,快喫吧!喫完我們再想辦法。”
“來,喝酒。”藍無雙伸手爲君九澈滿上。
顧府,暖煙閣。
顧傾淺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中那一輪彎彎的月亮,腦海裏浮現出白日裏的情形。
“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本王根本就不喜歡她。”
腦海裏回想着這句話。
轉而,他又想起了藍無雙對她說的那些話。
“賢弟,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我可是清楚的很,王爺早心有所屬,他喜歡的可是女子。”
“你知道是誰嗎?”
當時的她只覺得心裏難受,並沒有多想。
如今細細想來,這其中似乎在暗示着什麼?
她受傷昏迷的那三日,他將自己帶到攝政王府養傷,種種情形,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
他喜歡的女子,會是我嗎?
顧傾淺的心裏多了一絲疑慮,同時也在期盼着什麼。
“小姐,怎麼還沒睡?”
晚妝推門而入,發現顧傾淺,沒有躺在牀上,而是站在窗前發愣,不由朝她走了過去。
顧傾淺轉過身來,看向晚妝,淡淡的說道:“睡不着。”
聞言,晚妝見她眉頭緊鎖,不由問道:“小姐,可是有什麼心事?”
顧傾淺微微點頭,轉頭看向美麗的夜空,緩緩說道:“有一件事情我弄不明白。”
聞言,晚妝一臉微笑道:“小姐有什麼心事不妨說出來,讓晚妝替你想想。”
顧傾淺看向晚妝,面色猶豫,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
晚妝見她如此,忍不住說道:“自從小姐受傷之後,就經常變得魂不守舍,時常皺眉,晚妝從未見過小姐像現在這個樣子。”
聽到這話,顧傾淺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有嗎?”
晚妝猛地點頭,“所以,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總比憋在心裏強。小姐總是這樣,什麼事都藏在心裏,有什麼困難也是自己扛。”
聽到晚妝的話,顧傾淺不再猶豫,問出了心中想要問的話,“晚妝,你懂什麼是愛嗎?”
晚妝聽了後,搖了搖頭,“奴婢不知。”
“那你有沒有喜歡的人?或者有沒有讓你心動的人?”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顧傾淺這麼一問,晚妝腦海裏浮現出了唐陌的那張臉。
還有那晚所發生的事,如今想起來還讓她臉紅心跳。
看到晚妝臉都紅了,像極了她有時候見到君九澈的樣子,瞬間便明白了,“看來咱們的晚妝丫頭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晚妝的臉更加紅了,她連忙說道:“纔沒有……小姐怎麼突然問這個。”
晚妝面露疑惑,隨即反應過來,驚訝出聲,“小姐,你的意思是,你喜歡上攝政王了?”
“攝政王三番兩次救了小姐,待小姐也是極好的,換作任何人,恐怕都會心動吧!”
聽到晚妝的話,顧傾淺轉過身來,一臉急切道:“你說,他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晚妝微微一笑,“難道小姐還看不出來嗎?攝政王喜歡小姐呀!不然爲什麼要在小姐的身後默默的付出呢?”
聞言,顧傾淺不由陷入了回憶。
從他們相識,到相知,還有他三番兩次的救自己,幫助自己。
或許,他是喜歡自己的。
藍無雙口中的女子,恐怕說的便是她吧?
“可是,他喜歡的是一個叫‘傾淺’的女子,而不是在他眼前的顧清。”
晚妝無奈,“小姐,這有什麼區別?不都是你嗎?小姐若真對攝政王動了真情,說不定也不是一件壞事。”
顧傾淺不解,“爲何這麼說?”
晚妝微微一笑,“因爲奴婢從未見過哪個男子對小姐如此上心過,可見他對小姐一片真心。”
聽到晚妝的話,顧傾淺頓時豁然開朗,心中的鬱結已然消除。
這半年的相處以來,她一直在逃避自己的內心,不肯正視自己對他的感情。
顧傾淺以前以爲,此生不會愛上任何一個男人,也不會對任何一個男人動心。
如今遇到君九澈後,她的人生髮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逐漸喜歡上了這個男人,在他面前,她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內心,她的一切僞裝都被瓦解。
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牽扯着她的心。
“小姐,聽說皇上因爲你們的事,要爲攝政王賜婚了。”
晚妝看了看顧傾淺的反應。
顧傾淺臉色微變,腦海中又浮現出白日裏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小姐,既然你也喜歡攝政王,就趁現在還不晚,去找他吧!”
聞此,顧傾淺搖了搖頭,“我雖喜歡他,可也不能阻止皇帝賜婚,你別忘了,我現在身份特殊。”
晚妝皺了皺眉,“難道小姐就要將自己的喜歡的人拱手相讓嗎?”
顧傾淺現在才明白自己對他的感情,可惜爲時已晚,他們都身不由己。
兩情相悅又如何?最終逃不過命運的捉摸,爲何他們不早一點相遇?
如果在她回帝都之前,是不是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幅局面了?
酒樓中,君九澈與藍無雙飲了不少酒,桌底下放了三隻空壇。
兩人面色緋紅,已經出現了醉意。
“哥,澈哥哥,你們不能再喝了。”藍依依見他們還在乾杯,一臉緊張的說道。
藍無雙笑呵呵道:“沒事,你澈哥哥心裏難受,哥哥陪他醉笑萬場。”
都說心裏藏着心事的人最容易喝醉,以前的君九澈堪稱千杯不醉,今晚卻醉了。
“無雙,你說……本王爲了做了那麼多,她怎麼就不明白呢?”
藍無雙指着君九澈,笑嘻嘻道:“原來王爺也有爲情所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