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我看相看得很準的,不信你摸摸你的胸口,那你是否經常刺痛。”
聽到顧傾城的話,那崔元果然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隨即,他一把將顧傾淺推開,道:“走走走,本大爺纔不會相信你們這些江湖騙子,我還要進去看美人兒了。”
說罷,那崔元便大步走進了醉香樓,根本就聽不進她們說的話。
晚妝見計劃失敗,忍不住問道:“小姐,看來這個崔元沒有那麼好騙,現在要怎麼辦?”
顧傾淺面色凝重道:“我沒有騙他,他的確身患頑疾。”
聞言,晚妝一臉驚訝,“小姐,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她記得,剛剛她明明沒有爲他把脈,光從面上就能判斷出他有病,這實在是讓晚妝驚訝不已。
顧傾淺淡淡的看着晚妝一眼,跟她講述道:“並不是只有把賣成人斷定病人的病症,‘中醫四診法’,講究的是望、聞、問、切。所謂‘望診’,指的是觀察病人的神、色、形、態。‘神’是精神、神氣狀態;‘色’是五臟氣血的外在榮枯色澤的表現;‘形’是形體豐實虛弱的徵象;‘態’是動態的靈活呆滯的表現。這就是對病人面目、口、鼻、齒、舌和苔、四肢、皮膚進行觀察,以瞭解病人的‘神’。先師祖很重視也很善於望診,把它列爲四診之首。”
聽完顧傾淺的這一番介紹,晚妝這才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晚妝孤陋寡聞了。”
傾傾淺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平日裏師傅讓你們好好讀書,你們偏偏不信,現在孤陋寡聞了吧?”
晚妝不由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顧傾淺回頭看了眼醉香樓,裏面熱鬧非凡,她忍不住說道:“今晚是競選花魁之夜,前來捧場的都是一些達官貴人,如今之際只有進去了,再找機會從那崔元手中將醫書拿過來。”
晚妝點了點頭。
“走,先找個地方易容。”
說罷,顧傾淺,便率先離開了醉香樓。
晚妝見狀,趕緊跟着上去。
華燈初上,繁華的帝都城中,今晚就數醉香樓最爲熱鬧。
大街小巷都知道醉香樓今晚舉行了花魁競選大賽,有許多流落他鄉女子聞名而來,都去參加花魁競選,爲自己的後半生謀一條生路。
醉香樓乃帝都城第一青樓,能夠在天子腳下開的風生雲起,是因爲樓中的管理制度。
醉香樓的幕後老闆不強擄少女,不買賣人口,也不逼姑娘接客,一切皆爲自願。
樓裏的姑娘,大多數是一些無家可歸的可憐女子,又或者是前朝罪臣之女,被髮配到醉香樓爲奴爲妓。
此刻,醉香樓內燈火通明,歌舞昇平。
花魁大賽已經開始了,來晚了的崔元並沒有搶到前面的位置,只能坐在了最後一排。
舞臺上,一個個少女輪到表演,有唱曲兒的,有跳舞的,也有彈琴的,個個多才多藝,姿色雖算不上傾國傾城,卻各有千秋。
藍無雙雖是醉香樓的常客,每次來也只是聽聽曲兒,解解悶而已。
看着舞臺上一個個美女爭先恐後的表演,倒也覺得有趣,看的也比較專注,完全無視君九澈那黑沉的臉。
“目標出現了。”君九澈不悅的開口,小聲提醒藍無雙別忘了正事。
藍無雙這才從那些青樓女子身上收回視線,轉頭看向身後的人羣,果然看到坐在最後一排的崔元,正津津有味的看着表演。
這時,從外面走進來兩名青年男子,臉上都貼着鬍鬚。
爲首的男子一襲白衣,一頭烏黑的鬢髮梳的高高的,用了一支碧綠色的髮簪固定住,手中拿着一把畫着墨色山水的摺扇。
君九澈也注意到了他們,不由多看了一眼那位白衣男子,只覺得她的身形有些眼熟。
只一眼,君九澈便收回的視線。
小景面帶微笑的走了過去,“兩位爺,你們來晚了,沒有位置了。”
那兩名中年男子就是易容後的顧傾淺和晚妝。
顧傾淺淡淡的說道:“沒事,我們就站着好了。”
“那你們隨意……”
說罷,小景便轉身離開,到別處去招呼客人了。
顧傾淺環顧了一眼整個醉香樓,見君九澈與藍無雙竟坐在前面的貴賓桌,索性離的遠,他們也看不見自己。
“公子,在那兒……”晚妝指着坐在最後一排的崔元。
顧傾淺看了過去,果然看到了崔元,此刻他正全神貫注的盯着舞臺表演的美女,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們。
“這麼多人在場,我們如何取走醫書?”
顧傾淺低聲說道:“黛瑩說,這個崔元是在做生意時,從一個農夫手中買過來的,他想天價將正版的《黃帝內經》轉手賣出,從而賺取差價,想必這麼貴重的東西,他一定會隨身攜帶。”
晚妝微微點頭,喃喃道:“這是隨身攜帶,那他會將醫書藏在哪兒呢?”
顧傾淺看向晚妝,一臉淡定的反問道:“如果是你,你會把醫書藏在哪裏?”
聽到這話,晚妝頓時紅了臉,“這……這要怎麼取嘛?”
顧傾淺神情嚴肅道:“不能硬搶,這樣只會打草驚蛇,搞不好還會把官兵招惹過來。”
聽到顧傾淺的話,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不由附和點頭,“公子說的是,公子的身份特殊,一旦牽扯到官府,後果不堪設想。”
顧傾淺目視着前方,緩緩說道:“所以我們只能智取。”
晚妝不解的看着她,“怎麼智取?”
顧傾淺低頭用手遮住自己的脣,附在晚妝的耳邊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藍無雙回頭時,便看到兩個中年男子站在那兒交頭接耳,頓時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惑,“這兩個人也是來目睹花魁競選大賽的?”
“讓你的人看好崔元,可別讓他跑了。”這時,君九澈冷漠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