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元的周圍,已經安插了藍無雙的人。
而君九澈的人,也埋伏在醉香樓附近,暗中觀察一切,一有意外,便會第一時間出現。
聽完顧傾淺的計劃,晚妝臉色一變,想也沒想便拒絕,“小姐,不可。”
顧傾淺做出一個噤聲的表情,“噓……”
晚妝掃了一眼周圍,見大家都專注的看錶演,並沒有人注意到她們,她這才小聲說道:“小姐,這個辦法行不通,還是讓晚妝替你去吧!”
顧傾淺神情嚴肅道:“那個崔元狡猾的很,我擔心你應付不來,還是讓我親自去會會他吧!”
晚妝皺着眉頭,一臉焦急道:“可是……”
她的話還會說完,顧傾淺便快速打斷了,“沒有,可是這是命令,你必須服從,你需要做的便是配合我一切行動。”
晚妝神情凝重,“小姐,我不可能看着你以身犯險,若是老爺和夫人知道了……”
顧傾淺低垂着眼眸,連忙說道:“你不說我不說,爹孃是不會知道的,而且,我又武藝在身,全身上下都藏有毒,他是近不了我身的。”
“可是……”晚妝還想說什麼,就被顧傾淺給再次打斷,“你不必再說了,此事就這麼定了。”
說罷,顧傾淺便朝醉香樓的內閣走去,晚妝面色凝重的跟了上去。
樓上樓下都有客人行走,所以,並沒有人發現她們進入了內閣。
內閣是青樓女子居住的地方,也是她們梳妝打扮的地方。
此時,內閣之中,競選花魁的女子紛紛在房間裏精心打扮着自己。
幾個準備好的女子一起朝前院趕去,見突然進來兩個大男人,立馬圍了上來。
“你們是誰啊?不知道這後院是我們姑娘休息的地方嗎?你要尋歡,到前院去啊!”
“就是……走錯地兒了吧?也不知道小景是怎麼看門的。”
顧傾淺與晚妝互看了一眼,隨後她們捧腹說道:“抱歉,我倆內急,找不到茅廁,不知怎地就走進這內閣了。”
她們看顧傾淺她們的樣子,像是真的很急,便好心的給她們指路,“茅廁從這兒一直走,然後往左拐,快去吧!”
“謝謝各位姑娘。”顧傾淺假意道謝。
“姐妹們,快輪到我們了,快走吧!”領頭的女子轉頭衝她們說道,便領着她們朝前院去了。
顧傾淺站在原地,沒有按照她們的指示離開,而是繼續往內閣中走。
穿過後院,她們便看到一座亭臺樓閣,樓閣有三層之高,每一層裏都住着一位姑娘。
顧傾淺拉着晚妝來到閣樓外,見裏面出來了兩名女子,她們連忙躲在閣樓外的石燈後面。
那兩名女子並沒有發現闖入了兩名陌生男子,還有說有笑的從她們面前經過。
“你說今年的花魁會是誰啊?”
“管她是誰,反正不會是我。”
“說的也是,依我倆的姿色,能夠參加競選就不錯了。”
說話聲漸行漸遠,顧傾淺衝晚妝使了使眼色。
顧傾淺趁她們不備,便一掌將她們給劈暈了。
晚妝連忙扶住暈倒的青樓女子,顧傾淺也扶了一個,二人見四下無人,主僕二人將兩名青樓女子拖到了草叢中。
不出一會兒,顧傾淺與晚妝分別穿上了她們的衣裳,隨意挽了一個女兒髮型,戴上了她們的頭飾,便從草叢裏出來。
“等等……”
顧傾淺停下腳步,突然喊停。
晚妝不明所以,“小姐,怎麼了?”
顧傾淺從衣袖中拿出隨身攜帶準備好的面紗,將其中一個遞給了晚妝,道:“君九澈和藍無雙都見過我們真實的樣子,戴上這個保守起見。”
晚妝點了點頭,主僕二人便快速的將面紗戴在臉上。
做完這一切,她們才快步朝前院走去。
臺下有許多姑娘在排隊,依次登臺,顧傾淺衝晚妝使了使眼色。
晚妝點頭。
顧傾淺這才混入那些姑娘之中,準備登臺獻藝。
“你怎麼戴着面紗呀?”
突然,顧傾淺身後的姑娘一臉不解的看着她,問道:“你怎麼戴着面紗呀?”
顧傾淺轉頭看向身後的姑娘,大約十四五歲的年紀,穿着粉色的衣裙,胸前編着一條辮子,長相清秀。
她摸了摸臉上的面紗,怔了怔,道:“我生來就靦腆,不喜歡這麼多人看着,便想用面紗擋一擋。”
聽到她的話,那姑娘不由笑道:“姐姐,你的眼睛長得可真好看,我猜你一定很漂亮。”
看着如此單純的小姑娘,卻也來競選花魁,她便忍不住問道:“這位妹妹,你爲何要來這醉香樓?”
她不答,卻反問道:“姐姐爲何而來?”
“我……”顧傾淺頓了頓,淡淡一笑,“別問我了,說說你吧!你叫什麼名字?”
她一臉微笑道:“我叫似水,似水流年的似水。”
她笑起來很好看,露出白白的牙齒,她的笑容有一種感染力,讓人見了,也忍不住嘴角上揚。
“姐姐,你呢?”
顧傾淺想了想,道:“我叫淺淺。”
“淺淺姐,很高興認識你。”
說罷,似水便給了她一個友好的擁抱。
顧傾淺微微一愣,對於她的表達友好的方式,有些詫異。
似水很快就放開了她,見她愣愣的看着自己,她連忙說道:“姐姐,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顧傾淺回過神來,沉默的搖了搖頭。
似水燦爛一笑,道:“這是我們家鄉表達友好的方式,和你們中原有些不同。”
“我們中原?”顧傾淺一臉疑惑,“你不是中原人?”
似水點了點頭,不由低垂着眼簾,“我的族人都不在了,我的爹孃也死了,就只剩下我一個人,我走投無路,便來到了帝都,得知這裏在競選花魁,便想來試試,說不定還可以賺點銀子。”
聽到她的話,顧傾淺神情嚴肅,“對不起,我不知道你……”
似水搖了搖頭,將眼眶內的眼淚嚥了回去,道:“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