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端起桌子上的一碗酒,淋在了火盆內的錢紙中。
“妘兒,朕來看你了。”
看到司徒明朗一臉眷戀的盯着墓碑,墨煜軒一臉不屑,在心中暗道:“哼,假仁假義……”
司徒明朗祭拜完畢,便退到了一旁。
墨煜軒走上前來,伸手接過蕭安然手中的香火,兩人對視了一眼,他從他的眼中看到了異樣的光芒。
墨煜軒暗自疑惑,便對着祭祀臺,手中握着三根香,便跪了下去,拜了三拜。
隨後,他站起身來,將香插入祭壇之中。
他端起桌子上的一碗酒,便又跪在軟墊之上,將酒灑在地上,對着墓碑,緩緩說道:“皇姑姑,也許你並未見過我,我是父王唯一的兒子,我父王就是您最疼愛的弟弟,父王他身體一直不太好,沒能來樓蘭看您。不過您不用擔心,煜軒這次前來樓蘭,就是來看您的,希望您泉下有知,保佑父王身體康健。皇姑姑,煜軒知道,您爲了我們北冥國,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您是我們北冥國的功臣。今日,煜軒在此,敬您一杯。”
說罷,墨煜軒便將碗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他的目光緊緊的望着墓碑上的字,除了那四個大字,旁邊還刻着幾個小字,“北冥和親長公主墨氏。”
他的眼中泛着淚光,更加堅定了他要調查姑姑逝去的真相。
墨煜軒祭拜完畢,陳貴妃他們依次祭拜。
司徒嫣漫步在皇宮內,忍不住說道:“今日怎麼這麼安靜,人都上哪兒去了?”
丁香攙扶着司徒嫣,道:“公主,您不知道嗎?今日皇上和太子,以及陳貴妃他們出宮去皇陵祭拜姬妃娘娘了。”
司徒嫣翻了翻白眼,道:“你都沒有告訴本公主,我哪裏知道?”
丁香聽了後,不由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道:“公主,是奴婢的錯,忘了跟公主說了。”
司徒嫣聽了後,忍不住問道:“那北冥世子是不是也去了?那姬妃娘娘可是北冥國的公主,他的皇姑姑,他理應去祭拜一下吧?”
丁香點了點頭,“就是世子想去祭拜姬妃娘娘,皇上才答應今日出發去皇陵,讓國師大人設下了祭祀臺。”
司徒嫣緩緩說道:“此去皇陵,去返怎麼也要一整日,想必父皇他們要晚上才能趕回皇宮。”
想到這兒,司徒嫣暗自竊喜,“今日一整天都看到那個無賴,真是太好了。”
說完,司徒嫣不由伸開雙臂,滿臉的開心。
丁香掩嘴一笑,“既然公主不想看到那北冥世子,難道就不想見一見顧大人?”
聽到這話,司徒嫣收回了手,附和道:“對哦!今日皇兄和太子哥哥他們都不在,本公主去找顧清,肯定也沒人知道。”
說到這兒,司徒嫣一臉欣喜,“丁香,我們走。”
“是,公主。”丁香福了福身,笑呵呵的跟在司徒嫣的身後,前往太醫院。
蘇映柔有太后贈送的令牌,可以隨意出入宮中,這樣她也方便進宮陪太后。
她在宮裏陪了太后半日了,這才從坤寧宮出來。
主僕二人一前一後的走下臺階,蘇映柔心事不寧,不由盤算起來,自己待會兒要如何接近顧傾淺,只要讓她看一下她的右臂,便能知曉她是否是女子。
想到這兒,蘇映柔不由加快了腳步,朝太醫院的方向走去。
“小姐,你怎麼走這麼快?”身後的春蘭跟着,發現蘇映柔已經離自己很遠的距離了,不由加快腳步,趕緊跟上。
蘇映柔頭也不回道:“我要去太醫院走一遭。”
聽到這話,春蘭一臉不解道:“小姐去太醫院作甚?”
蘇映柔瞥了她一眼,目光凌厲道:“這事是你一個奴婢該過問的嗎?”
聽到這話,春蘭連忙捂住自己的嘴,低頭說道:“小姐,奴婢知錯了。”
太醫院
每個太醫都有自己的小藥房,大廳是用來議事和會診的地方。
顧傾淺在自己藥房裏,忙着爲後宮的嬪妃煎藥,她手中拿着一把蒲扇,站在火爐前賣力的扇着,熱的她滿頭是汗。
她不由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便觀望着火候。
這煎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火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要掌握好這個火候,就得看藥罐之中的藥汁的沸騰大小。
這時,身後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顧傾淺是習武之人,一旦有人近身,就要先發制人。
所以,她非常警惕,下意識的抓住那人的手,便要來個過肩摔。
身後傳來女子喫痛的聲音,“啊啊啊,好疼……”
顧傾淺轉頭看去,見是司徒嫣,她連忙送開了她的手,一臉詫異的看着她,“公主……”
“是我啦!”司徒嫣甩了甩被顧傾淺弄疼的手,嘟囔着嘴,委屈巴巴道:“顧清,你弄疼本公主了。”
顧傾淺連忙轉過身去,一臉恭敬的賠不是,“公主,臣並非有意冒犯,臣從小便跟着師傅習武,所以已經習慣了,臣並不知那人是公主。”
聽到這話,司徒嫣擺了擺手,道:“算了,本公主不跟你計較就是了。”
顧傾淺擡頭看向面前的司徒嫣,不由皺了皺眉,那日她說了那麼多,她以爲她再也不想看見自己,沒想到今日就主動來找自己。
“不知公主來此,找臣所爲何事?”
聞此,司徒嫣一臉不滿的看着她,“顧清,你什麼意思?是不是沒事,本公主就不能來找你了?”
顧傾淺低垂着眼簾,淡淡道:“臣不是這個意思。”
司徒嫣一臉氣憤道:“本公主看你就是這個意思,顧清,本公主告訴你,就算你不喜歡本公主,那你也是本公主未來的駙馬爺,咱們遲早是要成親的。”
顧傾淺低頭不語。
司徒嫣指着她,一字一句道:“你可以不喜歡本公主,但不可以不娶本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