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嫣立馬打斷,“顧清,你先聽本公主把話說完,你也知道,北冥世子來到我們樓蘭,是爲了和親之事而來,本公主就明跟你說了吧!本公主不想和親,不想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男人。本公主不管你喜不喜歡本公主,可本公主就是喜歡你,就要嫁給你。你若是不想死,就乖乖娶了本公主。”
顧傾淺緊緊皺着眉頭,擡頭看着司徒嫣,道:“公主,不是臣不願意,而是臣不能啊!”
司徒嫣一臉氣憤道:“那你倒是告訴本公主,你爲什麼不能娶本公主?你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那你便是在欺騙本公主對你的感情。”
左右都是欺騙,與其讓司徒嫣一直誤會下去,她還不如坦白來講。
猶豫片刻,顧傾淺才幽幽開口,“既然公主想知道原由,那咱們出去說吧!”
聽到顧傾淺的話,司徒嫣雙手叉腰,“好,本公主倒要聽聽,你爲什麼不能娶我。”
說罷,顧傾淺兩人便走出了藥房。
丁香見她們出來了,不由看向司徒嫣,喚了一聲,“公主。”
司徒嫣伸手示意,“丁香,本公主去去就回來,你不必跟着了。”
“那好,奴婢就在這兒等着,公主早去早回。”說罷,丁香便目送她們走出了太醫院。
顧傾淺與司徒嫣來到一處平日裏鮮有人經過的地方,司徒嫣停下腳步,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顧傾淺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面前的司徒嫣,緩緩說道:“公主,臣已經跟你說了那麼,看來你還是沒有放下。”
司徒嫣氣鼓鼓道:“說的倒是輕巧,今日你不把話說清楚,本公主是絕對不會死心的。”
聞此,顧傾淺嘆息一聲,“好吧!既然公主執意想知道,那臣就告訴公主吧!”
說到這兒,顧傾淺忍不住說道:“不過,公主得有個心裏準備。”
“你說吧!”司徒嫣見她遲遲不說重點,一臉着急的催促道。
“其實,臣是一名女子。”
聽到這話,司徒嫣一臉震驚,隨後她不由諷刺的笑道:“顧清,你爲了不娶本公主,還真是費盡心思呢!連這麼爛的理由都想的出口。”
“不管公主信不信,我都是女兒身。”說罷,顧傾淺便取下頭上的烏紗帽。
頓時,一頭如瀑布般的秀髮垂落下來。
司徒嫣整個人都愣住了,震驚的話都說不出來。
蘇映柔與自己的丫鬟路徑此地,剛好看到這一幕。
“那不是公主嗎?”春蘭一臉驚訝道。
蘇映柔連忙拉着春蘭躲在一旁的石柱燈後面,對她做出噤聲的手勢,“噓,別出聲。”
春蘭點了點頭,兩人便朝大樹下的顧傾淺她們看去。
“那背對着我們的是誰呀?怎麼看上去有點眼熟。”春蘭小聲說道。
蘇映柔目光緊鎖,“是顧清。”
此話一出,春蘭驚訝的捂住自己的脣,“顧、顧大人。”
“公主,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是女子,這也是爲什麼不能娶公主的原因。”
顧傾淺繼續說道:“公主,感謝你對臣的厚愛,臣身爲女人,怎麼可能迎娶公主爲妻呢?”
司徒嫣再也忍不住,眼淚頃刻間掉了下來,她不由怒吼道:“這不可能,你在騙我。”
顧傾淺無奈,只好撩起衣袖,將自己手臂上露了。
“公主若是不信,可以看看臣手上的守宮砂。”
望着顧傾淺潔白的手臂上有一顆豌豆大小的紅痣,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醒目,紅的有刺眼。
躲在石燈後面的兩人也是一臉震驚,春蘭驚訝萬分,“顧大人竟然是……”
蘇映柔連忙捂住她的脣,小聲說道:“我們走。”
隨後,她們主僕二人便轉身離開了。
看着那顆代表着女子貞潔的守宮砂,司徒嫣驚訝的捂住自己的脣,淚如雨下,“原來,本公主到頭來,竟愛錯了人。”
顧傾淺低垂着眼簾,微微愧疚道:“公主,對不起。”
司徒嫣淚光閃閃的望着顧傾淺,不由吼道:“你爲什麼要騙本公主?爲什麼要讓本公主喜歡一個女人?”
這對司徒嫣來說,是一個重大的打擊,在心靈上,她都無法釋懷自己喜歡上一個女人的事實。
顧傾淺連忙解釋道:“公主,我並未有意隱瞞,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是知道的,皇太后病重,若我爹治不好,你父皇就要拉着我們顧家陪葬。”
司徒嫣順勢說道:“所以,你爲了你爹孃,不得不女扮男裝進入太醫院爲皇祖母治病?”
顧傾淺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是……”
司徒嫣一臉憤怒道:“顧清,你將本公主騙的好慘。你將我們這些人,通通瞞在鼓裏,被你耍的團團轉。”
司徒嫣淚流滿面的指着她,咆哮如雷道。
“公主,對不起……”顧傾淺低垂着眼簾,忍不住向她道歉,“我也沒想過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模樣。”
畢竟,此事因她而起,她也沒想過會讓司徒嫣喜歡上自己,這是意料之中。
司徒嫣心裏難受極了,她喜歡的男子,突然告訴自己,她其實是個女子。
換作是誰,一時之間也難以接受。
“公主,你若想出氣,還想打我的話,我顧傾淺絕不還手。”
司徒嫣笑了,不由笑出了眼淚,“原來你叫顧傾淺,不僅你的身份是假的,就連你的名字也是假的。”
“女扮男裝爲皇太后治病也是迫不得已,沒想到皇上執意要將我爲醫師,迫於無奈,我只能繼續扮成男子,留在太醫院……”
“你不要再說了……”司徒嫣深吸一口氣,打斷了顧傾淺的話,“本公主不想聽,怪只怪本公主愛錯了人,傷錯了心。”
說罷,司徒嫣便失魂落魄的轉身離去。
“公主……”看着她的背影,顧傾淺欲言又止。
司徒嫣頭也不回道:“本公主喜歡的那個人,他叫顧清,從今日起,他已經死了,從今往後,本公主與你再無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