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來了。”蘇映月回過神來,便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駛離了皇宮,朝丞相府的方向駛去。
馬車內,姐妹倆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壓抑。
蘇映月的腦海裏不禁回想起剛纔的那一幕,以及他們的對話。
這麼說,姐姐早就知道顧清其實是女扮男裝?而她故意不說,卻又在宴會上故意讓她暴露女兒身。
想到這兒,蘇映月面露疑惑,可是姐姐爲何要這麼做?難道就因爲她喜歡王爺?
顧清曾幫助過自己,蘇映月一直心存感激,這一次,自己的姐姐確實做的有些過分了。
沉默良久,蘇映月才悠悠開口,“姐姐,剛纔你跟王爺……”
不等蘇映月說完,蘇映柔便一臉不悅的打斷,“沒有的事兒,剛纔我是故意那樣說激怒王爺罷了,我哪裏知道那顧清是女扮男裝。”
說罷,她便雙手環繞在胸前,眼睛看向窗簾外的街道。
聞此,蘇映月不由鬆了口氣,拉着蘇映柔的手,道:“我就知道姐姐爲人善良,定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蘇映柔在心中冷笑,“那是你不瞭解真正的我。”
太醫院
晚妝慌慌張張的跑進顧傾淺房間,一臉緊張的喊道:“小姐,不好了。”
顧傾淺從牀榻上起身,一臉平靜道:“是不是皇上的人來了?”
晚妝點了點頭,“我剛纔看見李總管朝這邊走來,是來找小姐你的。”
聽到這話,藍無雙與唐陌不約而同的看向顧傾淺。
“賢妹……”藍無雙語重心長的看着顧傾淺。
顧傾淺淡淡一笑,看向他們,道:“不必擔心,該來的總會來。”
唐陌皺了皺眉,連忙說道:“我去找師傅。”
說罷,唐陌便跑出了房門。
看到唐陌的舉動,晚妝忍不住說道:“這個傻子,關鍵時刻還挺機靈的。”
“賢妹,讓我隨你一起去吧!”
顧傾淺看向藍無雙,忍不住說道:“藍大哥,不必了,這是我顧傾淺一人之事,我並不想把你們也牽扯其中。”
話音一落,顧傾淺便徑直朝屋外走去。
藍無雙望着顧傾淺從自己面前經過,她的臉上絲毫沒有懼怕,淡定從容,就好像一心上戰場赴死一般。
看着這個樣子的顧傾淺,藍無雙心裏燃起一絲心疼,他很像幫助她,可自己除了有錢便一無是處,根本插手不了宮廷之事,只能眼睜睜看着她從自己面前走過。
顧傾淺知道,自己踏出這個門檻,就意味着再也回不了頭。
她知道待會兒等待自己的是什麼,此刻,她的心裏竟沒有一絲害怕,心中有愛,又何懼生死?
“顧大人……”李福看着眼前披着一頭青絲,出現在面前的顧傾淺,一臉驚訝的看着她。
顧傾淺淡淡的說道:“李公公不必說了,我隨你去便是。”
聽到這話,李福怔了怔,他還未說話,她就似乎已經知道皇上召見她了。
李福不禁搖了搖頭,顧傾淺女扮男裝,這可是欺君,待會兒見到皇上,皇上恐怕會雷霆震怒。
御書房
李福率先步入了進去,衝龍椅上的司徒明朗恭敬道:“皇上,顧大人來了。”
“讓她進來。”司徒明朗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是……”
不出一會兒,李福便領着顧傾淺走了進來。
顧傾淺瞥了一眼一旁的司徒鈺,便知曉一定是他將自己是女子的事告訴了皇帝。
顧傾淺掀起衣袍,跪在大殿之中,便是一拜,“微臣叩見皇上。”
司徒明朗一臉怒容的望着她,“顧清,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顧傾淺擡起頭來,目光從容道:“知道,臣觸犯了樓蘭律法,女子不得入朝爲官,微臣女扮男裝,犯了欺君之罪。”
司徒明朗怒視着她,“你既然知道,爲何還要欺騙朕的女兒?又爲何要接下朕的賜婚聖旨?”
顧傾淺低垂着眼簾,“臣身爲女子,是斷然不能娶公主爲妻的,臣也是身不由己。”
“好一個身不由己,將朕還有朕的嫣兒耍的團團轉,你哪來的身不由己?”
顧傾淺對上司徒明朗的怒眸,連忙說道:“臣並非有意隱瞞,皇上賜婚之時,臣就想坦白一切……”
司徒明朗冷哼一聲,“可是你並沒有這麼做,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朕,欺騙嫣兒對你的感情。”
顧傾淺眸光閃爍,不再解釋,“臣自知罪孽深重,皇上若想要泄憤,大可以治臣的死罪。”
司徒明朗指着她,怒不可遏道:“朕不但要治你的死罪,還有顧長風,你們整個顧家,明知樓蘭律法,女子不得入朝爲官,還將你送進皇宮,已經犯了欺君之罪,這是其罪一,其罪二,隱瞞身份,騙取朕寶貝女兒的芳心,這是其罪二,讓她顏面盡失。朕要株連你們顧家九族,方能泄朕心頭之恨。”
聽到司徒明朗的話,顧傾淺連忙說道:“皇上若要株連九族,不如救株連傾淺一人,進宮本是我一人之意,與我的爹孃無關,與顧家無關,他們何其無辜?”
司徒鈺指着她,大喝道:“根本樓蘭律法,欺君罔上,理應株連九族,豈容你在這裏說三道四。”
顧傾淺不由瞪了司徒鈺一眼,轉而看向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一字一句道:“若皇上要殺了臣泄憤,臣無話可說,但我的爹孃,以及顧家上百口人都是無辜的,還請皇上念在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了他們。”
司徒鈺連忙說道:“父皇,不能饒了他們,若徇私枉法,恐怕難以示衆。”
“皇上,求您法外開恩,放過顧家上百口人,只降罪我一人,所有後果,我顧傾淺願一人承擔。”
聽到顧傾淺的話,司徒明朗站起身來,滿臉憤怒道:“你當我們樓蘭律法是兒戲嗎?說饒恕就饒恕?你們顧家欺君罔上,其罪當誅,一個也別想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