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澈無動於衷,繼續說道:“求皇兄成全……”
顧長風也跟着說道:“皇上,要殺就殺臣吧!俗話說,養不教父之過,臣願意替小女受過。”
司徒明朗站起身來,臉色十分難看,沒有理會他們二人的懇求,大步流星徑直朝御書房外走去。
御書房外,蕭安然來求司徒明朗赦免顧傾淺的死罪,便剛好碰到皇上臉色鐵青的從裏面出來。
他連忙拱了拱手,低頭頷首,“皇上,臣……”
司徒明朗瞥了他一眼,不等他說話,就率先打斷了,“你也是來替那個顧傾淺求情的?”
蕭安然微微點頭,道:“皇上,臣夜觀天象……”
話還未說完,又被司徒明朗伸手打斷了,“蕭愛卿不必說了,朕知道你要說什麼,朕就在剛纔,已經下了聖旨,此事已無迴旋的餘地。”
說罷,司徒明朗便徑直離開。
“皇上……”蕭安然望着司徒明朗離開的背影,欲言又止。
司徒明朗頭也不回,快步離去。
蕭安然皺了皺眉,不由看向還跪在大殿之中的顧長風與君九澈。
停留片刻,隨後他也轉身離去。
刑部大牢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牢房外跪了黑壓壓一羣人,牢房之中的顧傾淺也跪在佈滿灰塵的地上,聽着李福宣讀聖旨。
“三日後斬立決,欽此!”中途李福說了什麼,她都沒有聽清楚,最後一句,倒是有些悅耳。
斬立決的聖旨已下,她在三日後,就會被送往斷頭臺。
想到此處,顧傾淺苦澀一笑,既然一切無法改變,不如坦然面對。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衆人磕頭高聲喊道。
隨後,刑部尚書伸手接過李福手中的聖旨。
李福忍不住說道:“三日後,就由大人在玄武門外行刑了。”
刑部尚書點了點頭,“有勞李總管親自跑一趟。”
李福淡淡一笑,目光看向牢房之中的顧傾淺,隨後嘆息的搖頭,轉身離去。
紫寧宮
“不好了不好了……”
司徒嫣正在自己的寢宮午休,突如其來的聲音,不由將她給吵醒了。
她坐起身來,撩起牀簾,一臉不悅的看向氣喘吁吁來到牀旁的丁香,道:“丁香,到底出什麼事兒了?就不能讓本公主好好睡個午覺嗎?”
丁香連忙說道:“公主,您還是別睡了,皇上已經下旨了,三日後便要將顧大人,哦不,是顧小姐。就要推到玄武門處斬了。”
聽到丁香的話,司徒嫣臉色鉅變,“什麼?這麼快?”
丁香猛地點頭,“據說攝政王跟顧大人還在御書房跪着。”
聞此,司徒嫣忍不住喃喃自語:“父皇當真如此狠心嗎?”
丁香看着司徒嫣的反應,忍不住說道:“公主,顧大人就要問斬了。”
良久,司徒嫣纔不鹹不淡道:“她死有餘辜,不值得本公主同情。”
聞此,丁香微微一笑,“公主當真是這麼想的嗎?”
丁香嬉皮笑臉道:“奴婢知道,公主你就是心直口快,其實你心裏還是不忍心看到顧小姐被送上斷頭臺的。”
司徒嫣就是放不下公主的驕傲和她的面子,其實她心裏並不恨顧傾淺,只是無法接受自己喜歡上一個女人罷了。
見司徒嫣沉默不語,丁香忍不住說道:“公主,攝政王還跪着呢!不如你去勸勸他吧!”
聞言,沉默良久的司徒嫣才站起身來,道:“走吧!本公主過去看看九皇叔。”
聽到這話,丁香連忙福了福身,“是,公主。”
如意攙扶着皇太后,來到了御書房,見君九澈還跪着,皇太后不由喚了一聲,“澈兒……”
君九澈回頭看去,見皇太后來了,面色變得沉靜。
“太后娘娘……”由於跪了太久,顧長風的腿已經變得麻木了,無法站起身來向太后行禮,就只能跪着拱手作揖了。
“顧大人不必多禮。”皇太后連忙說道。
“謝太后……”顧長風面露感激。
皇太后走到君九澈的面前,忍不住伸手去扶他,“快起來……”
君九澈制止了太后的舉動,一臉淡漠道:“母后不用管兒臣。”
聽到他的話,皇太后皺了皺眉,忍不住說道:“你已經在這裏跪了一整夜了,快起來吧,你這是何苦呢?”
君九澈依舊無動於衷。
皇太后見他如此,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打算一直在這裏長跪不起?”
君九澈點了點頭,神情堅定不移道:“不錯,若皇兄一日不答應,我便一日不起來。”
聞此,皇太后忍不住嘆了口氣,道:“你這般逼他,也是於事無補,只會讓他陷入兩難的境界。”
他就是要逼司徒明朗,他倒要看看,他的心腸有多硬。
世人皆道他冷血無情,真正冷血無情的人其實是司徒明朗,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
在他的眼裏只有地址和權利,毫無人性可言。
“你……”皇太后見他如此固執,一時之間拿他沒轍。
君九澈穩如泰山道:“母后不必勸兒臣,而成心意已決,母后還是請回吧!”
見他執意要跪在這裏,皇太后也拿他沒有辦法,只好無奈的搖頭嘆息,轉身走出了御書房。
顧長風不由看了身旁的君九澈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表情。
以前,只道他冷血無情,如今看來,他爲了自己的女兒,不惜下跪懇求皇帝,可見他的一片癡心。
相比之下,顧長風心裏更加堅毅起來,他這個做父親的一定不能示弱,也要爲自己的女兒爭取一絲的機會。
皇太后走後不久,司徒嫣便來到了御書房。
司徒嫣蹙着眉頭望着他,“九皇叔,你還是快起來吧!”
君九澈頭也不擡道:“不必管本王,退下吧!”
聞此,司徒嫣皺了皺眉,見他滿頭大汗,脣色變得有些蒼白,一直跪在這兒又滴水未進不由擔心起他的身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