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嫣站起身來,連忙追問,“那他們是怎麼放你回來的?”
丁香擡起頭來,小心翼翼道:“公主,奴婢跟世子說,是您想知道他最近在做些什麼,才讓奴婢去甘泉宮打聽的。”
聽完丁香的話,司徒嫣氣的不由拍了拍自己的頭,十分頭疼道:“丁香,你是誠心想氣死本公主是吧?”
丁香趕緊低下了頭,一臉愧疚道:“公主,奴婢不是有意出賣您的,實在是……”
司徒嫣一臉氣憤道:“你都把本公主出賣了,你現在告訴本公主你是有苦衷的,那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苦衷?”
“奴婢也是怕世子知道奴婢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從而殺了奴婢。”
司徒嫣翻了翻白眼,“你可是本公主的貼身侍女,這裏可是樓蘭國的地盤,他墨煜軒就算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公然殺人滅口,真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麼。”
一想到墨煜軒可能誤會了什麼,司徒嫣就十分頭疼,“你這麼跟他講,他還不看本公主的笑話?日後在他面前,本公主的臉往哪兒擱啊?”
司徒嫣突然後悔讓丁香去打聽消息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公主,對不起。”丁香慚愧的低了頭,委屈巴巴道。
見她如此,司徒嫣心情不悅的衝她擺了擺手,“算了,此事本公主就不追究了,你退下吧!”
“是……”丁香福了福身,轉身離去。
藏劍山莊
夜幕降臨,淒冷的月光照射進聽雨閣中。
君九澈悠悠轉醒,不由坐起身來,揉了揉有些酸楚的太陽穴,當看到外面天色已經黑了,他喃喃自語,“我……我這是睡了多久?”
他搖了搖昏沉沉的頭,伸手摸了摸身旁的位置,才發現早已不見顧傾淺的身影。
“淺淺……”他掀起被子,便呼喊着顧傾淺的名字。
沒有得到迴應,君九澈覺察到一絲不對勁兒,連忙衝外喊道:“來人……”
不出一會兒,段飛推門而入,“王爺,您醒了?”
“快,掌燈。”
“是……”聽到君九澈的命令,段飛連忙走了過去,從懷裏拿出一隻火摺子,便擰開蓋子用力的吹了一口氣。
頓時,火摺子亮了起來,段飛便將屋子裏的燭燈給點燃了。
房間內瞬間亮堂了起來,君九澈忍不住問道:“本王睡了多久了?”
“已經一整日了。”段飛轉頭看向君九澈,不由迴應道。
聽到這話,君九澈面露疑惑之色,“本王怎麼會睡這麼久?淺淺呢?”
“顧小姐還未回來。”
聞言,君九澈臉色驟然一變,不由睜大雙眼,心裏燃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去哪兒了?走了有多久了?”
段飛也是一臉疑惑,“顧小姐一早便出門了,還不讓屬下跟着,說她只是去集市逛逛,還囑咐屬下守在聽雨閣外。”
聞此,君九澈心裏沒來由一陣慌亂,那種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她一整日未歸,你們都沒有派人去尋嗎?”君九澈眸子含怒,冷冷的說道。
“她臨走時可有什麼異常?”
段飛搖了搖頭,“任何物品都未曾攜帶。”
聞此,君九澈不由看向房間裏的香爐,他快步走了過去,連忙打開香爐的蓋子,便看到裏面有燃燒殆盡的香灰。
他端起香爐,便湊在鼻間嗅了嗅,嘴裏吐出三個字來,“迷魂香……”
聽到這話,段飛一臉不可思議,難怪他在門外怎麼都叫不醒君九澈,原來是顧傾淺給他下了迷魂香。
君九澈似乎明白了什麼,臉色變得陰沉起來,難怪昨晚她會主動親吻自己,會有那些異常的舉動,原來她早就計劃好了。
她趁他失去戒備心,在房間裏點燃了迷魂香,好讓他多睡幾個時辰,而她便計劃一早離開。
等他醒來時,她恐怕早已不在蘇州城了。
君九澈不由握緊拳頭,眸子暗了暗,“顧傾淺,你到底有什麼事情瞞着本王?”
從她昨日回來,她就魂不守舍的,與平日裏的她有些反常,當時的他並未放在心上。
“王爺,接下來怎麼辦?”
君九澈臉色陰沉,眸中含怒,不由咬牙切齒道:“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找回來。”
“是……”段飛得令,便轉身走出了房門。
君九澈不由將手中的香爐打翻在地,兩人既然彼此相愛,爲何就不能坦誠相待?
她爲何要離開自己?有什麼事就不能告訴他,爲何要不辭而別?
此刻,君九澈除了憤怒之外,更多的是心痛。
他以爲,他們彼此之間沒有任何隱瞞,而她終究是瞞着自己偷偷離去,連句解釋都沒有,一句道別的話都不留給他。
他知道,顧傾淺這麼做,心裏是有苦衷的。
他不想他們之間的感情,會變成嚴淳與饒曼音的結局。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寂靜的大街上,出現一名打更人,手中提着燈籠,拿着鑼鼓,提醒人們半夜不要睡的太沉。
突然,一羣黑衣人快速的從他身邊騎馬而過,嚇得那打更人連忙站到一旁。
見那羣人遠去,馬蹄聲也漸行漸遠,打更人才鬆了口氣,拍了拍胸脯,道:“嚇死我了,這三更半夜的,這些人幹嘛去啊?”
不過,看他們剛纔的行頭,特別是爲首披着黑袍的男子,一看就不凡,或許他們是官府的人也說不定,近日城中到處貼着告示,要抓一名逃走的女犯人。
一家客棧外,被一羣人給包圍了起來,他們手中拿着火把,動靜十分大。
客棧中裏的掌櫃的被敲門聲給吵醒了,不由披着外衣前去開門,當看到門口一羣黑衣人騎着馬背上,將他的客棧團團包圍,面前的還有一位俊俏的公子。
“這位公子,這麼晚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