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身後便傳來蕭安然的聲音,“怎麼了?”
顧傾淺轉頭看向他,一臉正色道:“師兄,這清秋閣我不能住。”
“爲何?”蕭安然不解。
不等顧傾淺回答,一旁的丫鬟明玉便說道:“大人,淺淺姑娘說,這清秋閣如此豪華,是咱們未來女主人才能居住的地方。”
聽到丫鬟的話,蕭安然淡淡一笑,“誰說只有女主人才能住,你是本尊的師妹,照樣可以住。”
顧傾淺皺了皺眉,蕭安然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臉溫和的笑道:“好了,你就安心住下吧!你是我的師妹,自然不能怠慢了你。”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顧傾淺不再推辭,“好吧!”
蕭安然摸了摸她的頭,柔聲說道:“先去沐浴吧!我讓人備了晚膳。”
顧傾淺輕輕點頭,便邁進了裏面的浴池,明玉也跟着走了進去。
“王爺,大家都休息好了,可以繼續趕路了。”
段飛來到君九澈的身後,只見他雙手附在身後,目光眺望着遠處。
聽到段飛的話,他這才收回視線,淡淡的說道:“走吧!”
話音一落,他率先朝自己的駿馬走去。
段飛他們也各自來到自己的馬兒跟前,紛紛上了馬背。
“駕……”君九澈一襲人騎着駿馬,快速的朝帝都的方向趕去。
日落黃昏,夕陽的餘暉照射在他們身上,他們的身影也漸行漸遠,消失在夕陽西下。
二皇子府
“二殿下,蘇大小姐來了。”
聽到無名的稟報,司徒鈺不悅的轉過身來,道:“她怎麼又來了?”
“蘇大小姐看上去很急的樣子。”
聞此,司徒鈺轉過身去,冷哼一聲,“這女人,真是沉不住氣。”
說到這兒,他頭也不回道:“你去告訴她,本殿下不在府中。”
無名點了點頭,一臉恭敬的應道:“是,殿下。”
御書房
“國師回來了?”
聽到李福的稟報,司徒明朗微微一愣。
“是,守城門的將領親眼所見,國師大人於今日已經回城。”
聞此,司徒明朗冷哼一聲,“他還知道回來,身爲一國國師,一聲不吭的就離開,現在又一聲不響的回來了。”
說到這兒,司徒明,臉上難以掩飾的怒氣,吩咐道:“派人去將他請進宮裏來。”
“是,陛下……”
紫寧宮
“公主,公主,世子殿下來了。”丁香慌慌張張的跑進司徒嫣的寢宮,指着殿外,氣喘吁吁道。
司徒嫣坐在桌子前自顧自的享用着晚膳,不以爲然道:“他來了又如何?你還怕他把你給吃了不成?”
丁香低垂着眼簾,不敢吱聲。
不出一會兒,墨煜軒的身影便走了進來,他不請自坐,瞥向獨自一人用膳的司徒嫣,“喲,公主正用晚膳呢!”
司徒嫣不鹹不淡的擡眸,看向對面的墨煜軒,“你來幹什麼?”
聽到這話,司徒嫣的臉頓時紅了起來,連忙說道:“誰想你了?你少自戀了,那是丁香瞎說的。”
“是嗎?”墨煜軒勾了勾脣,不由調侃一笑,“正好本世子還未用晚膳,不如捨身陪公主,如何?”
聽到這話,丁香連忙說道:“奴婢去準備一雙碗筷來。”
說罷,她便福了福身,快速的走出了紫寧宮。
司徒嫣瞪了一眼對面的墨煜軒,“你……你這個人,怎麼沒經過本公主同意,就自作主張呢?”
墨煜軒笑了笑,“公主,你我馬上就要成爲夫妻了,何須如此見外?”
聽到這話,司徒嫣的臉色變得不自然起來,說話也變得打結起來,“誰……誰跟你是夫妻?墨煜軒,你還在打和親的主意啊?本公主告訴你,我纔不會嫁給你呢!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聽到她的話,墨煜軒徑直端起一旁的茶壺,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目光變得深沉起來,神情難得認真道:“公主,這不是你想不想嫁的問題,我知道公主不想變成政治的犧牲品,可身在皇家,誰不是身不由己,誰又能主宰自己的使命?你身爲樓蘭唯一的公主,和親不僅僅關乎我們個人的幸福,更關乎兩國的黎明百姓,難道你就想看到樓蘭與北冥開戰嗎?”
司徒嫣放下手中的筷子,不由搖了搖頭,“難道爲了天下百姓,就要犧牲個人的幸福和自由嗎?天下那麼多女人,爲何偏偏是我?”
說到這兒,她不由捂住自己的胸口,眼中閃爍着淚光,“就因爲我是公主?我就要爲天下百姓而犧牲?”
墨煜軒沉默不語,仰頭便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他又何嘗不想和親?可他還是來了,爲了北冥國,不得不娶從未見過面的公主,難道他心中就沒有怨恨?
墨煜軒只想過逍遙自在的生活,可他知道,他身上肩負着國家的使命。
當年,他的皇姑姑,爲了北冥免受戰火,自動請纓前去樓蘭和親。
一個女子都能爲天下百姓犧牲,而葬送自己的一生的幸福,更何況他還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或許是壓抑的太久,司徒嫣忍不住低頭抹起眼淚來,眼中蘊藏着不願向命運妥協的倔強。
看到傷心難過的司徒嫣,墨煜軒不知怎地,從懷裏拿出一條手帕,遞給了對面的她,安慰道:“別哭了……”
司徒嫣伸手接過,反而沒有停止哭泣,哭的越來越大聲,還用他的手帕擦鼻涕眼淚,想要把自己心底的怨氣全部發泄出來。
“別哭了,姑奶奶。”
墨煜軒這是第一次見一個女子在自己面前哭,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能讓她別再哭下去。
“都怪你……”司徒嫣一邊哭,一邊抱怨道:“都是你,偏偏跟我說什麼這是我們公主的使命,難道我們公主註定被你們男人送來送去嗎?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