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淺就是他心中的底線,一旦有人觸及他的底線,他就跟誰急。
蕭安然神色不悅的瞥了夜暝一眼,“自行下去領罰吧!”
“是,屬下告退……”夜暝低頭應道,隨後轉身走了出去。
他知道自己一旦說出這句話就會面臨着什麼,儘管如此,他還是想提醒蕭安然不忘使命,不然這麼多年的精心佈局,都功虧一簣,不能毀在一個女人手裏。
他這麼做,都是爲了他的將來着想,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蕭安然從未忘記過自己的使命,以及身上揹負着仇恨,可這也不能剝奪他愛一個人的權利。
他的過去,一直活在黑暗之中,只有看到顧傾淺,看到她的微笑,他才覺得自己的生活有了光彩,一切纔有意義。
丞相府
見蘇映月哭喪着臉回來,蘇映柔忍不住問道:“映月,你一個人上哪兒去了?眼睛怎麼紅了?”
蘇映月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低垂着眼簾,道:“我沒事……”
蘇映柔聽到她聲音中流露出來的異樣,不由說道:“你我姐妹從小一起長大,我還不瞭解你嗎?”
蘇映月沉默不語,是啊!她與蘇映柔從小一起長大,而她對自己瞭如指掌,而她卻從來沒有真正的瞭解過她。
現在的她,變得讓她感到一絲恐懼。
“到底怎麼回事?你是不是又去見蕭國師了?”
蘇映月沉默的點了點頭。
“他欺負你了?”蘇映柔下意識問道。
蘇映月搖了搖頭。
“那你倒是快說,怎麼哭了?”
聽到這話,蘇映月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他……他拒絕了我,還告訴我,他早已心有所屬。”
蘇映月淚眼婆娑的看着蘇映柔,十分無助,“姐姐,你說我該怎麼辦?”
聞言,蘇映柔沒好氣道:“多大點事,你姐姐我不是也被攝政王拒絕過嗎?現在還不是要嫁給他了。”
“這不一樣……”蘇映月哭着搖頭,“姐姐你有太后撐腰,又是嫡女出身,而我只是一個庶女。”
蘇映柔上前一步,不由拉着她的雙手,道:“我的好妹妹,有姐姐我呢!你既然喜歡國師,回頭我便向太后娘娘提及此事,說不定皇上還能爲你們賜婚呢!我就不信,他蕭安然敢抗旨不尊?”
蘇映月搖頭,“不,姐姐,他有心儀的姑娘,我怎可讓他再娶我,不是強人所難嗎?”
聽到蘇映月的話,蘇映柔翻了翻白眼,“蘇映月,你能不能有點骨氣?不是你告訴我,凡事需要自己爭取嗎?你還未努力爭取,怎會就開始打退堂鼓了?感情之事,是需要慢慢培養的。”
聽到蘇映柔這番話,蘇映月纔想起她去找蕭安然算卦那日,他對自己說的話。
他是否也一樣,明明知道顧傾淺並不屬於自己,卻還義無反顧的堅持着,順着自己的內心,努力的爭取呢?
此時,蘇映月心中充滿了迷茫。
次日。
一早,君九澈就被召進了皇宮,賜婚的聖旨也一併下來了,婚期就定在了兩日後,是個黃道吉日。
雖是娶側妃,可蘇映柔畢竟是丞相府嫡女,身份高貴,三媒六娉是一樣都不能少,就跟娶正妻的禮數一樣,只不過在王府只是個側妃的妃位。
攝政王娶側妃的婚期已定,帝都城的老百姓們都知道,顧傾淺自然也知道了。
流珠她們站在院子裏,望着鞦韆上的顧傾淺,她雙手抓着樹藤,一個人在那兒輕輕的搖晃着,目光眺望着遠方的斜陽。
“小姐已經這樣整整兩個時辰了,一句話也不說。”流珠隱隱擔心的說道。
晚妝點頭,“是啊!真讓人擔心。”
畫屏忍不住說道:“小姐一定是聽到攝政王婚期已定的消息,纔會如此悶悶不樂的。”
她們都看的出,顧傾淺是真的很喜歡君九澈,和他在一起時,她的臉上充滿了幸福的笑容。
他不在她身邊時,她就很少笑了,就算笑,也是很敷衍的笑,就變成了原來那個清冷如玉的顧傾淺了,感受不到任何生機,宛若一道軀殼。
“造化弄人啊!”黛瑩不禁感概。
畫屏聽了後,忍不住說道:“不行,我還是過去安慰一下小姐吧!”
說罷,她便要作勢上前。
流珠與晚妝眼疾手快,趕緊將她拽了回來,“你就別去添亂了。”
“我怎麼是添亂了?難道就讓小姐一直一個人這樣不言不語,不喫不喝嗎?”
流珠按耐住性子,道:“畫屏,咱們還是讓小姐一個人靜一靜吧!時間是最好的良藥,或許,時間久了,小姐就好了呢!”
晚妝點了點頭,“你現在上去也是於事無補,心病還須心藥醫,咱們靜觀其變吧!”
黛瑩也附和的點頭,“對,咱們還是不要打擾小姐爲好。”
遠處的似水,看着鞦韆上一臉木納的顧傾淺,又看了看竊竊私語的四人,眸子閃了閃,隨後轉身離去。
紫寧宮
司徒嫣在自己的寢殿中焦急不安的走來走去,隨後又唉聲嘆氣。
丁香不明所以,“公主,您到底是怎麼了?”
司徒嫣停下腳步,看着面前的丁香,道:“九皇叔馬上就要娶映柔姐姐了,我能不擔心嗎?”
聞此,丁香忍不住說道:“公主,您以前不是也希望攝政王可以娶映柔小姐的嗎?今日怎麼反而擔心起來了?”
司徒嫣擺了擺手,“你不懂,九皇叔喜歡的是傾城姐姐,而本公主又視她爲姐妹,我當然替她着急了。”
“公主不要忘了,傾城公主也是要嫁給他人的,她現在是和親公主。”
聽到丁香這話,司徒嫣就頭疼不已,“其實本公主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映柔姐姐如願就要嫁給九皇叔了,我應該替她感到高興纔對,可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腦海裏第一反應就是傾城姐姐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