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不用和親,應該感到慶幸纔對?
可她並沒有,心裏卻充滿了愧疚,覺得是自己的緣故,才害的顧傾淺替自己遠嫁北冥。
“這事墨煜軒也知道了吧?”
沉默良久,司徒嫣悠悠開口。
丁香點了點頭,“世子肯定是知道的。”
“他就沒有什麼反應?”司徒嫣忍不住問道。
丁香搖了搖頭,“這個奴婢怎麼知道,況且,成婚的又不是世子,他能有什麼反應?”
丁香一臉不解,司徒嫣擺了擺手,“算了,與你說不明白,還是本公主親自走一趟吧!”
說完,她便站起身來。
“公主要去甘泉宮嗎?”
司徒嫣白了她一眼,那意思是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丁香便乖乖閉上嘴巴,不再多問,跟隨在司徒嫣的身後,前往甘泉宮。
攝政王府
府裏的下人們都忙着打掃整個王府,準備籌備兩日後的婚禮,管家張羅着讓人去準備紅綢,又派人打掃了後院,添了一些傢俱擺件擱房間裏,好讓未來的女主人安心住下。
整個王府的人似乎都很忙碌,只有這個準新郎卻是什麼事都沒有,靜靜的屹立在屋檐下,目光眺望着遠方的天空。
段飛來到君九澈的身後,畢恭畢敬道:“王爺,聘禮已經備好,需要清點一下嗎?”
聞言,君九澈頭也不回道:“不用了,讓人送去丞相府吧!”
聽到這話,段飛小心翼翼的問道:“王爺您不親自去一趟嗎?”
君九澈神色不悅,冷冷的說道:“不必了,本王娶的不過是個側妃,又不是正妻,本王已經給了她正妃的待遇,八擡大轎,三書六聘,她還想怎樣?”
聽到這話,段飛不敢再多言,“是,屬下告退……”
他轉過身去,忍不住回頭偷偷瞄了一眼君九澈,隨後又快速的轉過頭去。
段飛心想,若迎娶之人是傾城公主,恐怕王爺早就上門提親,親自送聘禮了吧?
甘泉宮
“寧馨公主駕到……”殿外傳來護衛的稟報聲。
原本正悠閒喝茶的洛寧,聽到司徒嫣來了的消息,驚得將嘴裏的茶吐了出來。
“寧馨公主來了?怎麼辦?”
洛寧看了看身上穿着墨煜軒的衣物,戴着墨煜軒的頭冠,他再摸了摸自己的臉,根本就不像啊!
“不行,不能讓公主知道世子不在宮中,不然會引起恐慌的。”
想到這兒,洛寧連忙放下手中的茶杯,便朝牀榻奔了過去,趕緊將牀幔放了下來,連腳上的靴子都沒脫,就掀起被子躺着了。
腳步聲傳來,只見司徒嫣走了進來,“墨煜軒……”她掃了一眼寢殿,見桌子上的茶杯還冒着熱氣,而他人卻在牀榻上躺着。
“公主來了……”洛寧學着墨煜軒說話的語氣,裝作有氣無力的樣子。
“墨煜軒,你怎麼了?”司徒嫣覺察到他聲音有些異樣,連忙走了過去,內心對墨煜軒的關心卻不自知。
“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生病了?”司徒嫣站在牀前,見他背對着自己,也不回答。
聽到這話,洛寧趕緊咳嗽兩聲,“咳咳……”
聽到他的咳嗽聲,司徒嫣便忍不住問道:“是不是感染風寒了?請大夫瞧過了嗎?”
“公主,不用請大夫了,只是有點不舒服,睡一覺就好了。”
聞此,司徒嫣點了點頭,“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本公主改日再來看你。”
說罷,司徒嫣正欲離開,眼睛的餘光卻瞥向了他的腳跟,發現他連鞋子都沒脫,就躺在了牀上。
“墨煜軒,你睡覺怎麼連鞋子都沒脫?”
聽到司徒嫣疑惑的話語,洛寧不由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暗自責備自己,“瞧我這笨手笨腳的,一着急就把這茬給忘了。”
“那個……我腳冷。”洛寧乾笑兩聲,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不對……”洛寧剛纔的那笑聲明顯已經破音了,根本就不是墨煜軒的聲音。
而且以墨煜軒的性格,肯定會回答她,“關你啥事?”
“你不是墨煜軒……”意識到這一點,司徒嫣連忙撩起牀幔,作勢便要去掀被子。
“公……公主,不要……”洛寧連忙抱緊被子,不由坐起身來。
見躺在牀上的是洛寧,司徒嫣一臉詫異,“怎麼是你?”
洛寧不由低着了頭,沉默不語。
司徒嫣一臉氣憤道:“洛寧,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假扮世子,欺瞞本公主。”
洛寧連忙從牀榻上起來,跪在了司徒嫣的面前,低頭說道:“公主恕罪,我也是奉命行事。”
司徒嫣雙手叉腰,怒氣衝衝道:“奉命行事?奉誰的命?他墨煜軒人呢?”
“世子……世子他……”洛寧面色猶豫。
“他上哪去了?還不快如實招來。”
面對司徒嫣的逼問,洛寧搖了搖頭,“屬下不能說。”
見狀,司徒嫣滿臉氣憤道:“他是不是早就不在帝都城了?”
洛寧沉默不語。
“難怪最近總沒看到他的身影,他身爲北冥國世子,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離開,若他在外面有個三長兩短,誰來負這個責任?”
司徒嫣的話不無道理,墨煜軒身份特殊,若離開帝都,在外身份暴露,被歹人所害,那他們整個樓蘭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世子很久就回來了,有偉傑在,不會有事的。”
聽到洛寧的話,司徒嫣突然想起丁香那日跟自己說的話,據說墨煜軒一直在調查一個宮女。
此次出宮,可否與那位宮女有關係?
“他到底在調查什麼?”
洛寧搖頭,“這是機密,不能告訴公主。”
“你不說,那本公主就去告訴父皇。”
說罷,司徒嫣便要轉身離開。
見狀,洛寧連忙拉住司徒嫣的裙襬,懇求道:“公主,世子出宮這件事不能告訴你們皇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