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藍無雙看着君九澈一身喜袍,不由調侃道:“新郎官,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怎麼板着一張臉?”
君九澈不由瞪了他一眼,“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挖苦本王。”
聽到君九澈的話,一旁的藍依依忍不住說道:“哥,澈哥哥心裏已經夠難過了,你就別添亂了。”
聽到他們的話,藍無雙收起剛纔的嬉皮笑臉,頓時變得正經起來,“我聽聞國師昨晚遇刺,受了箭傷,現如今正在府邸養傷,恐怕不會來參加你的婚宴。”
君九澈一想到蕭安然曾與他立下的賭注,不由冷哼一聲,“他來與不來,與本王何干?”
藍無雙緩緩說道,“你就不好奇,他爲何偏偏在這個時候遇刺嗎?你想想,普天之下,有誰敢去刺殺他?”
聞此,君九澈陷入了沉思,國師遇刺一事,事關重大,這一點,的確讓人可疑。
蕭安然的武功,絕對不在他之下,怎麼可能輕易遇刺?
藍依依一臉不解,“你們在說什麼?”
藍無雙但笑不語。
藍依依不由東張西望起來,不由喃喃自語道:“這北冥世子與傾淺姐姐都沒有來,也不知道她還會不會來。”
“我看她是不會來了……”藍無雙接過藍依依的話說了下去。
君九澈沉默不語,不由握緊拳頭,目光朝人羣中看去,果然沒有看到顧傾淺的身影。
這時,蘇映柔一襲大紅嫁衣出現了他們的眼前。
“王爺……”
看到蘇映柔進來,君九澈的冷峻的臉不由一沉。
蘇映柔看了看在場的賓客們,徑直朝君九澈走去,不由挽着他的手臂,道:“王爺,映柔馬上就要跟您成親了,可是府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竟攔着花轎,不讓映柔進門,映柔怕耽誤了咱們的良辰吉日,王爺不會怪罪映柔吧?”
聽到蘇映柔的話,君九澈不動聲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一臉冷漠道:“是本王讓他們做的。”
聞此蘇映柔頓時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君九澈冷冷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蘇大小姐,你雖是丞相府的嫡女,既然甘願嫁給本王做妾,那就得守攝政王府的規矩。”
蘇映柔的臉色變得慘白,手緊緊的揉着手中的絲帕,她硬闖正門進來之前,她還在告訴自己。
王爺絕對不會這麼對她,一定是這些不知天高地厚下人在故意捉弄她。
可如今聽到他親口承認,蘇映柔感覺有一把利器,深深的插入了胸口,頓時疼的她喘不過氣來。
君九澈繼續說道:“按照樓蘭習俗,凡是納妾者,不可大肆操辦,不得從正門進,不得拜堂。”
他一連說了三個“不”字,每一句都在提着她,別白日做夢了,你是丞相府嫡女又如何,還不是個卑賤的妾室。
“所以,本王已經吩咐過衛青他們,你要想過本王這個門,就得從後門進。”
君九澈當着賓客們的面,對蘇映柔說出這些傷人的話,無疑是在羞辱她。
“原來是蘇大小姐倒貼咱們攝政王的呀!”
“真是恬不知恥,爲了嫁給王爺,堂堂丞相府千金竟屈尊當一個小妾。”
“……”
前一刻,他們還在誇她對攝政王一往情深,爲了他,不惜甘願做妾。
而下一瞬,他們卻在嘲諷自己,罵她不要臉,非得嫁給人家攝政王。
面對這些屈辱,蘇映柔的臉色非常難看,雙手緊緊抓着裙襬,心中憤怒不已。
“君九澈,你竟絕情到如此地步,不惜當着所有賓客們的面,當衆羞辱於我。”
君九澈見她站在那兒,一直強忍着,咬着脣,一句話也不說,不由怒吼道:“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回房去,莫不是想還被人看了笑話?”
聞此,蘇映柔鬆開了攥緊裙襬的雙手,微微福身,“謹遵王爺教誨,映柔告退。”
話音一落,她便轉身邁步走出了正廳。
就在這時,廳外傳來,“北冥世子、傾城公主到。”
只見顧傾淺與墨煜軒一同走了進來,身後跟着晚妝和洛寧。
看到顧傾淺也來了,蘇映柔停下腳步,不由狠狠的瞪着她,恨不得將她身體看穿個洞來。
顧傾淺瞥向蘇映柔,見她正怒瞪着自己,她嘴角微微一勾,那意思是,“蘇映柔,你沒想到吧?我還沒死。”
“王爺,我與傾城攜帶了禮物,特來給王爺和側妃慶祝。”
說罷,洛寧便上前一步,將賀禮呈給了君九澈。
君九澈看了看眼前的錦盒,看也未看一眼,便讓一旁的段飛給接過去了。
“多謝世子……”君九澈語氣頓了頓,不由看向他身側的顧傾淺,緊緊的盯着她平靜的面容,“多謝公主。”
知道他今日迎娶側妃,他本以爲她不會出席,沒想到她卻還是來了,與之同時,她的臉上並未露出任何神情,始終一副清冷如玉的模樣。
“攝政王,恭喜你啊!終於抱得美人歸。”墨煜軒忙不迭道喜,嬉皮笑臉的說道。
而顧傾淺立在他的身上,卻是一言不發。
君九澈面色一沉,也沒有說話。
一想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就要嫁給這個玩世不恭的世子,心中便十分憤怒。
原本要進入洞房的蘇映柔,非但不走了,還走到君九澈的身旁,挽着他的手臂,拿出女主人的態度,笑道:“多謝世子與公主的厚愛,竟還準備了賀禮。”
顧傾淺看向蘇映柔,不由輕輕一笑“看來側妃娘娘很滿意這本賀禮,正巧,傾淺還有個禮物需要送給側妃娘娘,還望公主能夠喜歡。”
說罷,顧傾淺便衝晚妝使了使眼色。
晚妝會意的點頭,不由邁步走上前去,將手中的箱子呈現在蘇映柔的面前。
看着這箱子,比其他賓客送的賀禮都要大,衆人紛紛好奇裏面到底裝了什麼?又面露疑惑,王爺的舊相好居然還給新娘子準備了這麼厚重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