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安然喊道:“疼……”
“哪疼?”
“肩膀後邊……”
聽到這話,顧傾淺纔想起,他的箭傷就傷在那個位置,“一定是傷口發炎了。”
想到這兒,顧傾淺連忙扶着他,道:“師兄,你的傷還未痊癒,就跑出來幫我。現在倒好,傷口發炎了,還是趕緊回府吧!”
說着,顧傾淺便扶着蕭安然朝他的馬車走去。
“主上……”夜暝也趕緊過來攙扶着蕭安然。
只見蕭安然的後背上的衣襟已經被鮮血給浸溼了,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他們趕緊將他付上了馬車。
顧傾淺正想叮囑夜暝趕緊送蕭安然回府邸,然後找一個大夫給他瞧瞧。
蕭安然似乎明白顧傾淺的心思,不由抓着她的手臂,“淺淺,你要去哪兒?”
看着蕭安然抓着自己的手,顧傾淺動了動脣,“我……”
一想到蕭安然是爲了自己才受的傷,她便心中愧疚,終究是坐了下來,衝夜暝喊道:“回國師府吧!”
“好……”夜暝點了點頭,便與晚妝坐在馬車外面,駕着馬車前往國師府。
攝政王府
原本一派喜氣的王府,人走茶涼,頓時變得寂靜了許多。
蘇映柔被丫鬟喜婆扶進了洞房,此刻,她坐在牀榻上,任由丫鬟爲她的手擦藥。
“嘶……你弄疼本側妃了。”
突然,蘇映柔痛呼一聲,不由怒瞪着面前的丫鬟。
那丫鬟連忙低頭說道:“小……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
蘇映柔本就一肚子的火,今夜在婚宴上,君九澈羞辱於她,顧傾淺又帶着蕭安然前來對質,讓她丟盡了臉面。
一想到這她就來氣,正巧沒有地方撒氣,便一腳踹到了那丫鬟的身上,“沒用的東西,連給本妃上個藥都上不好。”
“娘娘饒命啊!”
那丫鬟下的臉色蒼白,連忙磕頭求饒。
這時,一個嬤嬤走了進來,衝跪在地上的丫鬟道:“笨手笨腳的,趕緊退下吧!”
“是,桂嬤嬤。”那丫鬟低頭應道,站起身來,便趕緊走出了西苑。
“桂嬤嬤……”蘇映柔擡眸,看向面前的嬤嬤,她是伺候過她孃親的老人了,這次她出嫁,特意將她找了回來,好跟着自己嫁進攝政王府。
“大小姐,讓老奴來爲你上藥吧!”
說罷,她便坐在牀前,替蘇映柔包紮手掌上的擦傷。
“桂嬤嬤,那顧傾淺已經知道昨夜的幕後主使是我,而王爺對我的態度如此冷淡,你說他是不是聽信了那顧傾淺的話?”
桂嬤嬤用布一圈圈的纏繞着她的手掌,低着頭說道:“大小姐莫要着急,那傾城公主知道又如何,她證據不足,就不能治大小姐的罪。”
蘇映柔滿臉擔心道:“嬤嬤,即便如此,他們也會懷疑我的。”
桂嬤嬤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大小姐,你就不要杞人憂天了,眼下你要做的,便是留住王爺的心,你如今已經嫁到攝政王府,成爲他的側妃,就要一心一意爲他着想,爭取早日懷上小世子,方能母貧子貴。”
只要他早日誕下小世子,纔有機會成爲這個王府真正的女主人。
她並不甘願只做一個側妃,之所以會答應做妾,爲就是能夠嫁給他,再找機會登上王妃之位。
國師府
顧傾淺重新替蕭安然上了藥,並將他的傷口纏上了紗布,還特意叮囑道:“師兄,你不能再到處亂跑了,若傷再次發炎可就很難痊癒了。”
蕭安然微微一笑,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你笑什麼?”
“我笑淺淺,心裏還是關心我的。”
聞此,顧傾淺低垂着眼簾,道:“師兄,你是爲了我才受傷的,更何況,你是我師兄,我當然關心你了。”
“只是師兄嗎?”蕭安然喃喃自語道,眸子不由暗沉了下來。
顧傾淺站起身來,沒有去看蕭安然那失魂落魄的眼神,轉身衝夜暝道:“師兄有按時服藥嗎?”
夜暝點了點頭,“都按照公主的吩咐,一日三次,都不曾斷過。”
顧傾淺這才點了點頭,又叮囑了幾句,“師兄的傷還未痊癒之前,不可出府,也不能沾染生水,若傷口感染髮炎,可就麻煩了。”
夜暝點了點頭,“屬下知道了。”
隨後,顧傾淺轉頭看向蕭安然,道:“師兄,你好生養傷,我先回去了。”
蕭安然點了點頭,視線落在了顧傾淺的手腕,忍不住問道:“你也受傷了,傷口還疼嗎?”
聞此,顧傾淺笑了笑,“已經上藥包紮過了,已無大礙,師兄不必擔心。”
聽到這話,蕭安然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那我先回去了。”說罷,顧傾淺便邁步着房間外走去。
蕭安然坐在牀榻上,望着顧傾淺離開的身影,回想起她剛纔說的那句話。
“你是我的師兄,我當然關心你了。”
蕭安然在心中苦澀一笑,“淺淺,在你心中,只當我是你的師兄嗎?你可知我並不想只做你的師兄啊!”
離開國師府,顧清且沒有直接回顧家,而是衝晚妝說道:“咱們出城吧!”
晚妝一臉不解,“出城?小姐,你要幹嘛?”
“去祭拜畫屏和黛瑩……”
聽到這話,晚妝頓時沉默了,不由點了點頭,“是……”
顧傾淺率先上了馬車,晚妝也跟着上了馬車。
“車伕,去城外城隍廟。”
“好的,小姐。”
馬車緩緩駛離國師府,往城外的方向趕去。
攝政王府
君九澈獨自一人屹立在大廳內,這時,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只見衛青走了進來。
“王爺……”
聽到衛青的聲音,他才緩緩轉過身來。
“如何?”
衛青沉默不語,不知道該如何向君九澈說起。
君九澈滿臉焦急,不由催道:“快說啊!到底怎麼回事?”
衛青沉默了一陣子,才低頭說道:“如公主所言,都是真的,城隍廟外,有很多屍骨,還有很多的血跡,樹下還發現了畫屏和黛瑩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