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澈沉默不語,不由攥緊雙手,原來她說的都是真的,而他竟毫不知情。
沉默良久,君九澈才擺了擺手,“本王知道了,退下吧!”
“是……”衛青頷首點頭,正欲轉身離開,突然想到了什麼,不由停下腳步,轉過頭來,拱手說道:“王爺……”
“還有事?”君九澈看向衛青。
衛青面色猶豫,“屬下回來之際,看到了顧家的馬車。”
聽到這話,君九澈一怔,“可是她?”
衛青點了點頭,“馬車上的,正是傾城公主,她們向城外的方向走了。”
聞言,君九澈陷入了沉思,這個時候,她出城定是爲了去祭拜畫屏和黛瑩。
意識到這一點,君九澈緩緩閉上眼睛,隨後睜開眼眸,深深的嘆了口氣。
“退下吧!”
“是,王爺。”
衛青再次頷首,轉身離去。
夜幕降臨,今晚的夜空佈滿了烏雲,彎彎的明月頓時被烏雲包裹住,周圍一顆繁星也沒有。
蘇映柔靜靜的坐在牀前,頭頂上蓋着蓋頭,等待着君九澈的到來。
從天亮等到天黑,也不見君九澈而來。
她實在等不及了,不由掀起頭頂上的蓋頭,問道:“嬤嬤,王爺來了嗎?”
守在門口的嬤嬤見狀,連忙走了過去,將她的蓋頭蓋在頭頂上,道:“大小姐,這蓋頭可不能自個兒揭下來,會不吉利了。”
蘇映柔望着自己的雙腳,悶悶不樂道:“可是,都這個時辰了,王爺早該來了。”
聽到這話,桂嬤嬤忙道:“或許王爺在書房處理公務呢!大小姐,不如咱們再等等。”
聞此,蘇映柔只好點了點頭,“好吧!”
桂嬤嬤走到桌子前,從盤中取出一個蘋果,塞進了蘇映柔的手中,道:“大小姐,若餓了,不如先喫個蘋果墊墊底兒吧!”
蘇映柔握着手中的紅蘋果,從早到晚,她都滴水未進,的確有些餓了,便拿着蘋果湊在嘴邊輕輕的咬了一口。
城外,城隍廟。
遠處草坪上有一處野花遍開,此地多了兩道新墳,墓碑上刻着“畫屏”二字,另外一個墓碑,刻着“黛瑩”二字。
顧傾淺跪在墳前,手中握着三根香,便對着墓碑,深深的拜了三拜。
見此情形,晚妝不由鼻子一酸,道:“小姐,若畫屏與黛瑩泉下有知,看到小姐前來祭拜她們,恐怕她們也死而無憾了。”
聽到晚妝的話,顧傾淺並未說話,她緩緩站起身來,將手中的一炷香插入香灰壇中。
隨後,她又跪在了墓碑前。
晚妝手中提着燈籠,看到顧傾淺此舉,連忙上前去扶她,“小姐,你這是作甚?”
顧傾淺淡淡的說道:“晚妝,你不必理會我,我想靜靜的待在這兒,跟她們說說話。”
聞此,晚妝猶豫片刻,終究是收回了自己的手,靜靜的站在她的身旁,爲她掌燈。
“晚妝,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事嗎?”
晚妝點了點頭,“記得……”
在藥鬼谷的日子裏,有她們四個的陪伴,她才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她們這幾個好姐妹。
“是啊!”晚妝緩緩點頭,“那個時候,谷主每日都要抽查小姐的功課,而小姐總是能將藥名倒背如流,武功也是我們藥鬼谷中最厲害的一個,小姐天賦異稟,無人能及……”
面對晚妝的誇獎,顧傾淺沉默不語。
她記得,畫屏是她們四個中最愛笑的一個女孩,黛瑩是膽子最小的那個。
她們總圍在她的身邊,叫她“聖女”,纏着她教她們如何快速的學好武功,保護自己。
而如今,她再也聽不到她們叫她一聲“聖女”,也再也聽不到她們叫自己“小姐”了,想到這兒,顧傾淺的眼睛便紅了,心裏一陣難受。
“轟隆——”
突然,夜空出現了一道閃電,緊接着便傳出一道雷聲。
晚妝擡頭看向烏雲密佈的天空,忍不住說道:“小姐,快下雨了,咱們回去吧!”
顧傾淺跪在那兒沒有動,“我想和她們多待一會兒。”
聞此,晚妝不由皺了皺眉,“小姐,再不走,待會兒咱們可就淋溼了,不如改日再來看她們吧!”
顧傾淺還是沒有動,一臉木納的盯着面前的兩道墓碑。
“轟隆——”
攝政王府
君九澈聽到窗外的雷聲,不由站起身來,走出書房,便見外面閃電交加,烏雲密佈,他喃喃自語,“要下雨了……”
當回想起衛青說的那句話。
“屬下看到了顧府的馬車,她們似乎出了城。”
一想到顧傾淺還在城外的城隍廟,君九澈便眉頭一皺,連忙喊道:“來人……”
不出一會兒,段飛便小跑了過來,一臉恭敬道:“王爺……”
君九澈看向段飛,連忙吩咐,“給本王一匹快馬,準備兩把油紙傘,快去。”
聞此,段飛一臉詫異的看着他,“王爺,這天馬上就要下雨了,又這麼黑,您這是要去哪兒?”
君九澈忙道:“別問這麼多了,本王讓你去便去。”
聞此,段飛不再多問,低頭應道:“是,屬下這便去準備。”
不出一會兒,他便拿了兩把油紙傘給君九澈。
“王爺,您要的傘,馬也給您準備好了。”
君九澈伸手接過,便匆匆往外走去。
見狀,段飛快步跟了上去,忍不住說道:“王爺,要不要屬下……”
話還未說完,就被君九澈給拒絕了,“不必了……”
段飛停下腳步,望着匆匆離去的君九澈,不由面露疑惑,“王爺這是要去哪兒?這天馬上就要下雨了,況且今日可是他的大喜之日,怎麼能拋下側妃就走了?”
這時,衛青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的身旁,無奈的說道:“王爺這是要去尋傾城公主。”
聞此,段飛這才明白,“原來如此,恐怕只有她,才能讓咱們王爺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