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蕭安然立馬從她們中間穿過,徑直朝顧傾淺的房間走去。
他站在門前,不由伸手敲打着面前緊閉的房間,“傾淺……”
坐在牀榻上的顧傾淺,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以及蕭安然的呼喚聲,微微一愣。
隨即,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聽不出任何異樣,“師兄,有事嗎?”
“淺淺,我能進來嗎?”
屋外傳來他溫言細語的聲音,令人無法拒絕。
她終是站起身來,走向房門,去給蕭安然開了門。
在她打開房門的那一刻,蕭安然便看到她眼眶紅紅的,不用細想,他也知道她剛纔哭過。
一想到她是爲了君九澈而流淚,他的心就一陣刺痛。
“進來吧!”顧傾淺淡淡的說道,隨後轉身朝自己的牀榻走去。
蕭安然跟着走了進去,來到她的面前,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剛纔哭了?”
顧傾淺搖了搖頭,“沒有……”
“那你爲何眼睛紅了?”
“沙子迷了眼。”
聽到顧傾淺還在狡辯,蕭安然不由坐在她的身側,擡頭看着前方,道:“是爲了他吧?”
顧傾淺沉默不語,低垂着眼簾,腦海裏都是昨晚所看到的一面。
明明知道蘇映柔是他明媒正娶的側妃,明明知道他遲早會三妻四妾,可她的心還是會忍不住難受,心還是會痛。
她多想告訴自己,她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可她的眼睛告訴她,那些都是真的。
爲什麼偏偏是她?他明明知道,蘇映柔與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明明知道她三番兩次想要置她於死地,他爲何還會寵幸她?
他口口聲聲說愛自己,在御書房當着皇上和太后的面,說此生非她不可,願與她同生共死,可轉眼他便將別的女人擁入懷中。
看着顧傾淺爲君九澈傷心難過,蕭安然的心裏也很不是滋味,他不由伸手去握她的雙手,目光深情的望着她,“淺淺……”
顧傾淺轉頭看着他,又低頭看了看他握着自己的手,微微詫異。
“不要再爲他傷心難過了,他君九澈根本就不值得,淺淺,忘了他好嗎?你看看我……”
他握着她的雙手,不由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深情款款的望着她,不由向她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淺淺,師兄的這顆真心,只爲你一人跳動。如今你也不用去和親了,只要你願意,師兄願三書六聘,鋪十里紅妝,只爲迎娶你過門。”
聽到這話,顧傾淺下意識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一臉慌亂的別過臉去,道:“師兄,你別這樣。”
見她如此,蕭安然的手僵在那兒,眸子變得黯淡無光,“淺淺,你難道連一個機會也不願意給師兄嗎?”
顧傾淺的心裏只有君九澈,哪怕他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來,她心裏想的唸的只有他。
他已經先入爲主,深深的刻在她的心裏,她怎麼可能去接受別的男人?
“師兄,我……”
蕭安然害怕,害怕從她的嘴裏聽到拒絕的話語,連忙出聲打斷,“你不必急着回答我,我給你足夠的時間。”
蕭安然再次打斷,“可她並非我心之所向,我的心裏,只有你顧傾淺一人。”
聽到這話,顧傾淺沉默了,她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才能打消他心裏的念頭,索性不說。
“師兄,我累了,想休息。”
一夜未眠的她,此刻露出了疲憊之色。
“好,你好好休息,師兄就不打擾你了,明日便來看你。”蕭安然勉強一笑,不由溫柔的撫摸着她的秀髮。
隨後,他站起身來,邁步離去。
見蕭安然離去,顧傾淺才和衣躺下,她背對着外面,臉朝着牀內,一手枕着自己的頭,眼眶微微變紅。
走出顧家,蕭安然便回頭看了眼面前的府邸,心裏暗暗做出了打算。
蕭安然剛離去不久,緊接着藍依依便來了。
“藍小姐?”
晚妝看到藍依依來了,很是驚訝。
“你家小姐呢?麻煩通報一聲,就說依依前來拜訪。”
聞言,晚妝忍不住說道:“藍小姐來的不是時候,我家小姐剛睡下,恐怕今日你是見不了了。”
晚妝不用猜,也知道藍依依肯定是來當說客的。
“睡下了?”藍依依不由擡眸看了眼天空,明明才過晌午,怎麼就睡下了?
晚妝點了點頭,“嗯,藍小姐請回吧!”
“那她何時能醒?”
“我家小姐昨夜一宿沒睡,這纔剛剛睡下,恐怕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藍小姐有什麼事,不妨等明日再說。”
聞言,藍依依只好點了點頭,“那既然如此,依依就不打擾傾城公主午睡了。”
說完,藍依依便轉身離去。
攝政王府
“你們王爺昨夜可是吃了什麼喝了什麼?”
段飛與秋玉跟在藍無雙的身後,兩人不由回憶了一下。
“王爺昨晚的膳食都是經過有人試喫的,並無任何異樣。”
“既然不是膳食的問題,那問題肯定出在別的地方,你們仔細回想一下,王爺昨晚還喫過什麼用過什麼?”
這七情散,不是香料,不可能通過香來傳播,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君九澈服用下去了。
“奴婢想起來了,昨夜王爺就寢之前,曾喝過一杯茶。”
聽到秋玉的話,藍無雙立馬說道:“現如今那茶杯身在何處?”
“還在王爺的書桌上,應該沒有被丫鬟收拾走。”
因爲君九澈的房間,只有段飛和秋玉他們才能進去,其他丫鬟是不能進入的。
只有秋玉沒有收走茶杯,那茶杯就會在原處。
“很好,馬上回錦墨居。”
藍無雙去了王府的廚房之後,便帶着段飛他們折返錦墨居。
西苑之中,蘇映柔焦急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怎麼辦?怎麼辦?”
這時,桂嬤嬤急急忙忙的跑了回來,大喊道:“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