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知道了,下去吧!”蕭安然沒有過大的反應,不由衝夜暝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是……”
隨後,他看向面前的墨煜軒,忍不住說道:“太后娘娘駕崩這件事,還是先瞞着她吧!現在還不是出面的時機。”
墨煜軒點了點頭,“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能瞞一時就瞞一時吧!”
其實他心裏沒底,也不知道能瞞她多久。
這天,天空下起了白雪,整個皇宮都被白雪給覆蓋。
坤寧宮內,陳貴妃與太子妃正在操辦太后的喪事,內官已經將靈堂布置好了,宮女們也在爲太后小殮,整理遺容,穿戴整潔後,便有人將皇太后擡入了靈柩之中。
大臣們,後宮嬪妃,公主皇子,都穿上的喪服前來弔唁。
在百官弔唁後,皇太后的靈柩便擡入了陵寢,風光大葬。
原本已是年末,太后駕崩,趕上除夕之夜,皇城正在辦喪事,皇帝下令禁止一切喜事。
於是,這個年,過得格外的冷清。
刑部大牢
顧傾淺披着厚厚的斗篷,站在冰天雪地裏,手腳已經凍僵,卻仍然沒有離去的意思。
門口的守衛十分爲難的說道:“傾城公主,您還是請回吧!皇上已經下令,攝政王關押期間,不讓任何人探視。”
一旁的晚妝爲她撐着傘,遮住飄下來的白雪,忍不住說道:“公主,沒有用的,咱們還是回去吧!”
她每日都會來,該想的辦法,她都已經想了,她求也求了,可皇帝就是不肯見她。
自從他被關押起,她與他一面也沒有見過。
顧傾淺不由從懷裏拿出一封提前寫好的書信,忍不住說道:“既然你們不肯讓我進去,那可否將這封信交給他?”
聞言,門口的守衛一臉爲難。
顧傾淺忍不住說道:“皇上只說了不準人探視,可沒說不能傳遞書信。”
聞此,那守衛只好將書信接了過來,“那好吧!”
顧傾淺這才悶悶不樂的離開了刑部大牢。
如今已經大年初三,這雪自從太后駕崩那日起,便連續下了好幾日,到處銀裝素裹,雪白一片。
她踩在厚厚的雪地裏,任由晚妝爲她打傘,這段日子,她一直在想辦法救他出來,也曾去求助過與他交好的大臣,可他們都不願冒死爲他求情。
這或許就是世態炎涼吧!
皇帝一直將那些證據押着,也不治二皇子的罪,想必是藏有私心,有心包庇吧!
“怎麼樣?想好了嗎?”
就在顧傾淺十分無助時,面前突然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她緩緩擡眸,便見蕭安然站在她的面前。
他身上披着灰白色的斗篷,頭上沾染了還未化去的雪花,正笑意然然的看着她。
他知道,她這段時日,一直在想辦法爲君九澈翻案,卻沒有證據來證明他的清白,一直處於自責懊惱之中。
看着她爲了那個男人,日漸消瘦,四處奔波,蕭安然的心裏別提有多心疼。
她天天來此,就是爲了見他一面,最後不都是失望而歸嗎?
面對他的觸碰,顧傾淺別過臉去,沒有說話。
“傾淺,剛纔我可是得知,皇上打算在上元節後將君九澈處斬。留給你的時間,可不多了。”
蕭安然再次提醒着她。
顧傾淺緩緩閉上眼眸,深吸了一口氣,“好,我答應你。”
聽到她鬆了口,蕭安然喜出望外,“當真?”
一直以來,她都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如今她才明白,她終究是鬥不過皇命。
她以爲她可以救出他,可過去了這麼久,她想盡了辦法,最後都是徒勞。
最終,她還是向命運低了頭,向蕭安然妥協。
比起司徒瑾的命,她更希望他能夠好好的活着,哪怕她不在他的身邊,哪怕她嫁給了一個她不愛的男人。
就在她得知自己被送往北冥和親,成爲政治犧牲品的時候,她就應該明白,自己是鬥不過命運的。
如果這便是他和她的命,他們註定有緣無分,那她也只好認命。
她沉默的點了點頭,“我答應嫁給你,但你必須救他,我要看到一個安然無恙的攝政王。”
“沒問題,只要是你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會想辦法爲你摘下來。”
說完,蕭安然一臉欣喜,他激動的抱着顧傾淺,緊緊的抱着她,在她耳畔說道:“傾淺,你知道嗎?我現在有多高興,你終於肯嫁給我了。”
國師府
“煜軒,我們已經在國師府待了這麼長時間了,我想我的父皇和皇祖母他們了,咱們什麼時候才能進宮去見他們?”
墨煜軒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再等等……”
司徒嫣急了,“你總是讓我等,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沒有……”墨煜軒眼神閃躲。
司徒嫣不禁懷疑,“這段時日,你不讓我出去,也不告訴我外面到底發生了何事,你還說你沒事瞞着我,那天,我看到蕭安然穿着喪服回來,你告訴我,是不是……”
說着說着,司徒嫣便緊張萬分,不由擔心起來。
墨煜軒嘆了口氣,既然她都已經看見了,他也沒必要在隱瞞了,“我告訴你吧!太后娘娘在除夕前一日就駕崩了。”
“你說什麼?皇祖母死了?”
司徒嫣滿臉震驚,“怎麼可能,她的身體不是大有好轉嗎?”
“聽說是因爲之前中毒,雖然毒已經解了,可傷及了肺腑,才突然病逝的。”
聽完墨煜軒的話,司徒嫣的眼淚噼裏啪啦的掉了下來,“皇祖母……”
看着她哭,墨煜軒走了過去,不由將她摟在懷裏,嘆了口氣,“想哭就哭吧!”
司徒嫣拍打着他的胸膛,不由責怪着他,“皇祖母走了,你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害得我連她最後一面都沒見着,不能爲她老人家盡忠盡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