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澈握緊拳頭,目光堅定道:“你說的對,淺淺是本王的,誰都不能將她從本王的身邊搶走。”
藍無雙微微一笑,“這就對了嘛!幸福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可他的幸福又在何處呢?
想到這兒,藍無雙不由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這輩子還會不會遇到一個精自己心動的女子。
二月初八
今日是顧家嫡長女顧傾淺,皇上親封的“傾城公主”,與二皇子司徒安然的大喜之日。
二皇子府上張燈結綵,喜氣洋洋,賓客滿座,管家忙着招呼客人。
一早,司徒安然在侍女的伺候下,穿上了成親時的紅色喜袍,頭髮高高束起,戴着金色的發冠。
一切準備就緒後,他便迫不及待出了門,去迎接他的新娘。
待他翻身上了馬背,身旁的夜暝便衝身後的迎親隊伍大聲喊道:“出發……”
這邊,顧家也是張燈結綵,暖煙閣內,顧傾淺身着大紅色的嫁衣坐在銅鏡前。
“小姐,今日你可真美。”
望着鏡子裏的絕色佳人,流珠一邊爲她打扮,一邊感嘆。
晚妝忍不住說道:“是啊!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小姐穿紅色的嫁衣呢!人人都說,新娘子在出嫁那日是最美的,看來所言非虛。”
說到這兒,她不禁惋惜,“只可惜,小姐要嫁的,並非自己的意中人。”
顧傾淺看向她們二人,淡淡一笑,“今日是我大喜之日,你們怎麼都垂頭喪氣的?高興點……”
聽到顧傾淺的話,流珠與晚妝非但沒有高興起來,反而還想哭。
“小姐……”她們聲音哽咽的看着她,眼中泛着淚光。
顧傾淺拉着她們二人的手,道:“沒事的,你們不必擔心我。”
隨後,她低垂着眼簾,說道:“晚妝,待會兒到了二皇子府,你就趁機離開,看看月嬋到底被關在什麼地方,等找個適當的時機,與師傅一起將她救出來。”
晚妝含淚點頭,“是,小姐。”
這時,沈妙雲他們來了。
“淺淺……”
見狀,顧傾淺放開她們的手,不由站起身來,看向自己的爹孃,還有她的師傅。
“爹、娘,師傅……”
沈妙雲快步上前,握着她的雙手,眼中泛着淚光,道:“淺淺,今日是你大喜之日,娘想要親自爲你梳頭,送你出嫁。”
顧傾淺含笑點頭,“好……”
於是,顧傾淺便坐回銅鏡前,沈妙雲接過流珠手中的桃木梳,慢慢的梳着她身後的秀髮。
“淺淺,如今你已經十七了,長成了大姑娘了,跟爹孃在一起的日子只有一年,雖然短暫,可爲娘覺得,這是最美的時光。我跟你爹,對不起你,與你整整錯過了十幾年,害你受了這麼多苦……”
沈妙雲一邊爲顧傾淺梳頭,一邊說着感人肺腑的話,說着說着,竟把自己給說哭了。
聽到沈妙雲這番話,顧長風內心也十分愧疚,若不是十六年的那個預言,他們一家三口,也不會分離了這麼多年。
聽到顧傾淺的話,沈妙雲忍不住從身後抱住了她,“淺淺……”
顧傾淺拉着沈妙雲的手,故作輕鬆的笑了笑,“娘,今日是我大喜之日,可不許哭。”
沈妙雲含淚點頭,“好,爲娘不哭……”
這時,顧管家走了進來,道:“老爺,夫人,迎親的隊伍來了,花轎已經到門口了。”
聞言,沈妙雲連忙擦了擦眼淚,道:“快,給小姐將蓋頭蓋住。”
“是……”
晚妝與流珠連忙拿起一旁桌子上的紅蓋頭,便蓋在了顧傾淺的頭上。
隨後,她們攙扶着顧傾淺起身,朝房間外走去。
沈妙雲他們跟在身後,朝府外大門邁去。
大門外,鑼鼓喧天,司徒安然屹立在門口,等候着新娘子的到來。
門口圍滿了賓客,紛紛想要瞧一瞧這新娘子的真面目,一個勁的往裏面瞧。
“聽說這顧家大小姐容貌傾城,是咱們帝都城出了名的神醫。”
“可不是嘛!這顧家大小姐巾幗不讓鬚眉,習得一手好醫術,還幫忙在宮中平叛。”
“不愧是皇上親封的傾城公主。”
“也不知道是不是如傳聞般傾國傾城。”
“可我聽說,傾城公主喜歡的可是攝政王,怎麼就突然要嫁給二皇子了?”
“噓,小聲點,新郎官還在這兒呢!”
前面看着倒讓人悅耳,司徒安然聽到後面的話後,當即便變了臉色。
“來了來了,新娘子來了。”
衆人見新娘子已經被兩名丫鬟給扶了出來,當即便興奮起來。
見顧傾淺出來了,司徒安然的臉上也浮現出了淡淡的微笑。
“淺淺……”他欣喜的喚着她的名字。
紅紗下的顧傾淺無動於衷,她轉頭看向自己的爹孃,忍不住說道“爹,娘,女兒要走了。”
沈妙雲與顧長風點了點頭,戀戀不捨的看着她。
顧傾淺鼻子一酸,她不由掀起衣裙,便跪在了他們的面前。
沈妙雲一臉喫驚,“淺淺,你這是做什麼?”
顧傾淺擡頭望着二老,一字一句道:“爹,娘,請受女兒一拜!”
話音一落,她便深深的拜了下去。
她知道,這一別,也不知道何時才能相見,也許就是永別,就讓她最後一次拜別父母吧!
“好孩子,快起來!”
沈妙雲忍住要哭了的衝動,連忙將她給扶了起來。
顧長風拍了拍她的手背,語重心長道:“女兒啊!嫁人了,也要回來常常看看我們。”
顧傾淺含淚點頭,“女兒會的。”
這時,司徒安然走了過來,忍不住說道:“岳母岳母,你們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淺淺的。”
顧長風點了點頭,擦了擦眼角,道:“走吧!別誤了吉時。”
司徒安然牽着顧傾淺的手,一臉溫柔的說道:“淺淺,我們走吧!”
顧傾淺沒有說話,沉默的點頭,便隨司徒安然轉身下了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