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徒安然,一身喜袍,眸中含怒,渾身流露出肅殺之氣,雙劍切磋之下,電閃雷鳴,二人不相上下,劍氣逼人。
圍觀的賓客們紛紛退至臺階之上,不敢靠近,他們二人所到之處,花草寸斷,皆被劍氣所傷。
這場男人之間的較量,衆人看的驚心動魄,雙方勢均力敵,一個劍法精妙絕倫,另外一個雖遜色一些,但他內力雄厚,運用自己的內力,來掌握用劍的一招一式,運用的恰到好處。
而君九澈的劍法師承黎恨天,“劍聖”的徒弟,也不是浪得虛名,他的劍法行雲流水,快如閃電,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具有極強的殺傷力。
雙方都受了傷,身上多處掛彩,皆是被對方所傷。
“不要打了……”
見他們都受了傷,顧傾淺不由吼道,想要制止他們繼續打下去。
而他們根本就聽不進去,雙方都打紅了眼,彷彿要分個勝方可罷休。
“哥哥,你說二殿下跟澈哥哥誰會贏?”
藍依依一臉緊張的觀望着,忍不住問道。
藍無雙不由分析起來,“依目前來看,兩人不相上下,都受了傷,如果繼續打下去,只會兩敗俱傷。”
話音一落,君九澈便逼退了司徒安然。
司徒安然退了三步,他看了看手臂上血流不止的傷口,他的額頭上已經出現了汗水。
“殿下……”夜暝驚呼出聲。
他們想要衝上去幫忙,卻被司徒安然伸手製止了,“都給本殿下退下……”
“可是……”夜暝皺着眉頭。
蕭安然捂住傷口,再次吼道:“退下!”
夜暝這才低頭應道:“是……”
君九澈也沒有討到好處,被司徒安然打了一掌,頓時吐了一口鮮血。
“澈哥哥……”顧傾淺連忙上前扶着他,臉上大寫着心疼。
君九澈擦了擦嘴角的血,遞給顧傾淺一個放心的眼神,“放心吧!死不了的,我還要帶你離開呢!”
隨後,他看向對面的司徒安然,喊道:“再來……”
顧傾淺死死的拉着他的手臂,一個勁的搖頭,“不要,不要再打了。”
君九澈拍了拍她的手背,便推開了她的手,再次衝了上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君九澈和司徒安然的身上,誰也沒有注意到晚妝和百里淵她們已經將月嬋給救了出來。
“趁現在沒人,你們快從後門離開吧!”
似水打開後門,便衝晚妝她們說道。
流珠忍不住說道:“似水,這一次,多虧了你幫忙。”
似水笑了笑,沒有說話。
晚妝卻忍不住問道:“你爲何要幫我們?”
似水沉默了一陣子,隨後說道:“或許是對小姐的那份愧疚吧!我知道,她真心待我,待在她身邊的那段時光,我真的很快樂,從未有人待我如此之好。我知道,月嬋是你們藥鬼谷的人,主上要用她來威脅小姐,我這麼做,也是不一樣小姐受到傷害。”
“別說了,快走吧!不然待會兒就被發現了。”
聽到她的話,晚妝忍不住問道:“如果二殿下知道是你放走了月嬋,你該如何向他交代?”
“我這條命,是二殿下救的,如果他怪罪下來,我會拿我這條命去承擔。”
見她一臉決絕,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打算,流珠於心不忍,“似水,跟我們走吧!你會死的。”
似水笑着搖頭,“沒用的,就算跟你們走,我也活不長,當初誓死追隨殿下時,便服下了絕命丹,沒有解藥,我們必死無疑。”
晚妝握緊拳頭,一臉憤怒道:“沒想到司徒安然爲了牽制住你們爲他賣命,竟用如此狠辣的手段,不把人命當回事。”
“快別說了,你們趕緊走吧!”似水一臉着急的催着她們。
這時,一道聲音傳來,“休想走……”
似水轉過身去,見是秋玉,連忙推着她們出了後門,“你們快走,我來牽制她。”
流珠她們點了點頭,便攙扶着昏迷的月嬋離開,隨後百里淵在外面接應了她們。
秋玉與似水大打出手,“似水,你放走了藥鬼谷的人,你難道就不怕被主子責罰嗎?”
“我既已經放走了她們,就想好了完全的打算,秋玉,念在姐妹一場,我不想與你動手。”
“我也念在我們是姐妹,不能眼看着你做傻事,你難道要背叛主上?你不要命了?”
“我這條命,本就是主上的,他要拿,隨時拿走便是。”
聽到這話,秋玉停了下來,“你糊塗啊!”
似水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秋玉姐姐,我意已決,你不必勸我了。”
這邊,衛青和段飛趕來了,他們帶着府中的侍衛,殺了進來。
夜暝見狀,也帶人衝了過去。
百里淵聽到前方傳來的打鬥聲,不由轉頭衝晚妝和流珠說道:“你們先帶月嬋回去,我去看看。”
二人同時點頭,百里淵便飛身爬上了屋檐,趴在屋檐上,看着底下的情形。
雙方廝殺了起來,而君九澈與司徒安然也打的難捨難分,身上到處都是劍傷。
顧傾淺站在中間,看着他們因爲自己而打了起來,不由大聲喊道:“住手……你們都給我住手,不要再打了……”
可沒有一個人願意聽她的,無論她怎麼吼,他們都聽不見,一個個殺紅了眼。
一場婚禮,變成了一場廝殺,地上到處都是人的屍體,血染紅了院子。
賓客們嚇得紛紛躲了起來,也有人喊着,“不要打了……出人命了。”
這一切並不是顧傾淺所願意看到的,她低估了他們對自己的情義。
這一場戰爭因她而起,也應該因她而結束。
想到這兒,顧傾淺不由撿起地上的刀,比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都給我住手……”
衆人面面相覷,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傾城公主這是要自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