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說今晚不能打草驚蛇,但是這些雞也不能便宜了劉桂春這小人,他猶豫了一下,撿起了一塊石頭,準確的往雞窩扔去。
“誰,誰在那邊,抓賊啊”安正華變聲,故意壓低聲線,叫了一聲,這聲音只有他跟劉桂春母女聽得到了。
“娘,娘,有人發現我們了,怎,怎麼辦啊”
安小紫瞬間嚇得扔下那麻袋,驚恐的抓着劉桂春的袖子,不停的回頭看,但卻看不到什麼人?臉色唰的一下偶讀變白了。
“蠢貨,什麼怎麼辦?還不快跑”劉桂春自己也嚇得六神無主,腳一滑,整個人狠狠的栽在地上,臉上被地上的碎石化了好幾道口子。
“娘,娘,你沒事吧!”安小紫手足無措的將劉桂春從地上給拉起來。
“還不快跑!”
劉桂春這時候哪顧得上身上的痛意,她只知道現在要是被抓住了,那她們可就完蛋了,麻袋實在太重了,唯有忍疼扔下,拽着安小紫就往外跑。
母女兩個人跑得老快了,一路上被果園裏的野草絆倒了無數次,摔得遍體鱗傷不說,在翻出竹籬笆的時候,劉桂春再一次摔了,腿摔得一瘸一拐的。
最後是以連滾帶爬的姿勢離開了雞舍,嚇得臉色都蒼白了。
“小紫,你剛纔有沒有看到是什麼人在那喊,那人有沒有看到我們?”
劉桂春拽着安小紫一口氣跑回了家,兩個人關上房門,虛躺在地上,喘了半天,才緩過氣來。
緩過來之後,她滿頭冷汗的看向安小紫,眼神滿是恐慌,剛纔那聲音她在緊張之下,實在沒聽出是誰的聲音?
今天白天她們夫妻二人還當着全村的村民們說要幫雞舍抓賊,剛纔也不知道是誰發現了她們?那人也不知道有沒有看清楚她們?
如果被傳出她劉桂春帶着閨女去雞舍偷雞,那可非同小可啊,這事要是鬧大了,以後她們二房可就真的要跟雞舍絕緣了。
“娘,剛纔我嚇得慌,我,我也沒看到是誰”
安小紫喘着粗氣,剛,剛纔那聲音好像有點像正華哥的聲音,可是正華哥不是病得挺嚴重的麼?怎麼可能出現在果林裏面?
要是真的是正華哥,他爲什麼不直接喊住她們?是沒看到她們?還是有什麼想法?
安小紫不知道爲什麼?此刻她覺得自己不能把這想法告訴她娘。
之前她爹孃一直在想辦法害正華哥他們,要是將這個猜想說出來,她爹孃爲了防止事情又是意外,肯定又會想出什麼歪主意,說不定會害正華哥呢
“該死的,那麼晚到底是什麼人去那鬼地方?你這死丫頭也真是的,動不動就說說說,把人都給招來了。
你給我記着,偷雞的事情,以後無論別人怎麼說,怎麼問,你都不準說出去半個字,要是你敢說漏嘴,那我們母女就等着去蹲大牢去!”
“小,小紫不敢”安小紫縮了縮脖子,慌慌張張的點頭道。
雞舍這邊。
安正華嚇退劉桂春母女之後,他將那些被裝進麻袋的雞重新放回雞舍之後,就回到了雞棚旁邊的小屋子待着,坐等安二勇他們離開。
不一會之後,安二勇他們實在待不下去了,老太太因爲他提前安家老宅的事情,一直沉着臉,氣氛壓抑到極致。
他們父子倆估摸着時間已經夠了,便隨便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奶奶”安正華聽到安二勇父子倆離開之後,他從雞棚那邊回到安老太她們所在的屋子裏來。
“大哥,怎麼樣?怎麼樣?剛纔有沒有看到什麼?”
安成成第一次見他奶奶那麼生氣,也嚇到了,見自家大哥進來,正好能緩解氣氛,他急匆匆的跑出去扶着撐着柺杖進來的安正華。
“哎,正如錦兒所料,剛纔劉桂春跟小紫來雞棚偷雞,只不過小紫看起來好像不大願意,可又不敢違背劉桂春的意思”
安正華深深嘆了口氣,如實說道。
“真的是二房的人乾的?這羣狼心狗肺的東西,華兒,這次又被偷了多少隻雞?”安小勇氣得身子直顫抖,死死握着拳頭問道。
“劉桂春怕接下來沒機會偷了,剛纔拿着麻袋往死了裝雞,她跟小紫兩人加起來裝了至少四五十隻。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了,就變聲喊了一句抓賊,她們嚇得落荒而逃了,最後雞一隻都沒丟,她們急着逃走,也沒發現是我在那!”安正華說道。
“真是養了一羣白眼狼,啪啪——”安老太重重錘了錘桌子。
“奶奶,你可別折騰自己,待會傷着怎麼辦?”
安正華連忙抓着老太太的手,心疼的說道。
奶奶一輩子爲了家裏幾個孩子,前半生受盡顧氏那老太婆的折磨,後半生卻面臨着喪夫,兒子被抓去充軍下落不明,三兒媳又去世,這種種的磨難。
現在還有面對自家二兒子每天虛情假意,百般算計,這活得可真不容易,看着他都覺得難受。
“放心吧,傻孩子,奶奶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奶奶就一時氣不過發泄一下而已,不至於想不開!”
安老太罷了罷手,爲了不讓孩子們擔心,她擠出了一抹苦笑,此刻那心就好像被人拿着銼刀在來回銼着似的,直滴血。
“大哥,姐姐不是說這次要任由那些偷雞賊偷雞,到時才能算計趙明德麼?今晚這雞沒丟,我們到時怎麼說啊?”
安成成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擔憂的問道。
“這還不容易,雞丟沒丟還不是我們說了算,我們每天就對我說又丟了五十隻雞便是,又沒人知道我們雞舍裏具體有多少隻雞?”
安正華看向安成成,溫和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