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大臣的目光落到凌雲霄身上,此事難道和他也有關係?
景明帝同樣看向凌雲霄,眼底滿是疑問。
“太子,此事和你有關?”
看來他想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了,凌雲徹這是故意將他捲進來的。
他心裏怨念楚若寧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眼神卻不得不安撫楚百勝。
“前些日子,兒臣隨七弟去胤王府拿徐州地圖,正好撞上胤王妃要懲罰楚若寧,原因是她以下犯上。但剛纔他們所提之事,兒臣並不在場,所以不清楚當時的情況,不好判斷是有心還是無意。”
凌雲霄的話雖沒有偏袒楚華衣,但也間接證明楚若寧頂撞楚華衣並不是第一次,所以楚華衣生氣懲罰她也是情理之中。
至於楚百勝說楚華衣回丞相府探親之時再度爲難楚若寧,並想將她置於死地,所以他爲了阻止他們姐妹相殘才讓家丁阻止楚華衣傷害楚若寧。
而凌雲徹來到丞相府不分青紅皁白就大開殺戒,不僅殺了楚百勝的侄子楚千,還將楚若寧的手筋挑斷,讓她痛不欲生。
“皇上,寧寧從小和胤王妃關係密切,偶爾失了分寸也是情有可原。但胤王的懲戒實在殘忍,還請皇上爲臣女做主啊!”
楚百勝顯然是亂了分寸,親口承認了楚若寧以下犯上的行爲。
“楚丞相真是好大的膽子,本王的王妃你說軟禁在丞相府就軟禁,說傷就傷,如今王妃昏迷不醒,生死未卜,本王只要楚若寧的手筋算是仁慈了!”
想到楚華衣受了那麼多苦,凌雲徹恨不得將楚若寧碎屍萬段,然而爲了楚華衣,他暫時不能。
“什麼?”景明帝眉頭一揚,這個楚若寧好大的膽子。
他聲音不覺提高了幾度,對着楚百勝道:“楚丞相,胤王所說當真?”
楚百勝額頭已經沁出汗水,這傷害皇親國戚的罪非同小可,雖說楚千已經死了。但景明帝若是真的追就起來,他這個丞相也基本到頭了。
“皇上,臣冤枉啊!”楚百勝立刻大聲喊冤道,“即使給臣一百個膽子,臣也不敢軟禁傷害王妃啊!”
“王爺,臣知道你對王妃用情至深,見不得她受半分委屈。她是我的女兒,我又何嘗不心疼她。可寧寧也是我的女兒,這手心手背都是肉。”
楚百勝開始擺出一副好父親的樣子,痛心疾首道:“昨日楚千不過是輕輕推了她一下,誰料想到竟會這麼嚴重。若是知道她傷得那麼重,我肯定第一時間去王府探視她!”
景明帝聞言看向凌雲徹,他知道楚百勝在說謊,但他不會幫着凌雲徹去懲罰楚百勝,同樣也不會幫着楚百勝。
這個朝堂,他需要維持一種針鋒相對的平衡。
“朕理解你們關心愛護家人的心情,但凡事講究一個度,否則只會造成更大的誤會。丞相,既然你的兩個女兒不合,以後多注意不讓他們單獨相處便是。至於胤王,以後要剋制自己的脾氣,三思而後行!
景明帝話音落下,兩人心中皆不滿。只是凌雲徹隱忍沒有做聲,楚百勝卻不甘心的開口。
“皇上,臣女的手……”
“楚丞相不用擔心,朕會派最好的太醫到你們府上,退朝吧!”
說完,明黃色的身影站起,在衆大臣“恭送皇上”的呼聲中消失。
退朝後,那些楚百勝的對頭紛紛嘲笑他不知禮數,竟擡姨娘爲夫人,爲庶女壓制嫡女,實在可笑。
他這樣的行爲他們早就知道,只是沒想到他竟會因爲庶女受傷,與一貫冷冽狠辣的凌雲徹對簿朝堂。
若不是景明帝明顯的打壓凌雲徹,他今日的行爲,早就被景明帝嚴懲一番了,哪裏能夠如此簡單的結束呢。
可楚百勝想到楚若寧以後雙手廢了,別說成爲太子妃,恐怕連尋常人家都不太可能娶她爲妻,這讓向來沉穩的楚百勝慌了神,纔會有今天如此愚蠢的舉動。
“太子,寧寧她……”
“好了,丞相今日在朝堂之上難道還沒有把臉丟盡嗎?”凌雲霄不耐煩的打斷楚百勝的話,他昨晚已經被楚若寧煩死了,今日可不想被楚百勝繼續煩擾。
楚百勝臉色窘迫,但又有些憤怒,他是出盡了洋相,但如果凌雲霄幫他的話,何至於此。
想到這裏,他帶着怨氣道:“皇上最疼愛信任太子殿下,若是你肯爲寧寧多說兩句話,皇上肯定會相信你的。”
“丞相還真是天真!”凌雲霄冷哼,他還是很瞭解景明帝的,此事根本不可能能鬧出什麼動靜。
“你認爲父皇會爲了你懲罰自己的親兒子嗎?即使胤王如今廢了,但他手中握有兵權。而你他也不會輕易懲罰,畢竟你是朝中勢力根深蒂固的老臣。不管他對付哪個都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他要讓我們互相牽制以求達到局勢的平衡。
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丞相難道還看不懂嗎?”
凌雲霄詳細的給楚百勝分析了一番,這也是他最討厭景明帝的原因之一,霸着皇位不放。
楚百勝越聽臉色越赧然,這些他只要進一步細想便清楚,昨日事情動靜那麼大景明帝肯定已經知曉,所以今日所爲根本只會是鬧劇一場。
“可我不甘心啊!”楚百勝心疼道,凌雲徹憑什麼能肆意傷人!
他大概忘了,這場爭端是由他把楚華衣引到丞相府開始的。
“來日方長,不甘心也忍着!”
凌雲霄說着就要闊步離開,他還急着回去找王美人試一試,沒那閒功夫理會楚百。
楚百勝哪裏肯讓他離開,如今也只有他能夠穩住楚若寧的情緒了
“太子殿下等等,寧寧的情況你是瞭解的,煩太子殿下能再去一次丞相府。”
凌雲霄立刻拒絕道:“你告訴寧寧本太子說算話,讓她好好養身體,我定然不會負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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