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衣,你沒事吧?”
一把抓住楚華衣上下打量了一番,凌雲徹不太確定的問道。
楚華衣晃了晃腕間的繩索笑道:“放心,我沒事。”
“心脈針的時間是不是要到了?”凌雲徹說這話的時候,儘管讓自己冰冷的面容平靜無波,但還是掩蓋不住眼底的鬱色。
“我已經給你把脈了,心脈針的神奇之處是我尚未領悟到的,只知道你的內力比先前強大了許多,而且能夠使用武功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楚華衣說道。
可不是嘛,從昨天上島進入霧嶂開始,他就一直沒有停止使用內功,一路上都是他護着楚華衣,沒讓楚華衣腳沾過地面。
雖然不是一直爆發性的使用內力,但能夠維持這麼久,也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只是他體內的毒素並沒有減少絲毫,只是在靠近心脈的地方凝聚起來,被心脈針隔絕在了外面。若是哪天心脈針失去了效果,這些毒素便會如同決堤的洪水一擁而進,全都侵入他的心脈,使他毒發身亡。
凌雲徹自然也發現自己能夠會用內力的時間越來越長,但失去的時間也變得迅速,沒有絲毫緩解的餘地。所以他纔會鬆手從樹上墜落下來,導致楚華衣也跟着從樹上墜下。
想到這裏,他就感到心有餘悸。
“幸好你沒事。”凌雲徹突然嘆道。
“放心吧,此行或許我們能夠在黑島上找到炎花呢。”
做人還是要樂觀一點的,黑島上奇花異草,肯定有他們要找的那棵花草。
咕嚕……
一聲響亮的五臟廟敲鑼聲打斷他們的對話,楚華衣不滿的擡眸看向聲音的方向,只見薛蘭緋正一臉理所當然的訓斥一臉茫然的蠶豆。
“餓了你就去煮東西喫啊,不是還有乾糧嗎,在我旁邊敲鑼打鼓難道是讓本公子給你做飯?”
“公子……我沒有想過,而且你煮的那不叫東西,是毒藥!”蠶豆耿直的說道。
楚華衣輕聲一笑,隨後溫柔的吻凌雲徹,“你餓了嗎?”
聞言,薛蘭緋立即像是打了雞血一般,三兩步的蹦到楚華衣和凌雲徹跟前,諂媚的對楚華衣道:“我餓了,你是不是要做好喫的?”
蠶豆在後邊搖頭,他家公子臉皮實在是太厚了,不過他也好想喫王妃做的東西啊!
楚華衣像是沒聽到他說的話一般,眼睛直勾勾的瞧着凌雲徹,讓旁邊的衆人直冒酸氣。
“餓了。”凌雲徹傲然的點頭道。
楚華衣讓踏雪將剛纔熱過的大餅拿了過來,撕了一半給凌雲徹,然後拿出牛皮水壺,“餓了就喫東西吧。”
瞧見着簡陋的食物,剛纔心中不平衡的薛蘭緋頓時失聲大笑,“哈哈哈……我還以爲是什麼美味佳餚呢,原來是大餅送開水,小衣衣你太可愛了!”
冷冷的盯了他一眼,凌雲徹面不改色道:“好過你沒東西喫。”
蠶豆在後面挪了挪,支支吾吾道:“公子,剛纔您差點被食人花喫掉的時候,我爲了救您把那袋喫食全都砸向了食人花,然後就被它給吃了……”
什麼!
剛纔還得意洋洋的薛蘭緋霎時間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十分不滿的瞪着蠶豆,“那我喫什麼?”
“我們什麼喫的都沒有了。”蠶豆的腦袋垂得更低了,聲音委屈巴巴的,他也沒得喫東西好不好。
薛蘭緋眸子一轉,直直的盯着楚華衣,裝可憐道:“小衣衣……”
“你不是嫌棄我們的喫食簡單?”楚華衣揚着下巴道。
“沒有沒有,我最喜歡喫大餅了。”薛蘭緋哪裏敢嫌棄,他餓得飢腸轆轆,眼冒金星,給他什麼都喫。
“你不是嫌棄我們只有開水喝?”楚華衣挑眉道。
“沒有沒有,我最喜歡喝白開水了。”薛蘭緋感覺自己的笑已經咧到了耳根,目光溫順得如同綿羊一般。
“踏雪,既然薛蘭緋這麼喜歡,那就分他一點啊。”楚華衣道。
踏雪依言給薛蘭緋拿喫的,他餓極了也顧不得那麼多,立刻狼吞虎嚥起來。
京城。
楚若寧被蘇雪穎刺激之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變得十分的頹廢,即使蝶湘在她眼前出現伺候,她也懶得去斥責。
她這個樣子倒是讓蝶湘有些動容,僵硬的對她說道:“娘娘,奴婢亦是奉命行事。”
眸子都懶得擡,楚若寧勾勾脣,冷淡的笑容掛在臉上。
“不需要解釋,你們害了我孩子的命。”
“娘娘,小皇孫的命已經沒有了,您難道還要這般頹廢下去嗎?”蝶湘嘆氣,“奴婢是細作,家人都在雪公主手裏,也是跟着雪公主來到了北祁。您不是她的對手,所以還是不要想着報仇了。”蝶湘面容平靜的說道。
蘇雪穎表面上看是大大咧咧,飛揚跋扈,但只有她身邊的人才知道她心機深沉,手段殘暴狠厲,對待敵人更不會手下留情,所以他們根本就不敢想背叛蘇雪穎,或者找她報仇之類的事情。
那不過是以卵擊石。
楚若寧的睫毛動了動,諷刺的說道:“想也不可以麼。”
“想也只是浪費精力。”蝶湘如實道,“雪公主的實力不是你能夠匹敵的,儘管你將原本屬於楚華衣的暗衛世家騙來送給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但你的利用價值並不高,是一顆隨時能夠被拋棄的棋子,所以殿下才會聽雪公主幾句挑撥想要你的命,並且傷了你的孩子。”
楚若寧聞言沉默下來,她該怎麼辦?如今她離不開太子府,蘇宜婉也無法前來看她,她如同孤島一般。身邊還有敵人派來的細作,別說報仇了,能夠好好活着都是一種奢侈。
“你爲何與我說這些?”楚若寧突然問道。
蝶湘平靜道:“沒什麼,只是隨便說說。”
,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