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想到一塊的楚華衣回過頭朝玉面鬼醫的方向道:“鬼醫,你們可有能讓我在黑暗中看到東西的蠱蟲,或者藥丸?”
她之前曾經研製過能夠夜裏視物的藥丸,只是並沒有隨身攜帶的習慣,只能求助玉面鬼醫了。
玉面鬼醫此刻正在緊緊盯着那個黑影,聽到楚華衣這麼一問,輕嘆道:“我們修習蟲蠱之術的人即使不下蠱也能夠夜間視物,沒有哪個蠱是能夠幫助到你的。”
他也想楚華衣能夠看清楚眼前的情況,可惜即使他給楚華衣下蠱也沒用。
“對了,或許我可以用蠱來探查一番。”說完,玉面鬼醫手上突然出現一隻屁股閃着亮光的小蟲子,和螢火蟲長得十分相似,它得到命令之後,立刻震動着輕薄的翅膀朝黑影的方向飛過去。
小蟲子落到黑影的頭上,將他的頭髮照亮,那是一頭乾枯的長髮,一隻披散下來,將他的臉遮擋住了。小蟲子順着他的頭髮往下飛,飛到他牽着青鸞的那隻手,只見那隻手上面居然還有完整的皮肉,並不是嶙峋的白骨。
“真的是糉子啊……”玉面鬼醫倒吸一口氣,環顧四周,慶幸目前只有一隻,他們尚且可以對付。
“現在怎麼辦?”凌雲徹低聲問楚華衣。
楚華衣思量了一下,“他既然沒有傷害青鸞,那就讓青鸞掙脫他的手,然後其他人想辦法撞開這面牆。”
“我來撞開牆。”凌雲徹是衆人中內力最高強的,所以由他來將牆壁撞開把握也是最大的。
此時,飛鴻和火鳳已經開始接近青鸞和黑影,另一邊的凌雲徹已經將內功完全醞釀在掌心中,他不想多嘗試幾次,所以索性用最大的力量。
“青鸞,丟!”飛鴻舉起長劍朝黑影的手砍去,與此同時喊了一句讓青鸞將他手中黑影的手丟掉。
然當飛鴻的長劍砍下去的時候,那個黑影像是突然有了意識一般,飛快的抽回了與青鸞相牽着的手,閃身消失在黑暗之中。同時凌雲徹一掌打到牆面,只聽到“轟”的一聲,牆壁倒塌揚起一陣塵灰。
黑漆漆的石室在牆壁倒塌的一瞬間竟然有一絲光亮照了進來,楚華衣的雙眼終於有了用處,能夠看清楚他們置身的環境。
“快走!”凌雲徹過來一把抓着楚華衣的手說道,衆人毫不猶豫的趕緊離開了這個詭異的石室,唯有青鸞回頭環顧了一眼灰土瀰漫的石室,想知道剛纔那個黑影究竟躲到了哪裏。
“別找了,趕緊離開。”飛鴻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道,一行人的腳步加快,穿過倒塌的牆壁,進入了一條有光線的長廊。
這個地方與剛纔的石室完全不同,往上看是一線天,所以纔會有光線。天上原本被雲朵遮蓋住的月亮終於鑽了出啦,將皎潔的月光灑到大地上,也包括他們身處的這個不知道是哪裏的角落。
當他擡腳剛想踏上木板鋪就的橋面時,楚華衣阻止了他,並從懷裏掏出一個空了的小瓷瓶,順着橋面滾了過去。
只見原本風平浪靜的橋面隨着小瓷瓶所到之處竟然亮了起來,同時還有一些木板開始移位,整條橋能夠下腳的地方十分的少,但被亮起的地方照着,倒也不難通過。
“哇!”
楚華衣剛想說可以過去了,只聽到剛纔與飛鴻一道的青鸞突然慘叫一聲,循聲看去,只見他甩着手,似乎是被燙到了。
“這個鐵索好燙。”青鸞苦着臉說道,他今天似乎有點背,總是他倒黴。
火鳳見狀一言不發的將一瓶膏藥取出來,擦在青鸞手上被燙到的地方,並且十分嫌棄的說道:“就你事多。”
青鸞擦了藥之後手心沒有那麼痛了,他委屈巴巴的看着火鳳道:“我也不想多事,現在想到剛纔牽着的是糉子的手,我都膈應得很,指不定以後連姑娘的手都不敢牽了。”
不理會他的貧嘴,楚華衣蹙眉望向看不清楚的另一頭,不明白爲何旁邊的鐵索會變燙,也不清楚那些亮着光的石板是否也是滾燙的。
“我先過去看看。”凌雲徹說道。
“主君,讓屬下過去看吧,不能讓您冒險!”飛鴻恭敬的上前說道。
玉面鬼醫道:“讓它先過去吧。”
說完,將剛纔那隻屁股發着亮光的小蟲子再度放了出來,那隻小蟲子依舊是得了命令之後慢慢悠悠的出發了。
“一盞茶功夫若是它沒有回來,那我們可就千萬要小心了。”玉面鬼醫肅然的說道,他的這隻探路蟲,從來沒有出過錯,只是今日的情況着實不同,他還是有些擔心的。
小蟲子漸飛漸遠,留下一閃一閃的背影,然很快它就掉頭飛了回來,瞧它一副焦急恐怖的模樣,想來對面有什麼它看法就覺得恐怕的東西。
“不管對面有什麼,我們終究要過去的。”楚華衣緊緊的拽着凌雲徹的手說道。
於是凌雲徹抱起楚華衣,率先過鐵索橋。
鐵索橋走上去比看着穩固許多,凌雲徹腳下疾步過去,穩穩的落到了對面,身後的人也陸續跟了過來,一行八人全部到齊,沒有少人,也沒有多人。
見到糉子沒有跟過來,青鸞懸着的心總算是踏實了,其他人也是一樣,他們現在只想找路離開這個鬼地方,可沒有心思對付糉子。
“啊!前面……那是什麼?”扶柳一直都攙扶着玉面鬼醫,這次也不例外,但是她彎腰給幫助玉面鬼醫將衣襬拉好的時候,發現前方竟不知不覺多了許多倒掛着的影子,若是不仔細看,當真不知道是些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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