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記住了。”扶柳應道。
“啊!”
扶柳的話音剛落下,衆人便聽到踏雪突然發出犀利的尖叫聲。
瀕臨崩潰的玉面鬼醫循聲看去,剛想說又發生什麼事情了,結果等他擡眸看向踏雪所看的方向時,見到前面一片下陷的空地處赫然出現了一羣穿着鐵甲的士兵,他們雄赳赳氣昂昂的站在那裏,爲首的則騎在高頭大馬上。
站在前面的楚華衣注意到這些人的裝束與上面他們剛掉落的那間大石室棺材裏的屍體是一模一樣的,面上都遮着一層黑色的薄紗,將臉完全遮擋了起來。
“這個裝束與蘇雪穎身邊那個身着黑紗的屍奴一模一樣,所以這些穿鎧甲的屍體很可能是與蘇雪穎的屍蠱是一路的。”楚華衣隆起秀眉說道,若是如此,恐怕眼前這些屍體可不好對付。
凌雲徹抓緊楚華衣的手,二人都感覺到彼此手中微微冒着汗,還有一些微涼。
“不怕,有我在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傷害的。”凌雲徹低沉磁性的聲音彷彿給楚華衣打了一劑強心針,讓她平靜而充滿勇氣。
他們八人站在高地,青鸞作爲馬前卒先對對面大喊一句:“你們是什麼人,何故在此地攔住我們的去路?”
他的聲音在這陰暗空曠的地方異常大聲,縱然是最後面的那個士兵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然而那個騎在高頭大馬上類似將軍的大人物卻充耳不聞,似乎青鸞沒有開口說過半句話一般,其他士兵則依舊紋絲不動,沒有任何反應。
不甘心的青鸞再度喊道:“你們若是執意攔住我們的去路,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對面的人羣依舊沒有任何反應,這讓衆人徹底懵了,他們聚在一起討論該怎麼辦,正當他們說到關鍵之處的時候,只見整個黑暗的地下突然火光四起,地宮中不再是無邊無際的黑暗,而是被完全照亮,恍如白晝。
“這怎麼回事,突然全都燃起了火把。”青鸞目瞪口呆道。
楚華衣的目光變得森冷犀利,與騎在馬上的將領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那一瞬間,楚華衣覺得腦袋突然一白,衝鋒的吶喊聲響徹整個地宮,震得她耳膜嗡嗡作響。
她不知從哪裏提起一把大刀,已經從上面跳到了隊伍當中,與他們廝殺在了一起。那名首領沒有理會其他人,而是從馬上跳下來,同樣拿着長刀,異常兇狠的砍向楚華衣。
那一刀刀力大如牛,砍下來震得楚華衣虎口又麻又疼,動作也遲緩了許多。在與首領交戰的過程中,楚華衣瞥見凌雲徹依舊站在上方,一身素淨的白衣襯得他越發的清冷孤傲。
楚華衣想向凌雲徹求救,但她開口的時候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首領步步緊逼的大刀容不得她分心,楚華衣只能且戰且退的自保,一邊朝着上方跑過去,希望凌雲徹能夠發現她。
首領的聲音像是直接從喉嚨出來的一般,悶悶沉沉,聽起來十分壓抑。楚華衣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對方收起大刀,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
“你在胡說什麼!”楚華衣底氣不足的瞥了上面一眼,不僅凌雲徹紋絲不動,連青鸞飛鴻等人都只是作壁上觀,任由她在下面浴血奮戰
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用力的抓緊着,緊得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你們乃是宿敵,他怎麼可能冒着被詛咒的危險來救你!”首領忽然露出猙獰的面孔肆意的笑起來。
“什麼詛咒,你在說什麼?”楚華衣不解,然她突然看到首領背後被人狠狠的砍了一刀,鮮血從他身體裏噴射出來,他瞪大眼睛,仰天厲聲嘶吼着什麼,可是距離他咫尺的楚華衣無論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聽清楚他在喊什麼。
耳邊紛亂不已,慘叫聲連續不斷,被丟棄得四處都是的火把將地上的屍體點燃,火焰連成一片。首領跪在火焰中間,身體被熾熱的火焰吞噬,他那雙通紅的眼睛像烙鐵一般扎入楚華衣的腦子裏,令她痛得不得不丟棄手中的大刀,雙手抱着腦袋痛苦的呻吟起來。
“醒了。”一個極爲熟悉的聲音在楚華衣耳邊響起,這個聲音令她心安,同時又讓她想起剛剛經歷的那場戰爭。
她覺得眼皮上像是墜了兩個鐵球一般,怎麼都無法睜開。
“點燃這個。”玉面鬼醫說道。
話音落下,一股清新淡雅的香味鑽進楚華衣的鼻子裏,她眼皮上的沉重感隨着香味的積聚漸漸變得輕鬆。
並不明亮的光線照進楚華衣的眼睛裏,她有些茫然的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凌雲徹焦急的俊臉。
“華衣,你感覺怎麼樣?”凌雲徹柔聲問道。
楚華衣坐起身,靠在凌雲徹懷裏看了下四周,發現他們依然在剛陷落的那處地宮裏,一列齊整的棺材安安靜靜的待着。
“我怎麼了?”楚華衣扶着腦袋,有些不確信的問道。
“你中了招,出現幻覺了。”玉面鬼醫言簡意賅道,“剛纔你去查看屍體,這些屍體表面似乎有什麼東西,然後你就開始出現幻覺,喊打喊殺,最後暈過去了。他們幾個好不容易纔制住你,不過你究竟見到了什麼,最後那麼難過?”
凌雲徹則十分在意這一點,所以如墨深邃的冷眸也盯着楚華衣。
楚華衣想起幻象中的一切,知道若是說出來肯定會傷了凌雲徹的心,所以輕描淡寫道:“我出現的幻象自然是和這些東西相關,看到他們全都醒過來,並且打到了一起。”
“不會吧,夫人你可別嚇我啊。”青鸞摸了摸自己的雙臂,把剛爬起來的雞皮疙瘩撫摸下去。
楚華衣十分認真的對青鸞說道:“我的幻象中,你還牽着一個糉子的手不放,後來他不見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跟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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