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江北淵並沒有回答江北澤，他從口袋裏掏出一部金色的手機遞過去。
“裏面有我和那老頭的手機號，方便你聯繫。”
“額，謝謝二哥！”
說來江北澤覺得委屈，都高中了，自己一直沒有手機，江國騰不讓他帶手機，怕耽誤學習。
江北澤摩挲着手機的邊緣蓋，笑了笑，方纔的問題，立馬就被壓在心底去了，“二哥，裏面有嫂子的號碼嗎？”
“要你嫂子電話做什麼？”江北淵的臉色沉下來，清冽的眸泛起濃重不悅。
“嘿嘿，開玩笑的啦！”
他就知道二哥會是這種反應。
不過放在以前，他可不敢跟江北淵開玩笑。
江北淵哼了一聲，他生氣了。
“滾下去。”
“哦……”
江北澤下車，將手機抄在口袋裏面，滿面春風彩，今天的陽光很好，暖洋洋的照在他身上。
教室在三樓左邊的拐角處，江北澤喜歡爬中間的樓梯，拐彎的時候同一個人不小心撞上，他揉了揉鼻子，對上的是宋南野傷痕累累的臉。
“你……”
“……”
宋南野沒搭理他，繃着一張臉，斜挎着書包吊兒郎當往教室的方向走，一腳踹開教室的門，驚得亂哄哄的班級一下子安靜下來。
始作俑者面無表情往後走，任由那羣人如同看魔鬼一般打量他，宋南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把書包隨便一扔，趴在桌子上睡覺。
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
耳邊嘈雜的說話聲、笑聲、老師講課的聲音，他都聽不到。
宋南野下意識朝前看過去。
班裏能給他送可樂的，就只有那一個人。
現在是上課時間，腦門地中海的數學老師在黑板上寫一串天花亂墜的公式，從宋南野這個角度，除了看到地中海，還能看到斜對面最前排那個男生乾淨的後頸。
他穿校服褂子總是喜歡在裏面套襯衫，乾淨的衣領，遮住了他的脖子。
中間隔了一個豎排的距離。
春意正濃，外面的陽光透過窗櫺斜照進來，灑落在走廊上，拖出一道長長的暗影，將他和他的世界徹底分隔。
宋南野抿了抿脣角，抓起桌上的可樂罐，吊兒郎當走了出去。
“哎哎宋南野，你去哪——”
數學老師抓起桌上的粉筆頭朝他的方向丟過去，可是並沒有扔到他。
同學們包括江北澤一併回頭望去，江北澤只看到宋南野剛毅的側臉線條，還有嘴角觸目驚心的傷口。
他不是說自己去北海道旅遊了嗎。
可是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呢。
“好了好了，都別看了！”
數學老師拿着板擦敲了敲黑板面，拉回同學們的注意力。
“我跟你們說，千萬不要學這種不學無術的傢伙，上課逃課打架鬥毆，學習倒數，這樣的人畢業以後就是社會底層的渣滓，沒大學上不說，也找不到好工作，爛泥扶不上牆說的便是宋南野這樣的人！”
“老師，他不是人，他是野種。”一個同學陰陽怪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