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老師笑了笑擺擺手，“不說這些了，都看黑板，繼續講——”
“老師！”
第一排的江北澤猛地站起來。
“怎麼了江北澤同學？”
江北澤站得筆直，姿態清流，瘦削的身形，清澈的眼底此刻含着幾分慍怒。
“您爲人師表，教育學生，那麼應該也知道給予學生最起碼的尊重，在課堂上公然對一位學生人身攻擊，這點起碼的素質都沒有，您還怎麼配做老師呢？”
班裏鴉雀無聲。
同學們都驚呆了，誰能想到平日裏溫溫吞吞的小班寶，竟然公然同老師對抗，還是維護一個底層的學生。
下場便是，數學老師咆哮着叫江北澤出去罰站！
“江北澤，別以爲你是留學回來的我就不敢動你，晚上叫你家長過來！”
“我二哥也會覺得我沒錯的！”
江北澤說完，拿起數學課本走出去了。
他靠在外面的牆上，陽光烈烈，耳邊是鳥聲如洗，心裏面從未有過的平靜。
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主見了一次，終於不用再隨大流，終於可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需要僞裝掩飾。
這是屬於他江北澤的，嶄新的開始，也是他來濘城之後，收穫的重要一課。
“喂，小子。”
熟悉的男聲拉回了他的思緒。
宋南野一隻手抄在口袋裏面，居高臨下瞧着他，眼角彎彎，似乎在笑。
“是不是傻？”
“你才傻吧，上課幹嘛忽然出去啊？”
“尿急。”
“……哦。”一句話把江北澤堵回去了。
下一秒，江北澤便聽到數學老師粗獷的大嗓門——
“宋南野以後數學課別讓我看見你！”
“……走吧。”
宋南野揹着吉他，陽光照得他背脊欣長。
“去哪？”
“帶你出去練練拳，不然在這跟傻逼一樣站一節課嗎？”
聞言，江北澤趕忙跟上。
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逃課。
……
學校後面有一處荒僻的停車場，這是一所廢棄的停車場，和墓地相接，滿目荒涼。
經過墓地的時候，江北澤覺得後面陰風陣陣，像是有鬼魂尾隨着自己似的。
“師傅，咱來這裏做什麼……”
下意識抓緊了前方那個男生的手臂，那張清澈乾淨的臉滿是驚恐。
宋南野皺眉盯着胳膊上的那隻手，不耐煩甩開他。
“別碰老子！”
“……哦。”江北澤又悻悻地把手縮回去。
“宋南野，你丫的欠老子錢什麼時候還？！”
前方傳來粗噶的嗓音，咬牙切齒說出來的話。
江北澤順勢看過去，眼前是三個小混混，最中間那個黃毛他看着眼熟，認出來是之前在校門口，追着宋南野跑的那個混混。
宋南野笑了笑，二話沒說抓着江北澤的衣領，猛地把其往前一推。
“你今天要是贏了他，小爺就還你錢！要是他贏了你，你身上的錢，就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