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來就把姜小米嚇了一大跳。
“他們得趕緊看醫生,杜烈。我們不能走。”
姜小米滿眼都是慌亂,都已經成這個樣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他們還能有命嗎?
阿城虛弱道:“不能留在這裏,明天一早,亞瑟就會收到消息,到時候再想走,就來不及了。”
今宵道:“可你們傷成這樣,怎麼走?”
威廉上前替阿城跟李小甲檢查傷口。
經過反覆確認過後,威廉說道:“姜小姐,我可以跟您保證,他們一個都不會有事。”
姜小米表示懷疑:“你懂得醫術?”
威廉道:“我並不懂,但是我以前傷得比他還要重,我知道怎麼處理。”
阿城一把攥住威廉的手,求生欲十足:“兄弟,你可一定要救活我……我還不想死。”
李小甲強撐着精神,拉住了威廉的另一隻手:“我……我也不想。”
姜小米扭頭去打電話。
杜烈以爲她準備聯繫當地的醫院,沒想到姜小米聯繫的卻是蔣昊臣。
杜烈這纔想起來,蔣家的遊輪似乎在這裏有停靠的港口。
“表哥,蔣家有遊輪在港口嗎?”
蔣昊臣道:“有啊,怎麼了?”
姜小米:“太好了,一會兒你通知一下船上的醫護人員,阿城跟小甲受傷了,我……”
蔣昊臣打斷她:“需要準備什麼。”
姜小米來不及說謝謝,直接將電話塞給威廉:“需要什麼東西,直接說。”
在威廉跟蔣昊臣溝通的過程中,姜小米對今宵道:“你們一會兒先坐飛機回去,我不能跟你們一起走了。”
今宵面無表情道:“姜小姐,您在哪來,我就在哪裏。”
姜小米皺眉:“什麼意思?”
今宵道:“意思就是,我要護送您,安全返回東亞。”
杜烈道:“少奶奶,什麼都別說了,要走就一起走,要留,大家一起留。”
姜小米沉思片刻:“好,那各位跟我走一趟了。”
凡事都有輕重緩急,她目前只能先顧着眼前人。
……
五天後。東亞仁愛醫院
樸世勳的手術已經做完了,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可畢竟傷到的是腦子,別說嵌進去一個東西,哪怕只是碰撞,也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後遺症。
樸世勳還算是走運,有汪大海用銀針替他保駕護航,如果沒有汪大海,估計在路上就要掛了。
婁天欽垂眼打量着牀上的男人,雙眼緊閉,嘴脣抿着,透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凌冽。
“人雖然脫離了危險,但到底什麼時候醒過來,這個無法保證。”趙醫生道。
“什麼意思?”婁天欽問。
趙醫生嘆氣:“樸先生現在正處於植物人與非植物人之間,他不像真正的植物人沒有直覺,沒有意識,但是,跟普通的病人比起來,他所的意識跟直覺都很薄弱,他需要有外界的刺激來幫助恢復意識,假如刺激足夠多,恢復的機率會更大一些。”
婁天欽別的沒聽進去,光聽見樸世勳有可能會成爲植物人了。
趙醫生思索了片刻,小心翼翼的道:“婁爺,我覺得,這個時候應該通知樸先生的家人了。”
樸世勳跟少奶奶關係再怎麼好,總歸只是朋友,生死存亡的關鍵,很多決定還是需要家人來定奪的。
婁天欽:“他還哪裏來的家人。”
趙醫生一怔,下一秒就露出同情,真可憐,別的植物人都有家人,他居然沒有。
婁天欽問道:“你剛剛說,外界刺激如果足夠大,他醒來的機率也會提高,有什麼根據?”
說到底,婁天欽目前最關心的還是樸世勳能否醒過來,他可不想以後隔三差五的來醫院看他。
趙醫生連忙道:“我們有案例證明,這個方法很有效果。像上次的那個病人,他是個球迷,在昏迷期間,正好趕上世界盃比賽,護士在他房間裏播放比賽視頻,您猜怎麼着,在四分之一決賽的時候,他就醒了。我個人認爲,關鍵作用還是得投其所好,就不知道樸先生平時喜歡什麼了。”
婁天欽迎上趙醫生探詢的雙眼,冷冰冰的道:“你看我幹什麼?我怎麼可能知道他的喜好。”
趙醫生:“啊?那他有沒有親近的人知道呢?”
親近的人?
婁天欽思來想去,也只想到樸雋。
但是樸雋年紀那麼小,樸世勳會把自己的愛好跟他分享?
就在這時,婁天欽忽然眼前一亮:“他喜歡打拳。”
趙醫生:“……”
剛剛還說自己不知道。
這時,婁天欽手機響了。
是姜小米打來的。
在這之前,杜烈已經跟他詳細的彙報過魯斯卡特的情況,爆炸發生過後,所有人都躲藏在蔣家遊輪上。
他們本以爲僱傭兵是亞瑟派來的,但是,第二天報紙上刊登的卻是亞瑟撤銷了兩位貴族頭銜的新聞,而爆炸卻隻字未提。
至於樸世勳從魯斯卡特轉移的事,亞瑟也沒有多追究。
姜小米帶着人浩浩蕩蕩的從通道出來。
她一邊走,一邊跟婁天欽打電話。
“……我已經回來了,放心,全都好着呢。我就說他那一身的肉不白長,一會兒我送他們到醫院檢查,順便看看樸世勳怎麼樣了。”
“小狗崽……”
姜小米一聽他這麼叫她,便隱隱覺得不對勁。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婁天欽沉默了片刻:“我等你過來再說,電話裏說不清楚。”
半個小時後,姜小米抵達醫院,同行的還有今宵跟威廉等人。
杜烈送阿城跟李小甲去其他科室檢查。
姜小米則帶着臨時組建的隊伍衝向樸世勳的病房。
得知樸世勳已經轉危爲安,姜小米揚起久違的微笑,拍着胸口說:“謝天謝地,這塊石頭總算落了地,對了,趙醫生有沒有說他什麼時候會醒?”
婁天欽就怕她問這個,趙醫生剛纔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外界的刺激,加上科學醫療,雙管齊下才能有醒來的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