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文元張張嘴,常霽公主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竟然問的他不知道要從何答起,他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着常霽開口道:“小妹,你不是不喜歡衿丫頭嗎?怎麼突然開始擔心她了,還眼巴巴的讓我來問?”
常霽公主身子一僵,完全沒料到自己的哥哥會反客爲主,爲什麼會擔心那個臭丫頭,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起初她只是想要愛屋及烏,因爲她喜歡林子寒所以就想對他的妹妹也像對他那樣好,後來卻不想林子衿竟然對自己有那麼深的敵意。可自從上次因爲林子衿的一時任性讓林子寒差點受罰,常霽公主便打心底開始排斥林子寒這個妹妹,動不動就要和她拌拌嘴,就要找她鬧一鬧,起初只是不甘心,後來她漸漸發現這竟然變成了一種習慣。
可能有些人就是天生看不對眼吧。
她從小就受盡呵護,從未有一個人會像林子衿這般明着和她對着幹,所以她也不知不覺在享受和林子衿的每一次爭吵。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明明一直就是看着她難過我就開心,可當她真的難過,我反而開心不起來。”
北巍王聽到常霽公主的回答不由放聲大笑起來,寵溺的摸摸自己妹妹的腦袋,“這說明我們常霽找到真正的朋友了,好,就算是爲了你,哥哥也要想辦法讓衿丫頭心情好起來。”
“真的,哥哥待我真好。”常霽公主開心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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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恩負手站在牀邊,看着牀榻上氣息微弱的容離,神色平淡開口道:“若是我再晚來一步,你就沒命了。”
容恩方纔走進屋便看到容離暈倒在牀榻邊,他連忙將他扶到牀榻上爲他診脈,卻發現容離內力早已失控,而他爲了壓制卻催動的了體內玲瓏毒,使得毒在體內迅速擴散,若非容恩今日及時趕來喂下當日他下山時師傅爲他準備的丹藥來壓制容離體內的毒,此刻容離怕是早已命喪當場了。
牀榻上的容離睫毛如羽翼般輕輕顫了顫,睜開眼睛回給容恩一個客氣有禮的微笑,“多謝你肯出手相救。”
容恩看着他有些猶豫,容離勉力支起身子靠在牀榻邊,大口大口呼吸着待氣息穩定後才道:“看來身體是真的垮了,有什麼想說的便說吧。”
“你真的打算這麼做嗎?如今回頭還來得及。”容恩皺皺眉,雖然對這個孿生兄弟容恩無法產生什麼親近的感情,可他畢竟是自己在世間唯一的親人。
“回頭?我現在的確可以全身而退,可是其他人怎麼辦,難道你要我就這樣棄他們不顧嗎?”容離揚首漆黑的眸子緊緊盯着容恩像是在告訴他,事已至此他也無可奈何。
容恩清澈眸子暗了暗,“那你又爲何一直要躲着她,不願意告訴她真相,你和她明明心意相通卻不願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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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棗紅色的駿馬在寬闊的草地上急速奔馳,騎士手持馬鞭。拓跋文元騎着駿馬,他將手中的繮繩拉緊,馬兒慢慢放減慢速度向子衿的方向走來,子衿看着在馬背上神采奕奕的拓跋文元,他穿一身黑色大氅,頭髮散在身後,臉上依舊是那一副不可一世的高傲神態,卻又有着一種讓人移不開視線的奪目光彩。
子衿想起以前一本書上的故事,皇帝問她的女兒你喜歡怎樣的男子呢?
他的女兒告訴他說:我喜歡的男子他一定是這世間最驍勇善戰的蓋世英雄,他會騎着駿馬走到我的面前來迎娶她。
拓跋文元在北巍子民眼中蓋世英雄,颯爽如他,可偏偏生成了帝王。
拓跋文元坐在馬背上深藍色眸子饒有興味的來回打量着子衿,身子隨着駿馬來回走動而搖晃着,“喂,小丫頭想不想來騎着看看?”
子衿一下子拉回飄遠的思緒,搖搖頭道:“我不會騎馬?”
“那有什麼,不會可以學,再過幾日你們的皇帝就要冬獵了,到時你身爲郡主,還不是一樣要參加。”他一邊說着一邊空出一隻手將被風吹到臉上的髮絲捋到耳後,皺着眉頭。
“冬獵?”
“是呀,你身爲天裕國民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冬獵過後我就要啓程回北巍去了。”
子衿有些驚訝,“你要回北巍了?”
“是呀,怎麼,捨不得我,實在不行我可以帶你一起走,反正我的後宮很大多你一個也不算多。”拓跋文元嘴角似笑非笑,語氣戲謔。
子衿嘴角不由抽了抽,“不用了,你還是快點把你那個活寶妹妹帶走比較好。”一想起拓跋文元的那個妹妹子衿就頭疼。
拓跋文元深深看一眼子衿開口道:“你就不怕常霽將你哥哥拐走。”
子衿聳聳肩,她其實並不是不希望有女子喜歡她哥哥,只是她不知道林子寒是否真的喜歡常霽公主,之前一個蘇菏就夠了,難道真的要讓常霽公主再變成一個悲劇嗎。
“無所謂,這是哥哥自己的事情,如果他自己不願意,誰也不能帶走他,若是他願意,誰也攔不住,我只是她的妹妹,只要他能幸福就好。”
拓跋文元翻身下馬,將馬匹交到一旁下人的手裏,走到子衿跟前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發現今日這小丫頭竟然沒有打掉他的手,所以又趁機多揉一下子,子衿皺皺眉,一把打開拓跋文元的手,真是的她不動手這人還揉上癮了。
拓跋文元看着子衿怒氣衝衝的笑臉,不由放聲一笑隨後又裝作深沉的樣子感慨道:“林子寒能有你這樣的妹妹是他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