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回神伸手拭去臉上的淚水,慢慢起身走到王奐之面前神情倔犟的看着他說道:“可我還不想放棄,不到最後一刻,我絕對不會放棄他。”
說她傻也好,說她笨也好,可是隻要是她林子衿認定的,就絕對不會輕言放棄。
“奐之兄,你知道怎麼救他對嗎?”子衿看着王奐之。
“其實能救容離之人並不是我,而是林老王爺。”
“爺爺?”子衿有些難以相信,王奐之有些爲難的點點頭,“對,林老王爺身上有玲瓏丹的解藥。”
子衿聽到這則消息,什麼都顧不上去想,就彷彿是抓住了一顆救命稻草般,轉身擡步就要往外走。
“我去找爺爺。”
“子衿,稍等。”王奐之連忙繞到子衿面前阻了她的去路,子衿有些疑惑的看着王奐之問道:“奐之兄,可還有其他事要囑咐?”
王奐之神色多了幾分猶豫,“不可貿然前去,林老王爺與阿離積怨已深,恐怕是不會給他解毒的。”
他雖然不知容離和林王府究竟是有着怎樣的恩怨,可是容離中毒三年來都不願去求解藥,而林老王爺也不是沒見過容離毒發時的模樣,便知恐二人根本不像看上去那麼簡單。
“不論如何,都要一試。”子衿重重對王奐之點一下頭,表示以下定決心,“容離,暫時就交給奐之兄照顧,拜託了。”
子衿向王奐之深深一揖,便向外跑了出去。謝韶逸剛到門口見子衿如一陣風般衝了出去,他回過頭看着子衿身影遠去,壓下心中疑惑向屋內快步走去。
“容離。”謝韶逸走到牀榻邊瞥一眼牀榻上的容離,走到王奐之面前指着牀榻上躺着人的問道:“怎麼成這樣了?”
王奐之挑了挑眉,眸子在眼中滴溜溜轉了轉,按下謝韶逸指着容離的手臂,輕咳一聲說道:“你先別急,聽我說。”
謝韶逸憤然甩袖,撇過臉去,“我就讓你照看了幾日,就把人給我看成了這幅模樣。”
王奐之用手摸摸眉毛開口道:“的確怪我,這幾日府內事務繁多,對阿離這傢伙的確疏於關照,可是你也知道這傢伙愛逞強什麼事都愛瞞着你我。”
謝韶逸薄脣緊抿道:“也的確不能全怪你。”謝韶逸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轉身看向王奐之,“我剛看到郡主從這裏出去,阿離之事是不是又和她有關?”
謝韶逸緊蹙眉頭,他就說那女人是禍害留不得,當初沒能殺了她真是失策。
王奐之搖搖頭,他深知謝韶逸對子衿誤會頗深,皆由容離起,所以一直他都不曾過問,因爲此事對他並沒有什麼直接關係,他也懶得在別人的事情上多費口舌,可子衿此次之舉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想。
他自詡一生閱女無數,能讓他傾佩的唯有子衿一人。若說王奐之爲何會對子衿生出傾佩之心,那定是因爲她的那句,還不願意放棄。如此堅毅的女子他是第一次見。
“什麼意思?”謝韶逸心知王奐之並非愛管閒事,替他人說好話之輩,然即便平日裏愛與他鬥嘴,可正經時候還是願聽他的,況且他也並非是不講理的。
王奐之見謝韶逸不再那麼抗拒纔開口說:“她去找林老王爺求解藥去了。”
求解藥?謝韶逸心中騰昇一種莫名不安的情緒,因爲他知道林子衿這是自找苦喫。“你說……她真的去找了林老王爺?”
“我騙你做甚,我將其中厲害關係都告訴了她,她還是執意要去。”
“你先看着阿離,我要去趟林王府。”謝韶逸說罷便向外走了去。
“你去林王府做甚?”
“阿離,極看重那女子,她不能出事,我要將她從虎穴裏帶回來。”
王奐之聽罷神情似笑非笑的搖搖頭,若說刀子嘴豆腐心,這廝當屬第一。王奐之坐在牀榻邊用手指指容離開口說:“你這傢伙,究竟前世燒了多少香,才能如此有福。”
王奐之見容離依舊沒有任何動靜,他身子稍稍向前傾這神祕兮兮道:“容公子定要記得在下今日的好。”說完慢慢起身扁扁嘴,“榆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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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韶逸偷偷潛入林王府,躲避掉各路眼線,來到林老王爺的院落,見周圍沒有守衛便悄悄靠近,屋內傳出一陣謾罵聲,隨後又傳出瓷器破碎的聲響,那聲音一聽便是一位老者,謝韶逸心中一緊。
屋內,林老王爺皺皺眉看着一位婢女打扮的丫頭,“真是沒用的東西,連個茶杯都端不穩,去去去,趕緊從我老頭子眼前消失,別在那裏哭,看着就礙眼。”
子衿坐在一旁,看着那個哭哭啼啼的小丫頭,不由心疼。林老王爺的脾氣真是越發大了,看把人家小姑娘嚇得。
“你先下去吧。”子衿衝那正在哭泣的婢女擺擺手示意她先下去。
那婢女連忙擦乾眼淚向子衿行一禮,“是。”
“墨蘭。”
子衿話音剛落一位女子低頭走進來,端正的向子衿行禮,“郡主。”
“你去再沏一杯茶過來,順便將地上的茶杯碎片收拾一下,別傷了爺爺纔好。”
墨蘭畢竟是老人,極有眼色,不一會便端了新茶上來且將碎茶杯收拾乾淨,規規矩矩退了下去。
子衿滿意的看一眼墨蘭,微微一笑氣韻淡然,她站起身走到桌邊端起茶杯,用手輕輕撫過杯盞。
若按王奐之所言,林老王爺與容離原本就有恩怨,雖然無法斷定真假,子衿仍然選擇再謹慎小心。
事關容離,她賭不起。
子衿心中不斷謀劃着,表面依舊風輕雲淡。她端着茶杯走到林老王爺面前,微微一笑說:“爺爺,請用茶。”
林老王爺大量一番子衿,伸手接過茶杯,看一眼杯中茶水品一口。
“說吧,來找我究竟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