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之朕即國家 >第13章 傳庭不死明不亡
    ♂nbsp; 從乾清門出來,英國公等外臣都告辭離去,除兵部尚書黃嘉善外,因爲今天輪到他和戶部尚書李汝華值宿慈慶宮。

    回到慈慶宮,黃嘉善便拋出一直縈繞在腦海的疑問,“殿下已有二十六衛親軍,還從京營選拔官兵,老臣愚昧,不知作何之用,望殿下明示。”

    “告訴閣下也無妨,這200人是給一個叫孫承宗的人準備的。”葉響呵呵一笑,“不過,我卻並沒見過此人,只是耳聞而已。”

    李汝華聽聞提到孫承宗,便插話道,“殿下,老臣去年蒙神廟命爲殿試讀卷官,恰好也認識一個叫孫傳庭,不知道和殿下所說的是否同一個人。”

    李汝華,字茂夫,72歲。只見他臉型消瘦,留着山羊鬍,按治喪儀程身穿着‘素服’,他歷任兵部、戶部侍郎,爲人機敏,工作勤奮頗得萬曆看重。

    素服,明朝喪禮的常服,規制就是烏紗帽兩翅收起用白布矇住,穿圓領全黑長袍,無補子,腰束熟麻編製成的腰絰,腳蹬麻布鞋。

    明末猛人很多,就軍事方面就有孫承宗、左良玉、盧象升、洪承疇、袁崇煥、孫傳庭、曹文昭、曹變蛟等等,相比帝師孫承宗的自縊殉國,葉響更佩服戰死沙場的孫傳庭,他是葉響來到這個時空想用的第二個人。

    《明史,列傳150》以“傳庭死而明亡矣”對其高度褒揚,雖有些誇大,但從中可以推斷出兩點,第一,此時他還年輕;第二,打仗比較猛,這就他想重用孫傳庭的理由,簡單而粗暴。

    如果此時他尚未參加殿試,葉響還想着動用錦衣衛呢,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便焦急的問道,“李閣下,快,你詳細給我說說他的情況。”

    葉響在拿架子是自稱本宮,但這稱呼太拗口,在情急之下又換成常見的‘我’,李汝華似乎感覺到葉響的迫切,便回憶起來,“老臣對其瞭解也不多,去年己未科殿試,神廟以‘如何使法立而不犯令,行而不逆綱紀,正風俗純以復我祖宗之舊。’問策於天下貢士。孫傳庭的試卷雖然不出彩,但也頗有見地,和老臣意見不謀而合,後來放榜發現他列三甲進士,頗覺欣慰,所以有些印象。”

    “嗨,等於沒說,那他年紀幾何?現在何處?”

    “殿下勿急,孫傳庭被授予河南永城縣令,現在正在任上,表現雖不耀眼,但自去年他到任後,田賦俱足額上繳,在全國也屬罕見。他現在年紀不到三十,若加以栽培,戶部就後繼有人了。不知殿下爲何對此人如此看重,還有他是文官,從未統兵,就讓他留在地方上好了,而且日常統兵是武官之事,與制不和啊。”

    葉響就是想用孫傳庭來用後世新的訓練方法來培養出一批基層的骨幹-士官,至於培養軍官的軍校,得等現代軍事組織結構成型之後再開設不遲。

    葉響要通過這些人,可以把兩百變兩千,變成二十,二百萬。至於時下的衛所的世兵制和團練的募兵制也都要改革,但這非一日之功,得循序漸進。

    葉響尚未開口解釋,倒是黃嘉善見李汝華有搪塞的意思,揶揄道,“茂夫兄,我朝以文制武,又有何不可。你是看重他治理地方的才能,可是如今遼左情勢每況愈下,正值用人之際,你就不要僅盯着那點銀子啦。”

    李汝華急了,“什麼叫盯着那點銀子啊,每年鬧虧空,你倒是不急,可是各個衙門都找戶部要銀子,你給啊?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旁的不說,就說遼左熊廷弼,他已經幾次讓趕緊撥付餉銀了,沒有銀子,會出事的。好不容易有一個治理地方的幹吏,就往兵部拉扯,這戶部,你來當家好了。”

    “誒,你看,又急眼了不是,我這也沒說什麼嘛。殿下只不過是要個人而已,也沒說送到兵部嘛。”黃嘉善打起馬虎眼。

    李汝華心說,從京營選200人,不是練兵是幹什麼,翻了個白眼,說道,“你,當我好糊弄嗎?這不明擺着的嗎。”

    “好了,兩位閣下都歲數不小了,就別吵了。”葉響趕緊制止,“戶部窘境之前黃閣下有提到過,我會想辦法的。這個孫傳庭,還是讓他來練兵吧,200人,雖然不多,但我都要的是年輕、識字之人,只怕京營湊不出來啊。”

    黃李二人共事不少年頭了,常爲公事吵架但卻沒有影響到私人情誼,見葉響的憂慮,彷彿當剛纔的事沒有發生似的。李汝華雖覺得可惜,但也知道軍國大事也重要,既然儲君看重,自己也不能阻孫傳庭前程,便出謀劃策,“不知道殿下是想怎麼練兵,老臣曾攝兵部事,對此也有所耳聞。至於兵源嘛,可以從天下讀書人中募集嘛。我大明人才濟濟,遠的不說,在京師,就勳貴無數,難道幾百個識字的年輕人還湊不出來嗎?”

    葉響對到底將維護誰的利益尚沒有明確的認識,但是他清楚,這機會對於平民學子更爲難得,便反對道,“不,勳貴就算了。如果京營實在湊不足數,還是從寒門選拔那些願意投筆從戎的年輕人吧。”

    明朝下各行各業有嚴格區分,而平民百姓只能種田或經商,軍戶只能當兵,醫戶、匠戶也只能從事祖上的職業,不當還得交罰款,要轉行也是。葉響也想借此機會來打破這種戶籍歧視,從而達到促進人口流通、發展商業的目的。

    這只是討論,至於能不能施行還得看張維賢能不能從京營選拔出人來。過幾天,這便是聖意,即使要反對也是科道官的責任,自己只要埋頭幹事就可以,何況這事才幾百人,動靜太小,或許只是這位新主的一時興起而已。黃李二人沒有理由反對,便起身告辭,到慈慶宮外的值房待命去了。

    葉響見他二人走後,便帶着王安和王承恩來到東暖閣,剛坐下不久便見沈蔭興致勃勃的跑了進來。看來,他已經知道葉響讓其參與東廠之事了,此來是謝恩也是探聽聖意的。

    沈蔭和王承恩年紀差不多,都40出頭。他已經換上了斬衰,就是麻布孝衣。頭上是一樣用白布包裹的三山帽,身穿灰色麻布交領孝衣,束腰絰,麻布鞋。

    三山帽,就是宦官的官帽,和烏紗帽不同。它是用竹絲編成帽胎,蒙以黑色縐紗,帽的後山兩端尖銳,中間略凹,形如鋼叉。具體可參見萬曆《出警入蹕圖》。

    沈蔭呈上一份摺子,說道,“殿下,這是吏部送來的摺子,請您過目。”

    葉響見沈蔭像二傻子一樣看着自己,有些不爽,揚了揚接過的摺子問道,“這怎麼會到你手上的?”

    “哦,剛奴婢正想來謝恩,不想碰到文書房紀公公來送摺子,就主動請纓了。”沈蔭還是一念嬉皮笑臉,下跪磕頭道,“奴婢謝殿下提拔,到東廠後一定盡心爲殿下當好爪牙,爲殿下分憂。”

    這話時實話,可是聽上去怎麼就這麼不順耳呢,葉響皺皺眉頭,借題發揮道,“這個暫時放一邊,你先去把紀綸叫回來。”

    奏摺的正常途徑是文書房收到後,交由司禮監,可是紀綸卻把奏摺遞給朱由校親近的人,雖不會壞事,但壞了規矩。如果以後自己有其他信任的人,豈不是會中途攔截,阻塞言路?所以,此風不可長。

    待沈蔭帶着紀綸回來,葉響便對王承恩說,“你去監督,讓他們做下蹲,直到他們想明白爲什麼纔可以。”

    估計王承恩不明白何爲下蹲,朱崖便給他耐心解釋,然後纔拿起奏摺看起來。奏摺是官員任免的,吏部提議升王德完爲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孟養浩爲南京都察院右僉都御史。葉響不明所以,自然要王安解釋其中貓膩。

    明朝在陪都南京有一套同北京一樣的行政架構,職級雖然相同,但權力遠不及北京。南京六部主要管轄南直隸,即後世江蘇、安徽兩省及上海的區域。南直隸不設三司(布政司、按察司、都指揮司),事務由六部分管,因爲南直隸在長江入海口,又是產糧大省,所以六部中又以戶、兵二部尤爲權重。

    另外就是官員的任免,明朝所有的官員任免都有皇帝一人決定,吏部沒有權利,只是作爲具體辦事機構而已。官員們的升、降、榮、辱,僅取決於皇帝一個人,所以纔會出現上午言官彈劾內閣首輔的場面。這樣一來,權力是集中了,但卻無形中增加皇帝的工作量,得適當放權纔行。但是怎麼放,放多少又成了葉響即將面對的問題。

    葉響不想被下面牽着鼻子走,認爲現在不着急做決定,就把摺子交由王安送回了司禮監。

    不多久,王承恩帶着大汗淋淋的沈蔭、紀綸顫巍巍的走了來,回稟道,“殿下,他二人已經知道自己錯了。”

    “哦,那說來聽聽。”

    紀綸說道,“是奴臣忘了規矩,今後文書房的奏摺一定按規矩呈送,不再假他人之手。”

    沈蔭也跟着說道,“奴婢知道錯了,請殿下息怒。”

    “紀綸你先去忙吧,記住下不爲例。如果再犯,就不是下蹲這麼簡單了。”葉響揮揮手,待紀綸離去之後,纔對沈蔭說道,“你也起來吧。讓你去東廠,不是讓你去跟鄒義爭權的。”

    “奴婢懂了,奴婢一定多看、多問、多學,瞭解東廠的運作。”

    葉響點點頭,“算你機靈,對東廠辦案,你也別插手。待你明白東廠的事務之後,我再告訴你該幹些什麼。”

    “奴婢明白的。”沈蔭見葉響不是真的惱怒,便舔着臉說道,“殿下,乾清宮管事魏公公想要求見,您看?”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