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之朕即國家 >第44章 一將功成萬骨枯
    ♂nbsp; 熊廷弼不直接殺何光先主要是因爲他發現平遼是個不好乾的差事,這次建奴入侵損失頗大,讓他有引咎辭職的念頭,多次上書請辭都被拒絕。

    熊廷弼所持有的尚方劍就是尚方所鑄造的天子御用劍,代表的是皇權,如皇帝親臨,有先斬後奏的權力。但也不能亂用,如楊鎬也曾被授予尚方劍,但只能殺總兵以下的官員;熊廷弼在授予劍時又降一等,規定將士不用命者,副總兵而下,先斬後奏;又如後來袁崇煥用尚方劍斬殺左都督平遼總兵毛文龍就讓人非議。

    明初期授巡按御史以尚方劍代天巡狩,到萬曆時才賜予武將授權其可先斬後奏、臨機處置的超常規特權。因爲尚方劍代表皇權,所以在賜與寵幸重臣時要舉行隆重儀式——“代行授鉞禮”(儀式稍後再敘)。

    葉響即使知道可以授予欽差尚方劍也是不準備輕與的,要保持皇權的神祕感和權威性,就不能把尚方劍當成大白菜似的。不論徐光啓還是李實,都不需要那麼大的權力,所以徐在遼東遇事可密摺呈奏,並無處置權。

    不過現在葉響也無法顧及徐光啓,他正在養心殿被孫承宗、方從哲、楊漣等人‘勸諫’,大意就是身爲天子,不知會內閣就擅離紫禁城,還只帶了幾百人,萬一碰上反賊謀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並要求將佞臣王承恩、駱思恭以蠱惑天子之罪降職充軍。

    葉響知道他們也是好心,一直默默承受着,也不反駁,最後見他們攻勢放緩,趁機板着臉對王承恩吩咐道,“你沒見諸位愛卿口水都說幹了,怎麼這麼沒眼力勁,趕快看茶。”

    葉響對充軍之事絕口不提讓王承恩鬆了一口氣,逃也似的去了。孫承宗等人見天子是這個態度,有苦說不出,歷代皇帝都有類似行經,如武宗朱厚照就曾偷偷跑出居庸關去遊玩,羣臣也莫可奈何。

    外臣和內臣的區別就是,外臣支持他們認爲正確的事,讓天子按照他們的設想行事;內臣支持皇帝認爲正確的事,費盡心思去完成天子的設想。兩種方式都各有優劣,主要看天子自己的取捨。

    葉響知道他們肯定有急事,便把幾人請到東暖閣,在靠東牆的御座上端坐後裝着誠懇的問道,“諸位找朕所謂何事啊?”

    方從哲從懷中取出摺子,雙手奉上,“遼東巡撫周永春父去世,上書報憂回鄉守制,巡撫一職片刻不得離人。臣建議升永平道按察使袁應泰爲遼東巡撫。”

    巡撫制度始於宣宗朱瞻基,期初是臨時性的專撫一地,在嘉慶後慢慢制度化,但和清朝時期巡撫爲一省長官還是有區別的。巡撫制度在時下有幾種:有的權力在地方三司之上,有的是對邊境管轄作爲新省區的籌建機構,有的是在數省交界形成特區,最後一種就如同遼東,爲戰區服務。

    巡撫因爲地位提升,所以人選須經廷議稱爲廷推,而不由吏部做主。但在實際操作中,往往皇帝往往聽取內閣的意見,慢慢的,也就形成內閣有推薦權了。

    葉響早有將巡撫地位單一化的想法,便說道,“將袁應泰履歷先呈上,朕看後再行定奪。另外內閣也議議,將巡撫制度化、永久化爲一省最高行政機構,總理民政。”

    方從哲領命後又說道,“還有一事,神廟陵寢已完工,如今陵工缺費約120萬兩,然工部節慎庫遠不能支,請陛下發帑金濟之。”

    葉響聽完不由苦笑,本以爲有200多兩夠自己揮霍一陣的,沒想到什麼事都沒幹成,下邊就來化緣了。這是給朱由校爺爺修陵墓幾十年期間所造成的虧空,還不能不給,“最近與軍民40餘萬,加上皇考所撥與九邊將士的160萬,內帑……這樣吧,先從內帑撥20萬,餘下的內閣和戶部再想想辦法。”

    “陛下,戶部太倉銀要維持遼東軍餉、糧草,各衙的用度已經是一減再減……”方從哲繼續哭窮,卻被葉響打斷。

    “方閣下無須再講,50萬,不能再多了。”葉響像商賈一樣討價還價,工部8萬中使冬衣銀才進賬,尚未捂熱,如若全撥付陵工,接下來就無銀鑄幣了。

    “……”

    “餘下的內閣多籌措吧,朕也會想折的。”葉響看方從哲無語的樣子也心有不忍,讓他想起後世萬曆的陵墓被以考古名義挖掘之事,慎重道,“命工匠將皇祖陵寢外的印記全數抹去,裏面多置些水銀之類的機關,事關重大,不得出絲毫紕漏,命工部侍郎王永光親自去監工。”

    後世定陵被‘考古’就是因爲在陵墓外隧道牆上發現“此石至金剛牆前皮十六丈,深三丈五尺”才找到地宮位置的,這個錯誤不能再犯。而王永光正提督光廟陵寢,因尚未動工,就讓其先處理好神廟陵園。

    ※※※※

    直到方從哲等人離開,王承恩才從門外躡手躡腳進來,小偷似的。

    葉響理解他的顧慮,既不解釋也不點破,“傳旨,讓內府各監、各司局的掌印、掌房來見朕。”

    爲籌錢葉響讓客印月代爲經商,從零售做起。零售需要貨源爲支撐,除了這個時代已有的各種東西,葉響準備爲其籌備其他貨源,也算是讓皇宮的工匠太監聯合創收。

    王承恩聽後卻沒有立即出去,而是上前雙手地上一封摺子,奏報道,“爺,孫傳庭到京了,這是他遞上來的請安折。”

    葉響爲編練新軍之事已經等他很久了,聽聞大喜站起身,“什麼?幾時到的?人呢?快傳,不,帶朕去。”

    說罷,上前用左手將擋在身前的王承恩推到一邊,快步的出了暖閣往走去,王承恩呆立片刻才恍然醒悟,趕緊跟上。

    來到內右門,伴隨着“皇上駕到”呼殿聲,葉響見一個正微微躬身在和孫承宗敘話的三旬素服的魁梧青年男子匆忙下跪。

    葉響猜想這便是自己等待已久的人了,踱步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頭上還在搖曳的烏紗帽翅膀,問道,“你就是孫傳庭?”

    “微臣,孫傳庭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葉響對他說完後又對孫承宗說道,“孫諭德,你先去辦差吧,朕有話問孫愛卿。”

    “臣遵旨。”孫承宗識趣的告退。

    待孫承宗走後,葉響纔開始認真的打量起孫傳庭來。孫傳庭比宮內大漢將軍還高出半個頭,是國字臉,面白無鬚,眉彎而稀,眼睛適中而有神,鼻頭飽滿,只是嘴脣乏血色,想來是勞累所致。

    “去皇祖和皇考靈前祭拜過了嗎?”

    孫傳庭乃萬曆朝最後一科的進士,卻只在殿試時見過萬曆一面而已,而朱常洛更是一面都沒有見上,聽葉響如此問,有些感嘆世事無常,便躬身老實的回覆道,“微臣本想給皇上請安後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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