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霍少寵妻太深情 >990 從前
    溫琴前一刻還如同提線木偶似的,聽到他的聲音後,整個人鮮活了起來。..

    她眉眼揚起,一點笑意漸漸浮出來,而後瞬間蔓延至全臉,彷彿剛纔她臉上那股木訥呆滯只是唐夜的錯覺。

    “你怎麼來了”她問。

    夜裏風大,有幾分涼意。

    唐夜脫下外套將她一裹,動作在自然不過,“到家見你沒回來,就來找你了。”

    溫琴任由他牽着自己的手往停車處走去,明亮的路燈從頭頂傾覆而下,將兩人籠罩其中,在腳下融爲一團,就像兩人緊握的手一樣,緊緊纏繞在一起,不分彼此。

    行人從身邊走過,車輛川流不息。

    所有從身邊行過的,無論是那些人,還是那些呼嘯而過的車,亦或是耳畔的風,頭頂隨着兩人而移動的燈光,都不及她面前這人的萬分之一。

    遠處的明月星辰,花海草木,只是這個人的裝飾背景。她世界裏的顏色,除了他以外,皆變得黯淡無光。

    爲了這個人,她心甘情願洗手作羹湯,只要他歡喜。她也願意去努力的嘗試一切克服一切,只要他歡喜。

    “唐夜夜”她忽然叫了他一聲。

    久違的稱呼帶着撒嬌的意味,唐夜心中宛若被滾燙的熱油澆過,猛地一個激靈

    待到他駐足,尚未轉身,溫琴便鬆開他,橫衝直撞般跳上了他的背,將他撞得一連趔趄了幾步才穩住。..

    溫琴摟進他的脖頸,命令道:“走不動了,我要你揹我回去”

    唐夜輕笑:“好。”

    溫琴趴在她背上,沒來由的笑出聲來。

    那低低的笑聲裏,有某種竊喜,又似帶着某種悵然。

    她忽然想起了很多很多被她遺忘的事情。

    比如,她小時後總是在耍賴不走路,次次都是唐夜揹着她,一步一步走回家。

    還有很多時候

    如同撥雲見霧,她陡然間記起來了過去的許多與唐夜相關的事情。

    聽到背上的人傳來嘆息聲,唐夜問:“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突然發現,你很厲害。”

    這是什麼說法

    唐夜失笑。

    但無論無核,被她誇獎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情。

    他便問:“那你說說,我到底有多厲害”

    “唔”溫琴當真就認真開始回憶,“你還記得不記得,第一次你揹我是什麼時候”

    第一次麼。

    唐夜自然記得。閃舞..

    他從來都是記得關於她的所有的事情。

    “記得。”

    “那時候,我才一丁點兒大”

    一丁點兒大的溫琴,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別人都在宴會里翩翩起舞,觥籌交錯間,誰都不曾注意到一個孩子的消失。

    而穿着公主裙的溫琴,則躲在偏僻的角落裏,壓抑的哭泣。

    一張乾淨的手帕,被一直有着還未痊癒的傷疤的手遞到了面前。

    她錯愕的擡起笑臉,眼睫毛上還掛着淚痕,像是被丟棄了的動物。

    跟着霍老爺子第一次來參加上流階層聚會的唐夜,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被漂亮的像洋娃娃一樣的小女孩盯着,唐夜侷促道:“給、給你擦一下,不要哭,哭起來不好看的。”

    小小的孩子沒有領會到對方的好意,只在乎那句不好看,覺得這個霍家撿回來的小乞丐討厭死了

    她狠狠打開他的手,“要你管”

    她推開他就跑,才跑了沒幾步,她便扭了腳,哎呀一聲慘叫,在他面前跌了個狗啃食,於是再也忍不住,哭成了淚人兒。

    那天晚上,是唐夜着急的揹着她去找了醫生。

    後來,他無數次那樣揹着她,走過懵懂無知的年少時光,步入了絢爛而又叛逆的青春期。

    身爲溫家人,總是會有很多人想要通過她而得到什麼。

    十七歲的時候,她遭遇到了綁架。

    她以爲自己會死掉的時候,少年帶着一身血出現在她面前,宛若惡鬼般可怕。

    然而他的笑容就像一束光芒,伸出那雙伸到她面前無論何時都乾淨卻已經佈滿鮮血的手,顫抖着將她背在背上,對她說:“大小姐別怕,我帶你回家。”

    如今回想,那次的綁架與神祇對比,簡直如同小孩子過家家,卻是從來都一帆風順的溫琴頭一次距離死亡那樣近。

    那時的唐夜已經很出色,無論是外形還是能力。

    但在她面前,他似乎永遠那麼謙卑溫柔,那樣的體貼恭敬。

    恪守着他的本分,做着一個合格的下人。

    那也是第一次,她距離唐夜那樣近。

    他渾身是血的將她從窮兇極惡的流亡之徒手裏背出來,帶着一身傷揹着她走出那片黑暗,回到溫家。

    後來她無數次喝酒喝得不省人事的時候,和溫堯鬧矛盾離家出走的時候,無數次醒來,都是在唐夜的背上。yuyv

    有時,他是揹她回家。

    有時,他是揹她去她想去的地方。

    “我好想總是喜歡纏着你。”趴在熟悉的背上,溫琴幾乎睡着,這條通往停車場的路,似乎一瞬間拉長了許多。

    長的足夠她回憶過往的點點滴滴。

    她想起來,從相遇到如今,其實都是她一直纏着他。

    溫琴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她夢見了多年以前的一個黃昏。

    那天的黃昏,美的就像一幅畫。

    火燒雲染紅了大半邊天,霍家的院子裏,一個少年正在看書,俊秀的臉被火燒雲暈染的一片緋紅。

    他的碎髮在輕風裏微動,彷彿水面上被風吹起的一圈圈盪開的漣漪。

    被父母壓着前來道謝的溫琴,便就是這樣猝不及防的闖入了這片安靜美好的畫面裏。

    年少的她只覺得,認真看書的那個小哥哥真好看。

    她甚至忘記了小夥伴們告訴過她,那是霍家撿回來的一個上不了檯面的下人。

    “喂”被寵壞的她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客氣,大聲叫了一聲,想引起對方的注意。

    少年聽到聲音,慌慌張張的起身,侷促不安的把書藏在身後,隨後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恭敬地行了一禮:“阿、阿琴”

    溫琴先是一愣,繼而不高興的道:“誰準你叫我阿琴的不許你這樣叫我”

    少年訕訕:“那我、那我該叫你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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