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半年的相處,蘇三郎也看明白了,蘇靜這是仗着有銀子,花的她不心疼,她說,那只是九牛一毛。
他就想了,九頭牛身上的一根毛,他無法想象蘇靜多有錢,只知道,她的錢,這麼造,造個幾十年都沒問題,也就不管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着,摘過桃花,蘇靜就把酒放起來了,其他人由蘇陶記名,每家十壇,湊夠了就不再收,至於這些人想靠人情,想讓蘇靜多收的,她是不可能同意的,更何況,不止他一個地方,還有別的村的,多出來的,蘇靜讓他們自己賣酒,她纔不管。
即便有怨言,他們也不敢說出來,萬一再給退貨,不單是把人給得罪了,整個蘇家堡都要唾棄自己了。
這事有老太爺看着,也沒出什麼大錯。
等到三月三,酒館正式開業。
這一天,不單是何榮來了,九爺也來了,有了九爺壓陳,又有姚林這個縣令,可以說,蘇靜這邊的小酒館,是一下子就打出了名聲。
整整忙了小半個月,蘇靜纔有個喘口氣的機會。
蘇生原也想着,自立門戶,每年十兩銀子,一家人過得和和美美,直到他站在酒館裏,掌管整個酒樓,他才明白,當初他這想法有多傻。
酒館這邊一熱鬧,還沒有選好地方的人,立時就選擇在官道這邊蓋房子,沾沾人氣,這樣一來,這邊人也多了,也算是相互幫忙看着了,
蘇家堡的人也不是傻子,老太爺早下過命令了,每個人都要注意着酒館的事,這可關係着他們的酒能不能賣出去,賣出去了,他們纔有可能繼續給蘇靜賣酒,賣不出去,人人都別想有酒賣了。
不過,人心總是善變,當他們知道蘇靜這邊有的賣十兩銀子,有的賣五兩,心裏一下就酸了,聲稱想要回自己當初放在蘇靜這邊的酒,還拿了銀子來退。
蘇靜欣然接受,看這存貨,估計賣到十月,這些人一退,只能賣到八月底。
那些退的人,以爲抱着罈子,打着蘇靜的名號,就能賣到銀子,一開始,的確如此,可別人一嘗過,便知道,這不是那桃花酒的味道,就是桃花摻了酒,什麼都沒有,當時就翻臉了,不僅要回了銀子,酒罈也砸了,人也被打了。
運氣好的,倒是騙了幾個,人家一發現上當了,當時就要找蘇靜。
蘇靜看着那些鬧事的,冷冷笑了。
“是你們圖便宜,不來我這裏買,我說過,出了我這酒樓,你買別人的,我是不會認的。”
蘇靜這樣強硬,他們也不敢惹,鬧到最後,又找騙他們的人,如此一鬧,貪便宜的,不敢再來,不交給蘇靜的,不敢再依着蘇靜這邊酒的價格賣。
到底,自這件事以後,太平不少。
拿回酒的人,後悔不迭,找到老太爺,老太爺一口回絕,這種丟人的事,他纔不管,那些人去找三娘,三娘又做不了主,最後還是找到蘇靜那。
吃了一頓冷臉,那些人便灰溜溜走了,以後再沒敢作妖。
時光匆匆如水,日月似水流年。
沒過多久,蘇靜的名字,傳遍整個縣城,甚至不止整個縣,基本上所有來過這裏的人,都會知道,有一個會釀桃花酒的女子,住在桃花人家,人稱,蘇酒娘。
對於人送的這個稱號,蘇靜表示聽聽就好,不必太過認真,實際上心裏早就樂開花了。
這相當於名星人物啊,只可惜曝光量太少,只能做一另人口中的酒娘子了。
正在地裏摘草莓的蘇靜還不知道,百里之外,一輛華貴的馬車正往這邊趕。
一個容貌精緻的女子掀開車簾,驚喜的看着外面的影色,彷彿已經置身在這美景之中。
“夫君,沒想到你的家鄉竟是如此清靈俊秀,你看那山,彷彿處在雲霧之中,還有那水,很是清澈呢。”
“嗯。”
車內傳來悶悶的應聲。
那女子皺了皺眉,忽然散開,又歡笑起來,“夫君,你總是這般無趣,你快來看哪,那塊石頭好奇怪哦。”
“哦。”車內的男子不爲所動。
那女子放下車簾,轉身看着那個只知看書的男子,依偎過去,“夫君,你別這樣嘛,總是看書,看書,這都了一路了,你還在看,陪我說說話嘛。”
那人嘆了口氣,放下書,“夫人想說什麼。”
“當然是說你的家了,好想看看你長大的地方,你住過的院子,一定很有趣。”女子一臉興味。
“還可以吧,沒什麼特別的。”男子皺了皺眉。
“夫君總是這般謙虛。”女子彷彿很開心,依偎着他,又讓他掀開窗簾,看着外面的風景。
男子看着外面的熟悉的景物,雖已時隔多年,卻仍然記憶猶新。
腦海裏總是不自覺的浮現出一個女子安靜的坐在桌前的身影,心中抽疼。
那一碗碗的藥,一口一口的飯,那一次次盡心的擦拭,哪一次都讓讓人疼,尤其是那夜,那羞紅的面頰,只可惜,紅顏不再。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進了縣城,又走了一會,終於在一處門前停了下來。
早已候在門口的婦人看到馬車停下,疾走幾步,在看到下車男子的一瞬間,快步走去,王夫人也快步往前走。
這些年,可給她憋壞了,這些年,喫的,喝的,差不多全給蘇靜佔滿了,菜是,酒樓是,農家菜也是,都是她的菜,她又沒辦法喫,她怎麼會向蘇靜那樣的人低頭呢,更何況,最近,更是猖狂的沒邊了,有了一個縣令妹夫,她這邊真是舉步維艱,王徵回來,一定有辦法治治蘇靜,可一想到老爺說過的話,只能作罷,最重要的是,不能讓他見到蘇靜那個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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